玄綾看著嬴熒玉越靠越近,那溫潤的面目愈發清晰,甚至能夠看見她臉上柔軟的茸毛。呼吸凝滯在喉嚨中,從冷冽變得溫熱。嬴熒玉的身上帶有一絲清香,甚是好聞,玄綾甚至覺得或許那是一種安神的藥材吧,怎會讓自己如此安心又痴迷。
玄綾忘記了推開,忘記了反抗,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就這樣,用一種近乎純粹的目光注視著嬴熒玉。
嬴熒玉不負眾望地含住了玄綾的雙唇,她悸動地心湖澎湃。那柔軟的雙唇綿長,溫暖,還帶著緊張不安的顫抖,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白兔,讓人萬分憐惜。
嬴熒玉放慢了所有的步調,可心中卻是急躁。不知愛的深淺,或許只消一個吻便讓你領悟,原來,想要的並不只是這些,又慶幸還好,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嬴熒玉的呼吸變得破碎,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稀薄,她輕輕地摩挲著玄綾的唇,然後伸出了小丁香,以唇代手,撫摸著玄綾的嘴唇,感受那斑駁的唇紋。嬴熒玉從未想過,肌膚相親是這般的感覺,仿若小鹿跑進了心臟,又仿若觸碰到了初升的太陽。
玄綾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你若與心爭鬥,那不過是一場必輸的戰役。
嬴熒玉輕輕吸吮,因為玄綾的緊張,她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可讓人欣慰的是,玄綾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自己。這讓嬴熒玉感到了一絲勇氣。
她柔和地相觸,用以卸下玄綾的心防。她用自己的唇磨蹭著玄綾的唇,碾過彼此,壓出或輕或重的痕跡,說來也怪,唇與心,相隔千里,可怎會一觸碰,就從心底里冒出火熱的岩漿,那酥麻的感覺,竟是嬴熒玉前所未有的體會。
玄綾的所有知覺都不自覺地調動了起來去感受嬴熒玉的親吻。那種溫柔和繾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就像是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玄綾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來回地摩挲,被溫存地吸吮,似乎有羽毛撓著心尖似的,泛著一陣難耐的心癢。
嬴熒玉大著膽子,漸漸地伸出了小丁香,玄綾身子也漸漸軟了下來,一個不小心,便朱唇輕啟,放著嬴熒玉的柔軟抵了進來。那一瞬間,她幾乎被抽空了,腦海中若頃刻白晝,所有的知覺都亮了。
玄綾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和嬴熒玉究竟在做些什麼。她們竟然在茅津渡做起了如此親密又羞恥的事情。
而嬴熒玉還是個女子。
美好與羞恥交替而來,嬴熒玉的舌尖濕滑溫熱,還有點小心翼翼的呵護之感。既溫柔,又霸道,怎能抗拒的了。
可是,一絲難以言說的心思拉扯著玄綾,她知道,這是不對的。那滅頂般的快樂,建立在鬆軟的樹葉之上,風一吹,便坍塌下去。嬴熒玉什麼都沒有說,卻對自己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玄綾忽然之間,升騰起了一種劇烈的不安。
像是禿鷲盤旋,忽而飛下,刁起嫩肉便走。
玄綾睜大了璨眸,看著早已迷醉的嬴熒玉在自己的唇上輕柔地碾壓,舔舐,吸吮。那失焦的畫面有一種讓人心臟發麻的本領,玄綾整個心都亂了,身子都如同餵了迷藥一樣,想要癱軟下去。
可是,不該便是不該,那驚詫的念想如同驚雷,打在玄綾的心上。
說時遲那時快,玄綾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攬著自己,吻得天旋地轉的嬴熒玉。唇齒抽離,那冰涼的空氣頃刻下來,似乎連心都被凍著了。
嬴熒玉呆愣住了,不解地看著玄綾,那面色潮紅的姑娘,哪裡還是清冷的仙子,是染上了人間煙火的絕美女子,讓人根本移不開眼。食髓知味了吧,才離開,嬴熒玉變得覺得心中難受的緊。
嬴熒玉忍不住黛眉輕蹙,然後直愣愣地看著又羞又憤,又充滿了矛盾的玄綾,雙手握拳,緊緊地抓著長衣的下擺。
「你,你為何對我做這種事?」玄綾的眼中不可遏制地氤氳上了一層霧氣,她看著同樣面紅耳赤的嬴熒玉,見她不說話,心中那洶湧的情/潮便涌了上來。她恨嬴熒玉,明知兩人都是女子,明知自己會深陷,卻還是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
「心之所向。」嬴熒玉沒有遲疑,或許,也容不得她遲疑。很多時候,念頭只需一瞬,想破便是想破。
她比起玄綾來,還有一層更大的壓力,便是從小到大都疼她愛她保護她的兄長嬴渠梁。她是大秦的一國之君,她是自己敬佩的兄長,而上一世,兄長對玄綾的愛也是有目共睹,讓人發自內心的羨慕。
可如今,她竟不可遏制地愛上了玄綾,這種撕裂,又豈是他人能懂。嬴熒玉心中淒涼,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看向玄綾的那熾熱的目光。
心之所向,是了,你若捆綁得住心,又何來憂愁。
玄綾不得不承認,當她凝望著嬴熒玉,堅定又有些難過地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心中是悸動萬分的。可欣喜中怎麼都夾雜著一種極具的悲傷,如同那結了冰的水塘,讓人通體冰涼。
「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陰陽倫理,你難道不知?」玄綾的話,幽幽地從口中盪出,她知曉,這是兩人都不可改變的事實。她不知道,是說給嬴熒玉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可利劍般的話鋒,同時扎進了兩個人的心裡。
「怎會不知。」嬴熒玉苦澀的笑笑,竟然比哭還讓人心碎。她走近了玄綾,這一次,玄綾沒有避讓,或許是清晨的茅津渡太冷,又或許是嬴熒玉的身上有讓自己安心的味道,她的身子先於心靈,接受了嬴熒玉的靠近。
「可這裡,不聽話。」
嬴熒玉執起了玄綾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那澎湃的心跳,隔著衣料清晰地傳遞到了玄綾的掌心,如同滾燙的岩漿,竟然燙到玄綾的心裡去了。嬴熒玉望著玄綾,如同夸父望著太陽,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執念,她居然已經無法壓抑了。
玄綾秀臉驟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嬴熒玉按得很緊。她不僅感受到了嬴熒玉的心跳,還感受到了那屬於女子的柔軟。
嬴熒玉是溫柔且深情的,玄綾就這樣沉淪在了她浩瀚的星眸之中,若有漩渦拉扯之力,大約也不過現在這般強烈。整個靈魂都被卷了進去,那些世俗枷鎖,那些條條框框,竟然都不如嬴熒玉一眼。
「這是不妥的,這是……不妥的。」玄綾不敢再看嬴熒玉,低著頭,終於忍不住啜泣起來,緋紅的臉蛋上似乎還殘留著嬴熒玉靠近的氣息,溫存而熱情,唇齒間還有她獨特的味道,玄綾不能理解自己竟然會出現如此羞恥與心痛的感覺。
玄綾的話讓嬴熒玉的美目頃刻間暈上一層水汽,她鼻尖酸的不行。從小到大,雖說不是眾星捧月,但好歹是秦國的公主,想要之物也多能得到。後來碰到了衛鞅,充滿傾慕,下嫁於他。嫁了之後才發現,衛鞅心有所屬,那時,嬴熒玉覺得已是疼痛的巔峰。可哪知,玄綾知曉隨意地挑起一下兩人之間存在的問題,這心痛便讓人直不起腰來。
一顆晶瑩的淚滴從狹長的下睫毛上滾落,滴在蘆葦盪上,偶有幾顆,壓完了那青青葉子。玄綾低著頭,一滴,兩滴,兩行清淚潺潺地流下,那種心要就此裂掉一樣的情緒如同一張細細密密的網籠罩了她的全部意識。疼得不能自已,疼得差點連站都站不住了。
她否認地了麼,生性清冷的她何曾為人哭過,又何曾如此折磨自己的心思過。
「抬頭看我,綾兒,抬頭看我。」嬴熒玉沒有放開玄綾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抬起了另外一隻手,撫摸她的臉頰,迫使玄綾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嬴熒玉的心又碎了。布滿淚痕的玄綾仿佛是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她竟然讓她哭了,嬴熒玉忽然又搖擺了。那原本想要傾訴的情話,全都凝滯在了胸腔之中。
她竟然讓玄綾這般為難了。
嬴熒玉的指尖冰涼,顫抖,輕得不能再輕地擦去玄綾臉上的淚痕,到口的話也忍住不說了。若真心相以,又豈會對對方的難過無動於衷。
「是我的錯。綾兒,你想怎麼做?我都依你。」嬴熒玉重重地握了一下玄綾的手,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然後輕輕放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霸王票,麼麼噠!
每天都在無聊的太上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2309:56:54
曙天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2311:43:50
已替換,昨晚太遲了,今天還有一更。
--------------------------------------------------------------------------
歷史小知識點:
在軍事方面,魏國較早的進行了軍事變革。建立了以精銳武卒為核心的常備軍。魏軍內部等級森然、分工明確。且數量龐大。魏襄王時期,魏有武卒(重裝步兵)二十萬;奮擊(輕銳步兵)二十萬;蒼頭(裹頭巾的待選新兵)二十萬;廝徒(軍工、勤務兵、輜重兵)二十萬。車六百乘、騎五千匹。軍事實力可謂雄厚。故蘇秦語:魏乃天下之強國也。魏軍精選武卒成為各代定製,魏武卒披重甲,持戈配劍,操12擔之弩,負矢囊內裝□□50枝,攜三日口糧,半天能走一百里(荀子議兵篇)。可見魏軍士兵正規化及軍事素養極高,戰鬥力較強。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78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