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長宮這回似真的在做夢一樣,獨孤榛是在登基後三年便將皇位讓給獨孤明朝,而自己退居太上皇位三月後駕崩的,他為太上皇那段時日做事糊塗,常常認鹿為馬,認馬為羊,偏偏對她卻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他死後自己是後悔的,當初一心愛慕著獨孤明朝,把他的心當成敝屣,後來他走了,她無依無靠被奪去雙眼後才知道當年那個男人是多麼的好。
「還在看什麼,趕緊躲起來。」男人見她呆在那裡,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
施長宮趕緊轉過身,跟著男人躲在了遠處。這裡是荒郊,樹多得很,再加上半夜,一般人是察覺不出來他們藏在這裡的。
那邊獨孤榛攔下了所有的士兵,自己隻身一人上前跪拜在墳前。
施長宮眼力好,她看到獨孤榛跪如一棵筆直的松,臉上沒有表情。沒有表情的臉,便是他最俊的臉。長宮心裡像被萬千刀刺割中一般,目光一直專注地盯著他的輪廓。他不是最俊美的,比起獨孤明朝來,他的俊美便不是那麼的讓人過目不忘,以前自己剛到京城來時先遇到的獨孤明朝,所以第二次遇到獨孤榛時並不心動。
可現在——
「走吧。」男人因為沒有用上毒藥,有些不高興,他扯了扯施長宮的手,施長宮嗯了一聲,兩人剛想走,突然獨孤榛站了起來,微微抬著下頜,聲音清涼,「兩位不看著我中毒身亡後再走?這麼早便走了豈不是太掃興?」
施長宮心一滯,抬頭看著男人。男人也挑了挑眉頭,目光望著她,有些無奈。
這個獨孤榛實在是太聰明了,他都已經把毒藥藏在了裡頭,難不成他還是聞出來了?
「怎麼辦?打?」男人看她。
施長宮心裡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白雪,武功什麼的她一竅不通,她又不能問這個男人的水平如何,再者她是知道獨孤榛的本事的,映康王朝第一武士不是浪得虛名。
「不打。」施長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獨孤榛絕對沒有嗅覺,這一點她可以相信,剛才她聞到那味道時便覺得那味道溫和間像是薄荷糖水的味道,薄荷糖水易引蟲,獨孤榛肯定是看到了一堆蟲蚊朝那一片涌去。
她看了一下四周,好在現在是酷暑,薄荷草到處都有。她彎腰撿了一片,正要走過去時,男人突然指了指她的臉,「撕了!」
施長宮瞬間懂了,伸手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她這個貴妃,果然是假的!
「太子別誤會,我不過是昔日貴妃身邊的宮女,之前受貴妃恩惠出宮嫁了人,如今知道貴妃仙軀已魂歸蓬萊,所以特意帶著自家相公前來拜奠貴妃。」
施長宮學著小宮女的樣子低頭走近。
獨孤榛目光盯著她,他向來警惕小心,怎麼會因為她一句話就信了,拿出劍來擋著她靠近,「你是宮中宮女?我為何從未見過?」
「宮中宮女繁多,奴婢是綄衣局的宮女,平日裡自然仰不得太子尊顏。」她順著眉眼,見獨孤榛沒有說話,立馬跪下來,求情,「太子恕罪!」
「嗯?」獨孤榛看著她,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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