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著場池中扭動著年輕的身軀上,那燈光就像是照在妖魔鬼怪身上的加持光,讓他們齊齊的瘋魔搖擺,震耳欲聾的聲響地動山搖的暈晃感,這隔音的舞廳里猶如隔世之境,男男女女們迷醉又劇烈的扭動著,場上是露|胸|露大|腿穿著黑色性|感齊b小短裙的領舞們一**又一**的晃動著男人們的眼珠,黑人dj扶著大耳麥打著碟摩擦出一曲都市欲|望。
有在旁邊半包廂卡座坐著的人喝著酒談著生意的人們,就注意到在這樣的場合里,居然進了一個和這裡格格不入的少女。
那女孩素淨卻漂亮到極點的雪白臉蛋,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梔子花棉布白裙,看著像是還未成年,烏黑的眼珠,看著周圍,就像是闖入凡間來的精靈麋鹿,有著汪汪卻無害單純到透明的眼神。
「老黃,你看」。
一個中年男人趕緊示意身邊的同事,叫老黃的男人也同時睜大了因為常年喝酒而有些黃的眼珠。
「極品啊」。
老黃說著話,感覺有唾沫在嘴裡面滋冒。
「那還等什麼,這樣的小女孩,別被別人三言兩語就捷足先登了」。
同事慫恿著,「把她帶過來我們和女孩好好聊聊,是不是碰到不開心的問題了,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老黃站了起來,把肚子收了收,然後拍了兩下肥大的西裝褲,有些意氣風的氣勢朝蘇筠走過來。
「小妹妹,你好,容我唐突的自我介紹下,鄙人……」
老黃作為公司業務練就的堂堂巧舌在看到隨著女孩進入的後面的人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吳痕和苟大克等跟著的眾年輕人以護衛的姿勢站在蘇筠的左右,臉色不善的看著這個忽然從舞池邊冒出的中年男人。
蘇筠的眼神看著他,沒什麼反應,仍然是烏黑又脈脈的,她的周圍時光似乎都是不隨環境而改變,她就像是輕輕一腳從另外一個世界闖進了鬧市世俗中的人。
「你好,有什麼事嗎?」
蘇筠對於這忽然冒出的中年男人禮貌的詢問道。
「沒,沒有,對不起,認錯人了」。
老黃狼狽的趕緊退了回去。
蘇筠一行朝vip昏暗又五顏六色曖|昧燈光的包廂走去。
在不遠處坐著的同事們也都驚奇了。
老黃回來喝了一杯藍醉,才鎮靜下來。
「那女孩是誰啊,怎麼會和那一群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的年輕人們在一起啊,看著好像還是以她為的樣子」。
兩三個同事都很好奇的樣子。
「不知道,這世界那麼大,有非常手段的人多的是了,我剛才面對這女孩的時候,覺得可能她就是這樣的人其中一類吧」。
幾個人都有點唏噓起來,遂又喝起酒來。
「你看他們怎麼還抬著個包著繃帶的人來這啊,不是來尋仇的吧?」
有個同事指著被兩個年輕人躺椅上抬著的林垚奇道。
「那可說不準,真的是」。
「那我們是不是要換個場子,別這一會這邊會有什麼事,連累我們」。
「萬一再有警察來,錄口供什麼的,會耽誤我們時間,明天還得出差呢」。
「說的是,我們走」。
幾個做慣了業務的男人自以為察覺到了先機,趕緊離開了這家會所。
包廂門打開,鄭鶴等人早已在裡面了,吳痕拿著一塊乾淨的沙巾在沙的一角鋪上,然後讓蘇筠坐在了那裡,自己和鄭鶴坐在了對面。
鄭鶴嘴角帶著諷刺的笑看著吳痕是怎麼以蘇筠為當家祖宗的樣子,面露不屑。
「三弟,禿子的人把我手下的人打成了這樣,你怎麼說?」
吳痕沉著臉指著被兩個人抬上來的林垚對著鄭鶴道。
鄭鶴對身後擺手叫人:「禿子」。
「大哥」禿子上前來。
「人是你打的嗎?」
鄭鶴看著他問。
禿子朝他看了看,低頭道:「是」。
「啪」!的一聲,鄭鶴反手打在了禿子臉上。
蘇筠朝苟大克看看,苟大克立即把背著的包拿了過來,這是姑娘的包,來的時候讓他背著,也不知道是什麼。
還有啊,他們家姑娘現在怎麼不刨古玩了,改混黑澀會了?
苟大克眼珠朝下垂了垂看,這一看,苟大克又繼續抬眼珠子往這包廂上貼著的壁畫什麼的去了。
姑娘想的真周全,帶零食來看現場黑|幫片……
蘇筠拿出一個洗好的山楂果,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的,從進入這包廂里的氣悶不舒服感,就好多了。
最近兩天總覺得沒胃口,吃點酸的好多了,可能是最近太熱了吧?
看著鄭鶴的表演。
也挺有意思的。
「三弟」。吳痕還是忍不住喊了聲,因為這巴掌真的打的毫不留情,立即把外面透進來的些些音樂聲都壓住了。
蘇筠又咬了口山楂果,看著吳痕因為一巴掌就打散了的些微對峙兇悍,眨了眨眼睛。
鄭鶴卻對吳痕那類似求情的聲音沒有當真,「二哥你稍等,等我問問,如果真是他們的錯,絕不姑息」!
「你給我說說!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你會對自己的兄弟下這樣的重手!」
鄭鶴一腳把跪在地上的禿子給踢倒在地上,禿子立即又跪好。
「上周,痕哥派了這個叫林垚的來查賬,說是以後要負責痕哥這邊的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豹哥哪裡做的不對,反正既然痕哥不再放心讓我們幫管賬,那肯定是我們的錯,是我們不夠盡職盡責,沒有讓痕哥放心,所以心裡雖然很難過和失落,還是把賬本都交給了林垚,結果昨天晚上,林垚帶著賬本找到了我,把做過記號的賬本給我,說上面的數字有問題,我也不知道他說哪裡有問題,他就叫囂著說反正是有問題,我看他的神情,就試探著問他,是不是想要份子錢,雖然是試探,可是我那時心裡已經很暴怒了,沒想到這個林垚竟然為了威脅我,就把賬本做了手腳,還揚言要去告訴痕哥,我這一試探,果然是這樣,他竟然是拿這件事,利用痕哥對他的信任來要挾我,拿出一部分錢來分給他!我當時心裏面那個氣恨啊!氣的是咱們聚義堂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恨的是,虧痕哥這麼信任他,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為了一己私利竟然連改動賬本胡說八道這樣的無恥事都做,這怎麼能讓我不小瞧,不生氣的」。
禿子的這話一說,在場的都是聚義堂里比較骨幹的人,大部分是比較講規矩的,聽到林垚的小人行徑,心裏面已經先大大的吐了口口水,對躺著激動的要說話的林垚,也不如剛才的時候看著很替他要找公道的樣子。
就是吳痕的人,除了當時在場的那幾個人,其他人也都把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林垚。
畢竟這林垚以前的時候,和他們的交情,並不是同時打出來的。
是個很透明的存在,這種人在吳痕這樣的團伙里是很讓人瞧不起的。
就是當時吳痕派去跟著林垚的人,也不能說禿子這話就完全是假的。
吳痕還沒說話,禿子就拿出身上的錄音筆,「我知道就如同痕哥的人站出來說是我執意要打死這林垚不足以相信,那麼我肯定是說自己的道理了,也不足以使人相信」。
一句話就把吳痕準備讓當時在場的張宏出來作證的打算。
「所以我這有錄音,大家可以聽聽,是不是我當時是這樣試探林垚的」。
錄音筆里傳來當時禿子戲耍林垚故意提到要分他紅利的話語,接著是林垚意動沉默的呼吸聲。
雖然他沒拒絕,可是現在在場的人都知道,林垚沒有大聲憤怒的拒絕,這其中就是有意動的樣子。
那麼禿子說的話就有可能是真的,林垚這挨打可能就不虧。
蘇筠吐了下山楂果的核,如果不是站著的角度不對,立場不在,蘇筠簡直要說聲表演不錯,給拍拍手掌了。
拿出一瓶小瓶養樂多,插入吸管,看著他們,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看來這些人也是有腦子的嘛。
鄭鶴拉過吳痕的肩膀,「二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們管賬,可以直接跟我說嘛,我可以把你們的那部分都從豹子那移交過去,雖然有些麻煩,但是誰讓咱們是自家弟兄呢,這幾個場子都是當年趙老大掙下的,我帶過來,也就是為了讓聚義堂的兄弟們過的更好,沒想到反而會引這底下人的覬覦陰暗心思,這就是不在正途上了,反倒是我的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二哥你還不如直接打我的臉,來給這林垚賠個錯,都是我的錯,沒有我帶來的這場子,也不會讓這些人生了貪心」。
幾句話,仿佛已經認定了林垚的中間飽私囊的罪,然後他的挨打就沒有那麼虧了,鄭鶴自己又拿著手讓吳痕打在自己的臉上。
吳痕往後拿自己的手,臉上已經有些羞愧:「三弟說哪裡的錯,如果沒有你和大哥,沒有這些場子裡的收入,我們弟兄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上飯呢,三弟這話,讓我怎麼自容,這場子本來就是三弟的大哥留下的,按說,我這已經是多拿了,怎麼還好再越俎代庖的讓豹子兄弟管著的錢財給移交過來」。
聽到吳痕的話,蘇筠吐了下山楂果的核子,白教吳痕那些話了,這貨又給忘了。
唉,還是要說話,本來只想安安靜靜的當個看客的。
無奈自己給了劇本,男豬腳又忘詞了。
眼看著這齣兒兄弟情深的戲就要落下,一個細細的嗓音卻自然而然的穿插了進來。
「張宏」。
蘇筠喊了當時在場的一個人,張宏楞了下,沒想到這位蘇小姐會喊自己。
從一眾兄弟後走上前來。
「你給大家講講林垚的傷勢,每一處的傷動都講清楚仔細些」。
俗話說久病成醫,這些人跟著吳痕打的架次數多了,對打在哪裡能最疼最足以致命也都知道了。
張宏當時是看著林垚怎麼被打的,每一處他都記得,現在再講,更是容易了很多。
他把林垚身上那些纏著繃帶的傷一一詳細的講解了起來,聽的在場的這些即使是經常打架的人,也都有點覺得渾身疼。
「就是這些了」。
張宏回道。
「你們都聽到了,這個禿子根本就是奔著要打死林垚,這殺人滅口的事情,原來竟是因為替吳痕錯信了人不值嗎?沒想到鄭鶴手下的人對吳痕還真是敬崇有加呢」。
蘇筠的話,讓在場的人腦筋又轉回來了。
當然的,禿子是鶴老大的人,就像是他們是痕哥的人,雖然大家現在同是聚義堂的,但是誰是自己的老大,大家還是很清楚的。
禿子怎麼會因為痕哥錯信人就這麼生氣?要替痕哥殺人滅口?那更是不至於了,頂多這樣的敗類回了痕哥,攆出堂就是了。
「既然不是這樣,為什麼要殺人滅口?」
「看來還是在賬本上的問題,既然大家不信任林垚的查賬能力,那煩請鄭鶴把所有屬於吳痕這邊的賬本都調出啦,大家找會計事務所的人來公開查賬」。
「不要說不值當,畢竟,這可是牽扯到一條人命,大家說是不是?」
蘇筠看到要開口的鄭鶴,指了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林垚。
其他人都交頭接耳的討論,覺得這個蘇小姐的話是對的,禿子剛才說的話,現在想想,也不是完全那麼有道理的了。
他不也是鶴老大的人嗎,當然是不希望別人動他的財賬,那說是林垚威脅他要多拿一份,這種事情也多是有的,但是那錄音筆里不是沒有直接出現林垚的聲音嗎。
說來說去,還是要全部的賬本。用這個林垚當椽子來索要賬本,一條爛命換五本價值每月過四萬的收入,這姓蘇的倒是好手段。
鄭鶴陰沉的看著蘇筠。
「不知道你是誰,憑什麼來管我和吳痕的事,還有,你口口聲聲的稱呼我為鄭鶴,稱呼吳痕的名字,這就是你在聚義堂的規矩嗎?」
鄭鶴要是說其他人,吳痕可能反應沒這麼大,可是他這麼直接說蘇筠。
吳痕剛才還有些愧疚的臉孔立即就冷了下來。
「三弟,你這是明知故問,上次我帶著她去會裡,你和大哥都是在的,現在卻說這樣的話,是看著兄弟不順眼?」
吳痕本來因為鄭鶴那些說辭,再加上林垚的確是有受私錢的嫌疑,都沒有臉再要賬本了,也很愧疚面對一直幫他打理並分賬的鄭鶴。
可是鄭鶴直接對蘇筠的不客氣,讓吳痕也直接冷了臉。
鄭鶴看著吳痕隱約閃動著戾氣的臉,心裏面怒不可遏,可是如果他現在退讓,就要交出賬本,那就是以後該給吳痕的就一分不少了。
「呵呵,我來晚了」。
吳祥峰從外面笑呵呵的帶著人進來。
「這是幹嘛呢,都站著做什麼,來舞廳里大家不跳舞啊?來來,我們來點歌」。
吳祥峰去拉吳痕,往常這個時候,吳痕也就看著他的笑臉,一些不是很重要在意的事情就算了。
可是這次,吳痕冷森著臉,吳祥峰去拉他。
他一甩開胳膊,吳祥峰差點摔倒。
身後的靶子趕緊接住了吳祥峰。
怒道:「痕哥,你對吳老大太不客氣了,這是什麼意思」。
吳痕仍然是看著鄭鶴,可是語氣里已經恢復成當初吳祥峰第一次來拉攏他時的模樣。
「對不起大哥,不過現在三弟如果不能給兄弟一個說法,今天的事情不是跳舞什麼的能解決的」。
吳祥峰站好,示意靶子,自己沒事。
笑道:「三弟,你怎麼得罪二弟了?趕緊二弟有什麼要求,你就答應他吧,不然我看二弟真的是要生氣了啊」。
吳祥峰看著鄭鶴說道。
鄭鶴看向吳老大的眼神。
語氣泄開:「本來就是三弟自己的賬本,既然三弟要自己管,那我樂得清閒了」。
「你們回去就把賬本給痕爺送過去」。
「是,鶴老大」。
吳祥峰笑道:「我說是什麼啊,原來是這件事啊,二弟這可就錯怪三弟了,你不知道他為了每個月給你錢,還都要叮囑豹子他們,說是咱們這邊的賬先不急,主要是二弟那邊的,二弟拿了過去,恐怕他今天回去要偷著笑了,躲了懶還沒人惱他,這回可被三弟占便宜了」。
「好了,又不是大事,就幾個賬本子,來,咱們來點歌吧」。
吳祥峰去喊兩個人。
哪知道吳痕站在那沒動。
「謝謝三弟,不過這不是主要的,我是說剛才三弟對蘇小姐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她是我請回來的,不尊重她,就等同於打我吳痕的臉,今天三弟這就是直接打了我一巴掌,現在我就問三弟要怎麼辦?」
吳祥峰揮著手:「三弟,二弟說的是那個漂亮美女吧,對美女你要客氣點,快給人家道歉」。
鄭鶴看著吳祥峰,最後還是扭過頭,想要跟蘇筠說聲場面上的話。
這才剛才箭勢相拔的兩方人,注意到,坐著的少女已經人不在了。
蘇筠出了包廂,今天來是為了賬本,既然要來了,自然是可以離開這裡了。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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