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會,我還沒看清楚她還有什麼本事」。
虔婆子幼稚的聲音卻說著頗有成算的話,聽著讓人只能產生對它外形更加詭異怪異的感覺。
「她一個將死之人,你要看清她有什麼本事準備做什麼?」
黑衣人冷笑道:「該不會你根本就打算把她帶回你們媚術門裡去吧?」
黑衣人這麼一說,反而想通了,就說之前在他們還都沒清楚敵我形式的時候,這虔婆子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害死這個女孩子,為什麼拖到現在,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們范家要做什麼不需要跟你交代!這個女孩子對我們范家很有價值,我就是要把她帶回去,你有什麼資格攔著我」。
虔婆子說著,齜起那一嘴橫生倒豎著的牙齒。
媚術一門家族正是姓范,說起來,范予筱的身世和范家還是有點關聯的,范予筱的媽媽是當年范家的一個低級族女,是勉強沒有被選上做虔婆稍微姿色好一點的女人,差點就被選成了虔婆。
范予筱的媽媽受夠了在家族裡被壓迫的身份,逃到了外面世界,生下范予筱後,放到了孤兒院裡。
所以范予筱的體質適合修煉媚術的低級層次的本事並不是偶然的。
趙任生對這虔婆子也頗為忌怕,別說是他了,就是媚術家族裡的人對這醜陋詭異嚇人的虔婆子都是害怕恭敬的。
趙任生換了個說法:「我們在這不能統一意見,是對我們很不利的,不如這樣,你我先合力捉住她,然後再帶回家族,她是死是活還是交給你我的家族,由家族族長做主,這樣的辦法你看行嗎?」
虔婆子的灰毛腦袋很趙任生看著,心裡就懷疑道,也不知道這怪物腦容量夠不夠,萬一犯了傻病,會害了他的大事。
虔婆子思考了好一會,然後覺得趙任生的辦法似乎是不損害他們家的利益,於是就同意了。
沒想到這一人一怪剛跳進了陣里,就被困住了身形,一動不能動了,虔婆子用力的嘶叫,也是不管用,本來趙任生說這七殺陣,正是利用七具傀屍做利刃,利用它殭屍之子活死人的身份做陣眼的靈魂,怎麼它這個靈魂反而被陣法困住了!
「趙任生,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你們風水術一門的本事嗎?圈個陣竟然把自己給困住了,說出去,要把別人都給樂死」。
虔婆子雖然是外觀醜陋又詭異,但是它作為媚術門裡的唯一且重量級別的殺手,換言之就是媚術門的保護神,在家族裡有誰敢把它當成鬼物看待,都是要好聲好言的待著的。
因此這虔婆子除去外形詭異,說起話來和常人無異。
趙任生顯然也不知道他自己怎麼動不了啦,明明這裡是他的陣,他的主場才是。
與此同時,另外撕賭鬼撕的都快手熟的五具傀屍,和追著蘇筠的那兩具傀屍也動不了啦。
五隻賭鬼的臉現在比鬼還要白,趴在地上像是沒了大半條鬼命,吐著長長殷紅的舌頭。
蘇筠款款走過來:「之前的時候,我就看過這裡的山形,雁回山的地形很好,是一處適合建禪寺的風水寶地,按理說是不適合擺煞陣的,所以我才會驚訝你們竟然能在此地擺下煞陣來害我。還是太過心急了吧。」
「為了在此地擺煞陣,你改變了一點這裡的地形,並且用主持塵明的舍利來做煞陣的引子,你是不是把主持的舍利放在了那裡?」
蘇筠指著寺後西塔一座孤峰上。
隨著蘇筠這一指,趙任生瞳孔一緊,他沒想到短短時間,這個女孩竟然看破了他們家族觀察了這裡幾個月才找到的玄機。
「這一峰為孤峰獨秀,穴前的孤獨朝山,龍忌孤獨,所以整座雁回山最不吉的地方就是那裡,你們把主持那樣慘死,死後又辱他,把他的舍利骨灰放在了孤峰上,舍利原是得道高僧的結晶,卻不想你們應用在這上面,利用主持的不甘煞氣,聯合孤峰,改變了整個雁回山的風水,只是為了對付我」。
蘇筠說到這裡感覺不可思議,竟然有如此喪盡天德之人。
「砂為穴四周的山,砂類四星,官,鬼,禽,曜。七殺之地的形成正是借用鬼星煞氣,雁回山的鬼星正是為燕子峰,別人家的風地是用來護佑後輩富足的,你們倒是學以致用啊,應用靈活,竟然把這鬼星改了改,只借用了它的鬼煞氣,鬼星位於主山背後的拖撐之山,不能太高,高過會奪主峰旺氣,你們加高了孤峰高過燕子峰,讓它成為了七殺陣的主峰,我能說一句,你們實在是能耐啊」。
蘇筠看著陣里的黑氣正是和燕子峰後的孤峰相連,如果不是她能望氣,也不能發現除了陣眼位置,這個陣的另一個破綻就是藉由孤峰吸取了這雁回山的主峰旺氣來催動這個七殺之地。
都是那怪物嬰孩開始的嘶叫,讓她產生了思索誤區,她剛才還在疑惑,這個虔婆子頂多算是驅動愧屍,也許這是它活死人之子的天賦,可是整座陣法的能量是從哪裡運轉的?
她這才發現了那座孤峰。
雖然蘇筠明白了他們是怎麼布陣的,趙任生此時卻面如土色,既驚駭又疑惑,既震驚又憤恨。
「你究竟是改動了哪裡來困住我們不能動的?」
蘇筠捂著小嘴驚呼:「你以為你們只是困住不能動?難道沒有覺得身上的力氣像是在慢慢被抽乾了?」
原本蘇筠沒說的時候他們還沒感覺到,蘇筠這麼一說,不管是趙任生還是那隻虔婆子都覺得的確是有一股力量在抽他們身體力的「氣」。
趙任生和虔婆子他們都是外八門裡的人,不管這層界有沒有靈氣,他們為了家族裡的精技更純熟,都會從小攢著一股「氣」。
這股氣在普通人可能就是精神氣,在他們就是在自己應用的技藝上的天賦成就。
也是支撐他們的根本。
蘇筠悠悠道:「你的師父教你擺陣的時候,難道沒跟你說過,要想擺陣,最好算計好陣法需要的能量,否則中途陣未破,仍在運行的時候,卻沒有了能量,會發生什麼?」
會發生什麼?
當然是受到陣法的反噬,要截取能量,這陣法只會吞噬擺陣人自己身的能量。
趙任生一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七殺陣此時正是在「吃」他們。
趙任生一字一頓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截斷我這陣法里的能量的」。
趙任生知道自己這次凶多吉少了,怪不得他的師兄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上,她比他們知道的都還要難測。
「這個啊」。
蘇筠想了會兒,說起了一個毫不緊關要的話:「我最近都在看佛經」。
趙任生忍受著被陣法吸取身上氣量的難受,咬牙切齒道:「所以呢?」
「所以我剛才就跟死了的主持塵明法師溝通了一下,他老人家慈悲為懷,我告訴他你們的為非作歹,於是大師說了句:阿彌陀佛,貧僧因為死前的迷障,差點誤入了地獄。大師解脫了,你們雖然有孤峰卻沒有大師充滿憤怒的靈魂了,更沒有了一個得道大師的化成的煞能量,所以就斷了啊」。
蘇筠一副真理如此簡單的樣子,差點把趙任生聽吐血。
先不說,跟死了都變成了舍利的老和尚溝通的這種能力不是誰都能有的,就說蘇筠這副「真的很簡單」的樣子,讓他分分鐘都想吐血而亡。
蘇筠繼續替他無辜可惜道:「所以說,你們剛才一直在陣眼的位置多安全啊,非要蹦下來,這不是找著抽呢嗎」。
以前的蘇筠這麼說絕對是無心的,現在的蘇筠看著趙任生被她氣得吐出一口血,微翹可愛的嘴角冷笑了下。
這七殺陣沒有了能量運轉,而這個趙任生和虔婆子身上的能量也維持不住七殺陣,漸漸的這擋住視線的櫻花迷障一樣的簾幕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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