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買的工具很齊全,一看就是個常年犯案的大家。
繩索,手電筒,工兵鏟,火器,等等,最後蘇筠居然還看到了黑驢蹄子和蠟燭。
她以為能從養屍極煞地里安然走出的人,一定不會如普通盜墓者般呢。
拿著那蠟燭指了指黑驢蹄子:「你倒是南派還是北派啊,拜哪尊佛呢?」
雞鳴不摸金,是南派分支摸金校尉的規矩,黑驢蹄子是北派篤信可以降妖伏魔嚇退千年老粽子的神器。
&這你就小家子氣了不是,不要拘泥於門派嘛,這樣搞地域歧視很不好的呀。
甭管南派北派,有用就行,能安穩保咱們從墓里出來不就成了。」
七夜的歪理說的倒是義正言辭的。
忽然,蘇筠就覺得不靠譜起來,畢竟,她已經開始體驗到七夜和傳說中的區別了。
秦家人的一番糾纏,蘇筠看那件瓷器又看了好一會兒,此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
蘇筠坐在躺椅上,靠了下去,準備小睡兩三個小時,看七夜還在擺弄工具,對他道:「你不睡會兒嗎?我看你臉上倦色挺重的」。
七夜眼底有青影,精神卻很高昂,蘇筠不禁有些擔心。
這樣會把人熬壞的。
聽到睡覺,七夜連連搖頭;「不睡不睡,我覺得每次睡覺,似乎都很長時間才醒,我們一會兒就要出發了」。
蘇筠想起上次七夜和那群軍人的對峙時,似乎也是希望他睡覺。
七夜不睡,難道是因為他一睡著,那個人就會「回來」。
蘇筠不勸了,合著眼睛準備睡覺,迷糊睡著時,睫毛縫裡似乎仍看到七夜在那不停的擺弄工具,似乎很興奮。
她有些奇怪,這種興奮,應該是那些初次下墓,或者下墓不多的小盜墓賊才會有的情緒啊。
怎麼似乎七夜就像要去做自己一心嚮往的事情,卻從來沒做好的事情,那種憧憬和緊張,興奮與忐忑。
她睡著時,迷迷糊糊的想,總覺得這次下墓會出事。
心裡也有點不安起來。
這種不安擴大起來,蘇筠睜開眼睛,一下就醒了:「幾點了?」
七夜盯著牆上的鐘表,一下站起身來:「到時間了,出發!」
土豪七租的車子超貴,也超好,馬力大沒噪音,如果讓4s店的人知道他拿這車子去爬山,還是個泥濘不堪的山道,估計非得撒潑讓他賠。
黃源山不高,因此山道也坡,沒有泥的話,這汽車爬起來一點勁兒不費,現在雖然也不費勁,不過看著輪胎上滾的那些泥在豪華的車身上顯得觸目驚心。
下了車,蘇筠看著車對從車後備箱拿工具的七夜道:「車店會怪你的吧,說不定還得扣押金」。
七夜滿不在乎的搖了搖在夜風中飛揚的頭髮:「哥有錢」。
好吧,任性。
蘇筠沿著白天看的那一片地走了一圈,然後在一處停下,指著地對七夜道:「這裡>
七夜顛顛的扛著工具就過來了,挖了好一會兒,看看身後望月悠閒站著的蘇筠,再看看自己好端端的一個高富帥快變成土狗了。
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條約:「小丫頭,快下來幫哥鏟兩鏟子,累死了都」。
蘇筠疑惑的看過去,七夜雖然口中說著累,手下卻是不慢,甚至比上次狗王那幾個合作默契的大盜幾人力還要快些。
可是七夜就像是這種功夫是長在他身上的本能,他卻不能完全適應一樣,心理上覺得身體累。
蘇筠很想猜測這其中和那個人的關係,還有原來真正七夜的身份。
可是腦海中傳來的痛感,不得不壓抑住去思考的想法。
對著七夜的不滿,蘇筠淡定拒絕:「我是用腦的,技術指導。
你不挖還指望著我,那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而且,這個時候,才是體現你四肢發達好處的時候,不然你連這項好處都沒了,那就只是頭腦簡單一個缺點了,你的人生豈不是很失敗?
我這是為你考慮,不用感謝我」。
跟著七夜的破嘴,蘇筠嘴上功夫見長,這是為了不在沉默中變態,那就得爆發。
輪到七夜默咽下這口鬱悶的悲傷,緩衝了一會兒,哇哇亂叫起來:「小丫頭,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教壞的,我非得去揍死他。
記得剛見你時,是一多文靜乖巧惹人愛的姑娘啊。
筠筠,你墮落了,我的心好痛!」
七夜耍寶的功夫,手下卻是不停,就猶如是肢體自發的本能,可以達到任何支配著它思想主人的要求。
&叉叉」,工兵鏟挖到了地宮的磚牆了,黑夜裡發出一陣火花和刺耳的短暫音鳴,可見七夜手下的速度的和力量都是讓人震驚的。
蘇筠下了盜洞來,在牆磚上敲了一會兒,果然是沒有什麼防護措施。
她對這個墓主身份的猜測似乎又得到了側面證實。
下葬墓主的人對墓主並不是很在乎。
蘇筠蹲在地上,搓了搓一小撮土,卻是一個從沒有被盜墓賊光臨過的墓。
這倒是下葬人無心插柳,欲害墓主卻做到了別的墓難以做到的防盜。
這黃源山人流不斷,地處南方,自然不會吸引那些喜歡厚土深藏的北派盜墓人,而南派盜墓人,稍微懂點陰宅忌諱,也不會到這裡來。
一個漏風漏氣的地方,會葬墓才有鬼。
蘇筠心裡冒出仿照南派人會說的話,就是這句話,這麼一個地方葬了墓主,卻沒被盜過,對比其他的王侯大墓,算的上很大的殊榮。
蘇筠相信,這巧合的機緣,還是墓中她猜測的有一件寶物造成的。
蘇筠讓開:「砸開吧」。
七夜一鏟子下去,嘩啦啦的碎磚聲,響動不大,地磚時間太久,堅性磨掉了不少。
牆的另一邊就是墓道。
七夜走在前面舉著強光手電,「我們往哪走?」
蘇筠無力,他好興奮的感覺。
&個墓道規格很小,地宮應該不大,棺槨在主墓室,依照唐代的墓葬習慣,我們往前走應該是耳室。
過耳室,旁邊就是主墓室了」。
這墓道只容許一人過,七夜充滿了幹勁兒般,很自然的拉上蘇筠的手往前走。
&來保護你」。
&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哇,莫呀回頭」。
得,又唱上了,蘇筠打斷他:「別唱了,當心一會兒把墓主給招來」。
就在蘇筠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個輕輕的重量壓在她的肩膀上。
是一個成年女人手大小重量的感覺!
蘇筠心裡「咯噔」一下重重的一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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