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蘇筠要置房產這件事,她已經想明白了,左右這鐲子到三年之期時不知道作什麼妖。
她還是在可以的範圍內,利用自己的異能和那些未知的才能來多掙錢,多攢房產。
就算她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替爸爸修復和爺爺家的關係,讓爸媽以後能過的好。
那她掙下這些,萬一她有個什麼,這些可以在遺囑上都留給父母。
讓他們以後生活無憂,反正到時候她都不在了,爸爸也不能追問她為什麼能掙下這些東西。
蘇筠攔了輛出租車,上了車,打聽一下哪裡算命的多。
&傅,京裡頭哪裡是民間藝術,民俗文化聚集的地方?」
&那可多了去了,咱們北京城本身就是一座文化藝術的化身,遍地都是傳統文化的瑰寶」。
蘇筠:「......」
師傅在後視鏡里樂:「瞧,小姑娘還鬱悶了,我跟您開個玩笑,您這問的也太籠統了。
就這一個民間藝術,我能跟您說一天的地方,不帶重複的。
像正陽門大街,地壇門,永定門大街,南鑼鼓巷,十里河天橋文化城,報國寺等等,太多太多。
您得說個具體的,我跟您尋莫一下。」
本來想著直接問算命的,這屬於封建迷信,問出口不太好吧,不過師傅這麼說了。
蘇筠也就只好直接問了:「我想問哪裡算命攤多?」
&這個啊,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地方都有,不過要說聚集最多的還是天橋那地兒。
誰讓咱中國老百姓傳統呢,信不信的,聽人說兩句好話也是一心情愉快對吧。
這些年政策好了,那些算命擺攤的不去看,也沒人抓,不比那幾年,抓進去的神棍一打一打的。」
神棍蘇筠:「......」
&橋那啊,沒解放前可熱鬧了,雜耍的,舞刀弄劍的,說相聲的,唱評書的,耍中幡的,還有硬氣功表演的。
那大鼓書一敲,登愣愣鏘,聽的我全身都舒坦有勁兒了。」
師傅開著車一揮手一搖頭的,接著又嘆了口氣:
&小的時候啊,跟著我姥姥在那逛,一逛待一整天,都不願意回去」。
師傅說著,有點陷入回憶的惆悵中。
&在不比那時候了,都收攏在一塊建了劇場,民俗文化博物館,一個大場子給拘了起來。
不過這兩年政|府有意恢復天橋的平民同樂的文化,鼓勵一些藝術團,雜藝班在街頭做一些義務演出,或者有償演出。
也慢慢的又熱鬧了起來,不過我總交著不是那個味兒」。
老北京人對這座古城總有心底的一些情懷,隨著時代進步的消失而傷感。
&姑娘要找算命攤,就去天橋的井三亭,在正陽門大街的西邊兒,天壇公園外邊兒,俗稱神棍一條街。
算命攤子排的滿滿當當的,不過說到這,大爺可得勸你句,小姑娘高考考差一點來年再努力就行了。
萬一到時候,那算命的讓你去求個什麼符喝個什麼水的,千萬別信啊,再吃壞肚子。」
每到高考前,或者高考後,總有家長帶著孩子去求個心安,或者去求來年的希望。
蘇筠年齡看起來不大,因此師傅才以為蘇筠也是去問明年希望的。
蘇筠笑笑:「大爺,現在算命的要說什么喝符水的,都是古時候的手法,可沒有人信了吧?」
&沒有,先一陣子,我們胡同兒里的,不就是畫了個符讓去燒報國寺的頭香,把菸灰帶回來給孩子泡茶喝,說是保准考上北大」。
蘇筠訝然,現在算命騙錢這麼容易嗎,不禁對自己這有真才實學的生出許多信心。
&後來呢?」
&來啊,不就是人孩子在考場拉肚子,去上廁所,被取消了考試資格。」
&這事可沒完,沒去找那算命的嗎?」
&找去!這些人都是打游擊的,接一單換一地兒,地壇,潘家園,琉璃廠,後海,大柵欄,恩覺寺,艾莫著來回竄場子,隔幾天你也都忘了人長什麼樣了。
都是一水兒的老衫子,灰青縷黑的,長相模樣都普通,淹在算命攤子裡就找不著了」。
看來這口碑不咋地好,蘇筠又不禁對自己的騙錢事業有點擔心。
到了井三亭,果然看到算命攤子壯觀的場面,一長溜的望不到頭。
有的門可羅雀,有的身後排了很長的隊,還有很多是外國人。
那些算命的,果然像司機師傅說的那樣,穿著多是傳統的長衫,蟹殼青的顏色,帶個圓框墨鏡。
那邊人多的地方,也擠不過去,看到別人攤子前都鋪個手相面相標示的圖,來顯示段位高深。
蘇筠來的匆忙,也沒什麼準備,只帶了個在路邊攤上買的苣麻蒲團。
於是就把蒲團往地上一放,準備盤腿坐下。
旁邊攤位上的一個中年大叔,耷拉下墨鏡,從墨鏡上往外瞅蘇筠:「嘿!嘿!嘿!哪來的小丫頭片子。
懂規矩不懂,看見沒有!這片地兒被我撂了,是我的鍋。
趕緊走走走,別妨礙你大爺我做生意」。
天橋江湖藝人以前擺攤有撂地兒的規矩,意思這片場子是我混碗飯吃的鍋。
&大爺!」
對於京里百姓總跟他大爺過不去的習俗,蘇筠決定入鄉隨俗。
你大爺三個字罵的京韻十足。
&信不信我抽你!」
中年大叔沒料到小丫頭片子敢頂嘴,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舉著手。
&安叔叔!」蘇筠朝井三亭的門崗喊去。
立即就有街道治安維護巡邏隊的人走過來。
&喜歡坐在這裡,他說這是他的地方還要打我」。
既然人人都覺著她是個高中生,蘇筠就發揮下小姑娘的優勢。
那巡邏隊的中年男人看了看算命的,「你交的攤位費,就是你坐馬扎的這小塊地方,什麼時候這街上的地方成了你的了!」
現在不比以前,畫地成圈,現在混江湖賣藝的,都得統一管理,交給井三亭街道會上攤位費。
&會,誤會,我就是跟她說著玩的,說著玩的」。
剛才那兇巴巴的大叔立即蔫吧了,在客人面前也許能擺擺神秘,在這收攤位費的面前,他就是一神棍。
還是擺了上午,下午不知道有沒有攤位費的神棍。
看他老實了,那巡邏隊的扭頭和顏悅色的跟蘇筠說:「小姑娘,這裡不是玩的地方,是要收費的,你還是去別的景點兒去玩吧」。
誰讓蘇筠是個嘴巴甜的小姑娘,並且長的膚白貌美,中年大叔態度和煦。
&攤位費多少,我交了」。
治安隊大叔看著這不知道哪家的淘氣千金,也沒辦法,就收了錢,用眼神威脅下那算命大叔不要找麻煩。
不然有他好看就離開回去了。
&丫頭你挺有錢啊,不然大爺我替你看一卦,給你打個八五折怎麼樣?」
蘇筠在的這頭是冷清的末尾了,在井三亭牌樓的旁邊,越往裡是生意越紅火的其他的算命攤子。
也不知道那些遊人是不是都覺得高人都藏在最後面。
旁邊的這個算命的,一看就是面青嘴尖窮困油滑之徒,蘇筠懶得搭理他。
雙腿盤膝坐在蒲團上,把灰藍麻的裙擺搭下,閉上眼,平心靜氣。
旁邊那算命的,看她這樣,不屑的道:「小丫頭片子穿龍袍不像太子,裝什麼高人風範」。
說著自己也戴上了墨鏡,裝高深。
剛立秋不久,趕上秋老虎,到正晌午的時候,這日頭就有點曬了。
其他早有準備的攤位,算命先生們都拿出黑傘撐起。
旁邊的黃炳錫也拿出了遮陽傘,還故意的往旁邊撤了撤,以免蘇筠占了他傘下凉影兒的便宜......
看著蘇筠白皙的額頭上開始冒汗珠,像是報復了占地的不快一樣高興。
蘇筠拿出手機撥了個同城電話,很快就有師傅前來,替蘇筠特意定製了一把高檔反擋住紫外線的遮陽傘。
既美觀又不擋視線。
最可恨的是傘下居然還裝了小電風扇。
看到蘇筠付了幾張粉紅票票,旁邊黃炳錫不忿:「你是來度假的還是來算命掙錢的!」
蘇筠高冷的丟給他一個眼神:「關你大爺事」。
黃炳錫咳咳咳的咳嗽幾聲,被丫頭片子氣著了。
哼,他就在這等著看這臭丫頭把本都賺不回來,還得被人嘲笑。
別說,蘇筠在這排溜兒裝三殘五缺的算命人中間,那真是讓人洗眼睛的存在,因此來回很是吸引過往遊人行人的視線。
有好事者就上前笑問:「小姑娘你也是算命的嗎?那你個大哥看看,今年能發財不?」
蘇筠抬了抬眼睛看了眼,眉清尾散散中清,早歲功名財帛平。
學歷財富都很一般。
庸人,不看。
她可是要等出得起四千萬的大客戶,這樣的小角色,就不要來打擾她,更不值當得浪費鐲子裡的一顆血點。
於是蘇筠復又閉上了眼,那拒人千里的高人模樣,讓周圍的人哭笑不得。
旁邊的黃炳錫立即熱情的拉客人:「哎,小哥,我給你看看啊,我可是江湖人稱鐵口直斷神算子啊」。
年輕人甩開他的手,到一旁看熱鬧去了。
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發帖子。
&在真是世風日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不好好學習,就裝模作樣的充神棍」。
拍照的人,大學生模樣,穿著粉色pol>
他拍照的檔口,正好蘇筠抬眼看去,那雙如同迷霧水汽瀰漫纏繞著絲絲神秘的眸子就落入了相框裡。
&最好現在把你的手機給我,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蘇筠不悅的說道。
看著手鐲上冒出的一顆血點鬱卒,她本來不想管的,可是卻沒有忍心看著別人去死。
年輕大學生哈哈兩聲的笑道:「我好怕啊,果然神婆嚇唬人都會說你將有血光之災」。
&家詐騙還會說的好有誠意的編個故事,你這倒好,直接開口索要了,我又沒有腦子進水,怎麼會把手機給你?」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腦子進水了,看看現在頭上出的汗都是你決定在這充當神婆時,腦子裡進的水吧,哈哈哈」。
張振偉在這停留只是為了發帖子的素材,現在都有了,於是邊發帖子邊離開了。
把剛才和蘇筠的對話以及他拍的照片,還有那些感慨現在神棍一點不專業的話都發到一個他平時喜歡逛的八卦論壇上。
臨走前,說話還很是難聽的嘲笑。
看到蘇筠第一次開口,生意卻輕易就泡湯了,旁邊的黃炳錫大肆嘲笑:「你這樣人家聽你說才有鬼,拜託,別天天就會電視上的那兩句。
什麼印堂發青啦,血光之災啦,這些話很拉低逼|格的好不好,太lo>
&然他那個手機看著還不錯啦,是最新出的橘子8,我看著也想要過來。
可是我們要騙的,不是,要說的讓他自己主動雙手奉上的嘛。」
蘇筠撇了撇嘴,生氣的道:「誰稀罕他的手機,後日他要是不死,再求到我面前,沒有一百萬,休想我救他」。
黃炳錫在旁邊聽的長大了嘴巴,半響說道:「可憐見兒的,這孩紙肯定是被曬的中暑了,開始說胡話了」。(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5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