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之前剛動身去鄰城處理瘟疫的時候,身邊的人手不夠,是,並且當時卿酒出了京城就有些人生地不熟。
是田貝動用了莫家生意的力量,為她當時在鄰城找了不少的幫手。
雖然這次的『瘟疫』能得以治好,主要的功勞還是尚仙的。
但田貝不能說無功。
白子玉這時候又道:「田公子,你的心意我們收到了,若是無事,妻主還需要用膳,你便不好叨擾了。」
白子玉的聲色冷冷的,很明顯是要趕田貝走的意思了。
畢竟打從一開始,白子玉就對田貝有所敵意。
田貝聽得白子玉此言,面色稍稍變了變,顯然是覺得有些難堪,畢竟他向來要強。
但是他咬了咬牙,還是在原地沒有動彈,而後接著道:「九皇女殿下,草民還有一事相求。皇女殿下將草民從莫家救了出來,草民很是感激。皇女殿下不需要草民的道謝,但草民不能對皇女殿下的救命之恩什麼也不做。莫家倒了,草民也沒有了去路。草民也無所長,但有一身經商的本事,若是皇女殿下不嫌棄,請皇女殿下允許草民在綺麗坊中幫忙,便是做個夥計,草民也沒有怨言,只要皇女殿下給草民一個容身的地方,讓草民能得以報答皇女殿下便好。」
田貝的脊背挺得筆直。儘管他此番是有求卿酒收留他的意思,但是他整個人還是不卑不亢的。
只是很明顯,對於想留下來給卿酒幫忙這件事,他十分希望能成為現實。
田貝言罷之後,不等卿酒說些什麼,白子玉又要出言道:「田公子,綺麗坊如今不缺人,田公子若是想找個容身之所,可以找別的店……」
不過,還不等白子玉說完,卿酒就揚了揚手,示意白子玉停下。
接著,卿酒的視線鎖了田貝好一會,似乎在沉思著些什麼。
而田貝在求卿酒留下他的時候神色沒有太大的異樣,這時候接觸到卿酒的目光,他整個人倒是多了幾分扭捏。
但是卿酒沉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注意到此。
卿酒想了想,道:「你若是有意的話,便先去綺麗坊找湯掌柜,跟在她身邊幫忙吧!綺麗坊之後會擴展業務到京城以外,到時候會有的忙。」
這種時候,能有田貝這麼一個本就善於經商的人在湯英的身邊,自然會讓綺麗坊的路走的更順暢的。
原本她跟田貝達成了協議,要用莫家這一條路來將她的美妝事業做大做強,現在整個莫家都倒了,這條路也就只有她自己來闖了。
而田貝如今正是一個走投無路之人,加上他的身上有常人無法企及的才華,這樣的人日後不會背叛綺麗坊,又能給如今的綺麗坊帶來很大的幫助,他若是有意留在綺麗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她之前看過田貝做的商業資料,知道這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日若是她拒絕了田貝,日後讓他去了別的美妝店鋪,只怕還會成為綺麗坊的強勁對手。
這倒是大可不必了。
所以眼下來看,讓他能進綺麗坊自然百利無害。
「多謝九皇女!草民日後一定好好報答九皇女!」說著,田貝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白子玉見此,還想說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也只能是:「妻主,妾身如今對經商也甚有興趣,若是綺麗坊有需要的話,妾身也是可以前去幫忙的。」
這有他不大相信田貝的原因,也有他的確在這方面有一定的興趣的原因。
卿酒聽此,自然是沒有阻止,道:「你想去,便去找湯英就是了。」
白子玉早先就在綺麗坊幫過忙,的確在經商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賦。
田貝得償所願,很快便退了下去,相比來的時候,他的眼中更加多了希望。
又是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九皇女殿下,恭喜恭喜!終於是苦盡甘來、得以復位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湘。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貌美有神采的男子,朱飛紅。
這二位卿酒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
但是這也是卿酒先前被貶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兩位朋友。
張湘和朱飛紅行了進來,二人同時對卿酒等人行禮,雖然舉止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是能看出二人之間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親密。
若說是從前的張湘,從容貌上來說自然是配不上現在的朱飛紅的。
但是張湘被卿酒治療了之後,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她已經絲毫沒有了肥胖之態,反而體態十分地好看。
就這麼跟朱飛紅站在一起,倒是有些般配了。
不過張湘和朱飛紅二人,都是未婚未嫁的,雖然卿酒從肉眼就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但是既然二人沒有公開,她便也就不多言說。
畢竟從如今的情況來看,他們公開的時間也不遠了。
「不必多禮,我們之間,還是跟從前那般便可。」卿酒對張湘和朱飛紅道。
二人本來就不是什麼愛守禮節之人,聽言雖然沒有造次,但還是起了身來。
白子青跟朱飛紅的關係不錯,見他來,他倒是走上前去跟他交談了。
而這個時候,不等卿酒對張湘多說些什麼,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幾日不見,你倒是有神采了許多。」
這道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尚仙。
見到他,卿酒有些驚訝:「你怎麼會來了此?」
雖然她在現代的確跟尚仙認識,不過在這個時代見到他,她總是覺得有些夢幻。
尚仙淡淡笑了笑:「怎麼我不可以來此麼?」
不等卿酒說些什麼,牛豆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對卿酒道:「皇女殿下,師傅是來給你發請帖的!夜影現在被女皇殿下承認,已經有了自己的夜影樓了,不日就要舉辦一場酒宴,到時候,還請皇女殿下要賞臉才是!」
又是湊到了卿酒的耳邊,小聲道:「皇女殿下,旁的人都是我們去發的請帖!只有皇女殿下這裡,師傅一聽我提起了,便說要自己親自來呢!」
雖然尚仙整個人看起來無欲無求的,但是牛豆一直在尚仙的身邊,其實是能看出尚仙對卿酒的不一樣的。
卿酒聽言,愣了愣,抬眸看了尚仙一眼,尚仙也正在看她。
而在前世的時候,卿酒跟尚仙之間,是有過一些感情的。
可是在現代,是一個男女平等的時代,這裡卻是一個女尊國,且她已經有了四個夫郎。
若她跟尚仙……這還真是不敢想!
不過,夜影組織已經連續十多年只能活在陰影之中,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因為從前世人對夜影的誤會,卻是讓他們不能見光。
這次尚仙在對滄國「瘟疫」的治療上有很大的貢獻,女皇殿下能讓夜影組織重新見光,倒是尚好。
正在卿酒想著些什麼的時候,尚仙已經走到了卿酒的面前,見手中的請帖遞給了她:「酒……」
然,還不等他多說些什麼,白子玉和葛風二人,已經攔在了卿酒的面前,代替她接過了請帖:「多謝尚公子,這宴會妻主和我們會考慮去的!」
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尚仙看起來什麼沒做,但是他們幾人卻是感覺到了一種卿酒有可能會被面前這個男人搶走的威脅。
白子青和葛華也是在一旁警惕地看著尚仙。
尚仙見此,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但很快就釋懷地勾起了一抹淡笑,然後將手中的請帖交到了葛風和白子玉的手中。
又似想起什麼一般,他對卿酒道:「九皇女,藍玉讓人告訴你,他的一切尚好,不日就會回京城復職,讓你不必擔心。」
卿酒聽言愣了愣:「尚仙,你跟藍玉……」
那日藍玉為了掩護她而自己一個人獨自去面對了那滿屋的叛徒之後,她一直在擔心他的安危,也一直在悄悄打聽他的下落。
現在知道他沒事了,她也就鬆了一口氣。
不過,尚仙怎麼會知道此?
尚仙似乎是知道卿酒在想些什麼,道:「你的人去打聽藍玉下落的時候,我正好在,我跟藍玉算是知交。」
一切卿酒全都明了了,她心中的一顆石頭也完全放了下來,唇角勾起了一抹輕鬆的微笑。
幾位夫郎見卿酒和尚仙頗為親近,都還是頗為警惕。
卿酒沒有注意到此。
她只是覺得,雖說穿越來此之後,經歷了不少的磨難,首先是個人的磨難,而後是看到了國家的磨難。
不過如今看起來,就算是天際曾經有過烏雲,遲早是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的。
一如現在,一切都是,歲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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