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聽著小夥伴描述著她不曾注意的畫面,月笙遙有些遲疑。
拿開戴在頭上的訓練帽,目光落在最前方和其他教官講話的譚澤身上,眼神里透露著幾分探究。
人真的有可能會發生那麼大變化嗎?
她只是萬千之中寥寥無幾的幸運者,他也是如此嗎?
「排長,咋樣?」王彥看著眼神恍惚地排長,故意用手臂撞他手臂。
排長一向孤傲,不善交談,估計對於學生只會以武力鎮壓吧!
「還行,畢竟先天資本不錯!」無意瞥過躲在角落裡休息的月笙遙,譚澤不自然地避開視線,自戀的回答。
「排長,你不是最在意後天學習,說先天資本是輔助嗎?」王彥感覺會心一擊,難以自信地看著崩人設的排長。
「輔助也是一種資本,休息時間到了,趕緊回去!」目光淡淡地瞥向王彥,譚澤戴好軍帽,酷酷地說。
「……」
望著朝隊伍走去的排長,王彥無語地撓撓頭,都說女人善變,怎麼男人也如此善變?
「都休息好了嗎?」譚澤悠悠然地走到隊伍中心,看著恢復精氣神地學生們,大聲問。
「休息好了!」
「那站會軍姿吧!半個小時,動一個人加五分鐘。」
聽著異口同聲地回答,譚澤輕輕扯著唇角,眼眸深處露出隱蔽地笑意,休息好了就行!
「……」
教官,不要啊!
好大的太陽,會曬瘋……
「第三排第四位男同學拂了下眼鏡,全體加五分鐘。」
「……」
「第四排第五位女同學動了下手,全體加五分鐘。」
「……」
「第二排第二位女同學帽子歪了,全體加五分鐘。」
「……」
教官,手下留情啊!
再加,他們就要成人幹了。
千萬不要再往上加,還等著去食堂吃飯呢?
月笙遙眯著眼睛,視力模糊地看著前面人的後腦勺,精神力越來越散。
沒日沒夜地睡不著,心很累,也不知道天天想些什麼!
背後十分灼熱,似有千萬隻螞蟻啃噬,滾燙地汗水自脊背不間歇流淌。
緊貼脊背地襯衫像是燙火棍緊貼在皮膚上,月笙遙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看清前面人的後腦勺。
「休息五分鐘!」
看著分針一秒秒飄過,譚澤瞥了眼坐在樹蔭下休息的其他班,深邃地眼眸里似有一抹流光飛逝。
「哦~」
歡呼、雀躍聲響起,震飛樹上鳴叫的鳥兒!
「沒事吧!」譚澤看著面色蒼白,眼神渙散地月笙遙,眸光深處藏著一抹擔憂。
雖然覺得她不會是月小黑,可只聽著她的名字,內心便會涌發出一抹愧疚。
「沒事,可能有些中暑!」月笙遙慌亂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嗓音有些喑啞。
「喝點水,等會你換個位置站。」譚澤自口袋裡拿出藿香正氣水,自然而然地遞給她。
「謝謝!」
虛弱地接過小水瓶,月笙遙閉口不言地坐在地上。
她沒心情和他說話,不要打擾她!
「還有一個小時到飯點,大家練習一下齊步走!」譚澤望著神色萎靡的同學,嘴角下撇,沉聲說道。
「教官,不要……」
「那你們想做什麼?」聽著虛弱無力地企盼聲,譚澤伸手碰了碰帽檐。
呵,一個個都想上天啊!
「休息……」
「站軍姿?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們喜歡那就站軍姿吧!」
「教官,不要!」
「行了,再耽誤下去,估計中午就吃不上飯了,趕緊站到樹蔭底下練齊步走。」
看著眾學生逐漸恢復生機,譚澤挑了挑眉頭,淡粉色地薄唇恢復以往搞事地弧度。
時間一點點溜過,歲月的痕跡輕飄飄地從頭上飛過。
經過幾天的相處,同學們也都互相認識,相處漸入佳境,與教官也逐漸熟悉。
盧淑楠坐在草地上,手裡晃悠著水瓶,目光疑惑地看著坐在最前面和女生談笑地譚澤,心裡打著不知名的鼓。
他到底是不是譚家人,也就是小院裡被稱為『大哥』的領頭人。
可不是說他去當兵了嗎?
呃,不對,教官現在也是軍人,聽說他在部隊裡待了六七年,和譚家那位當兵時間也相符!
「會是你嗎?」爽快地涼意滑過喉嚨,盧淑楠無聲細問。
「休息時間到了,起立!」望著逐漸下落的夕陽,譚澤厲聲喊道。
哎,現在的小女生真瘋狂,拉著他不停說話,還差點讓她們糊弄過去,幸好他機智,定了個時間。
「哎呀,又要站軍姿,好累!」
「煩,軍訓怎麼還不結束。」
「天氣這麼悶,要是能下點雨就好了。」
「……」
「安靜!」譚澤蹙著眉看向嘰嘰喳喳地隊伍,眼眸裡帶著幾分煩躁。
這麼長時間,他們居然還沒適應,接受能力太差,需要好生鍛煉一番!
「遙遙,你頭還疼嗎?」趁著大家都在說話,羅曉芳悄聲地詢問站在前排的月笙遙。
這幾天她情緒一直很低迷,頭也時不時地疼上幾回。
「嗯,還行,能堅持!」月笙遙點點頭,目光渾濁地看著前方,乾裂地唇輕啟。
「月笙遙,出列!擾亂紀律,不聽軍令,操場二十圈跑起!」
譚澤正心煩這些不聽話地學生,不經意瞥見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月笙遙,厲聲讓她出列受罰。
「是!」月笙遙瞳孔劇烈收縮,抬頭看了眼懸在頭頂上的大太陽,沉聲答道。
「教官,我……」
「教官,我立刻執行!」
「羅曉芳,你什麼事?」
「報告,教官!我上衣的領子歪了,能活動下嗎?」
羅曉芳目光擔憂地看著站在跑道開始奔跑的月笙遙,唇幾張幾合,最終咽下到嘴邊的話。
她本來想說她才是擾亂紀律的人,受罰的應該是她,可看到遙遙阻止的手勢,她慫了!
「全體有令,軍姿一個小時!」揮手示意羅曉芳整理著裝,譚澤目光陰鷙地看著如斑鳩幾乎要縮起來的同學們,心裡甚是煩躁。
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已經跑滿半圈的少女,眼眸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是不是太過於嚴厲,剛剛不止她一個人說話,不過是他想要殺雞儆猴!
月笙遙喘著粗氣,勻速跑在橡膠跑道上,感覺眼前昏黃一片,可當擦乾淚水,卻又什麼也沒發現。
近幾年,她一直有鍛煉,體質還行,可這幾天精力耗費太多,導致精神不濟,體內空虛得很。
咦,不會要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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