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家滿臉是淚,「爺他可不會水呀,奴才讓人快馬加鞭去給王爺報信,但人才出門就被余成帶著人給堵回來了,還派兵將我們府上給圍了,說是要保護我們,但卻不許我們往外遞消息。www.biyange.com」
穆揚靈盛怒,手掌一拍,旁邊的桌子瞬間肢解,「周舟是周家旁支,那他和余成是什麼關係?」
夏管家知道穆揚靈是問他們為何勾結,忙道:「回王妃,王爺一出事,周參將就派人出海尋找了,圍困我們的是府衙的官兵,並無海師。」
也就是說周舟和余成不是一條心。
穆揚靈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些,她道:「此事我知道了,你暫且退下吧。」
「是。」夏管家躬身退下。
此時港口那裡卻是一片混亂,周舟的海師沒回來,但廣東的駐軍人數也不少,周舟動作快,只拉了五千人出來瞬間就把港口給圍了。
幾個洋人住的地方也被團團圍住,他們的佩劍還沒拔出來就被一排排弓箭手對齊,頓時不敢妄動。
洋人們漲紅了臉,道:「抗議,我要嚴正的抗議,我要見你們的余大人!」
周舟從外面進來,冷笑道:「余大人?你現今見不到余大人了,只能見本將,我來是通知你們一聲,你們的船被我們徵用了,識相的就快點讓你的船員下船,不然等我的人攻上去,損毀了貨物可就不妙了。」
「你們這是違反法律的,這是我們的財產,你們憑什麼徵用?我要見你們的余大人。」
一個洋人直接拔劍道:「你們這是破壞兩國邦交,難道你們要和我們國家為敵嗎?」
「邦交?」周舟用王妃的話回敬他們,問道:「我們大齊有與你們國家建交嗎?再說了,這港口是我們大齊的,你們停靠在此又是補給,又是做生意,卻一文商稅都不交……」
「周參將,」飛白打斷他的話,疾步進來,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王爺說,我們雖是搶他們的船但也要占理。」
周舟目瞪口呆,低聲問道:「這個,這要如何占理啊?」
「廣東沿海海盜橫行,我們內撤五里都被劫掠,更別說行商的海船,這些洋人能在海上來去自如會是乾淨的?你們不是回報說海盜有東瀛人也有西洋人嗎?那就說他們與海盜勾結陷害我們大齊的安國公,知道安國公是誰嗎?那是聖上和王爺的生死兄弟,現在國公爺生死不知,他們身上的嫌疑洗不掉,我們現在肯用他們的船是救他們一命,」飛白深得齊浩然身傳,無恥得很,道:「國公爺要是出事,不僅你們得陪葬,這些洋人也得陪葬。總之你得曉之以理,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海船讓出來。」
周舟看著飛白,暗想,難道上頭的權貴都這麼不要臉?
周舟扭頭去看正注視著他們的洋人,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飛白在他耳邊道:「周參將是覺得王爺說的不對?」飛白語調微冷,冷笑道:「要說這些人跟海盜完全沒關係打死我都不信,你何時見他們被劫過?」
周舟道:「但他們船上有大炮,那些海盜不敢也是正常的。」
「可他們船上的貨物價值萬金,而我大齊背靠大陸,有數不盡的兵丁良將,他們趕來劫掠我們,不敢去劫故土不知在何方的西洋人?」飛白老道的道:「聽王爺的沒錯,你只管理直氣壯的去要求,不用拿出一副土匪的架勢。」
當年他們在北地時就時不時的跑去搶金國的大戶,強盜心理摸得透透的,要說軍中誰最了解強盜,非王爺莫屬。
海盜不就是強盜?一樣的道理。
周舟則抽抽嘴角,想說他這樣還不是王妃吩咐的?
他回頭看幾個洋人,輕咳一聲,抬頭挺胸,目光深沉的看了他們一圈,就上前去……
此時,齊浩然正半靠在床上喝水,他剛出了一身的汗,一下覺得身輕體壯,腦力也恢復正常了,他這才回想起穆揚靈下的命令,忙把飛白叫進來盲羊補牢,他倒不是顧忌幾個洋人,而是想著子衿回來後還得跟洋人做生意,他這一下子把人全得罪了也不好。
而且搶了洋人的船,傳到京中肯定被彈劾,得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行,齊浩然幾乎沒多想就讓洋人和海盜勾結了。
此時他正給穆揚靈說教,「你要搶人就得理直氣壯的搶,還讓周舟去和他們廢話什麼?直接攻進去把人全殺了,按一個勾結盜匪的罪名就行了,難不成還有人替幾個洋人伸冤?現在還得爺給你擦屁股。」
「合著我不殺人還有錯了?」穆揚靈翻了一個白眼,遞給他一個肉餅,道:「你既然好了就起來處理事情吧。」
齊浩然點點頭,接過肉餅三兩口就吃完了,他大病初癒,肚子餓得很。
填飽肚子洗乾淨身上的汗,齊浩然就大步往前面去,穆揚靈看著他堅毅的背影微微鬆了一口氣,齊浩然能恢復狀態對他們無疑是最好的。
但余成等人卻覺得災難來臨,本以為王妃就夠厲害的了,又是斥責他們,又是叫他們搶船,可此時再看王爺,他們才明白為何他們能成為夫妻。
穆揚靈好歹只是搶船,齊浩然連對方的船員都搶,還要洋人給他們帶路,美其名曰:戴罪立功。
廣東海商久不出海,對海域的了解僅限於二十年前,而且都是以前留下的船手,不說他們的經驗,單這過了二十年的記憶就讓齊浩然不信任。
而洋人的海船常來往於西洋和廣東海域,在廣東海域停靠後他們還會去福州,可以說他們對這片海域的了解不亞於廣東海師。
海師只在海岸附近抗擊海盜,連南洋都不涉及,齊浩然要找范子衿實在是指望不上他們,所以他要連洋人都徵用,他們的命在他的手上,不怕他們不聽話。
商人逐利,這樣的人都惜命,齊浩然不怕他們耍花招。
但周舟沒能學到齊浩然的無恥,和洋人連船都談不攏,更別說人了。
齊浩然氣得夠嗆,直接下令將洋人綁來,余成想要勸阻,齊浩然只一個眼神就壓下了他,齊浩然輕聲問道:「本王記得余知州是閩南人?但家小都接到了廣州?」
余成心一凜,退後一步,微微彎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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