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雷想要拉她,卻拉了個空。
夏默言云淡風輕地看著厲雷:「所以,誰是你哥?」
厲雷:「……」
就連小紹輝也一臉的不忍直視,舅舅,你至於這麼欺負爸爸麼,嗚嗚嗚,我們好不容易才一家三口團聚的,你要是把爸爸給欺負跑了怎麼辦?
他顛顛地上前幾步,拉住媽媽的手,又要去拉爸爸的手,打算彌補這家庭的裂痕。誰知道,他伸向爸爸的小手直接被人握住了,抬頭一看,是舅舅。
「走,我們進屋。」舅舅依然一臉的雲淡風輕,牽著他,還有他另一隻手上的媽媽,看也不看被冷落在一邊的爸爸一眼,朝著山莊裡面走去。
丟下厲小雷同學,整個人都是惆悵的。
望著那兩大一小的背影,他很想直接跑上前去拉起小綾的另一隻手,可是他也知道,大舅子眼下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火上澆油好了。也罷,反正大舅子沒有直接拉住他心愛女人的手……
至於兒子?
厲雷嫉妒地看著兒子牽著夏綾,磨著牙想,臭小子,竟然敢搶在爸爸前面拉住媽媽?以後要好好「教導教導」你……
一行人各懷心思,進了山莊。
山莊風景優美,清風吹動竹葉傳來沙沙的響聲,竹林中有溪水,上面架著木棧道,一路通向品茶的地方。
夏默言一路走來,神色不動,卻在暗自打量著環境,發現,這座山莊雖然不算大,但藏風聚氣,林木迴環,極有講究,顯然經過高人選址和布置,是一等一的好風水。也難怪自家妹妹當年會在這裡遇到她的梧桐木。
這樣一想,又有些不高興,哼,投機取巧。
他牽著紹輝的手一路進了茶室,落座。
夏綾在他身側坐下,厲雷走在最後,吩咐人上了茶。
端上來的是極品老山白茶,茶水清澈,暗香盈然。厲雷有些心疼,早知道大舅子要和他搶小綾,就不該用這麼好的茶款待,隨便換成點茶葉梗該多好。但如今上都上了,只能若無其事,問:「哥,好喝嗎?」
夏默言慢條斯理地品嘗一口。
平心而論,厲家的茶葉相當不錯,很讓他滿意。然而,身為大舅子,他哪能就這樣輕易被買通?夏默言一臉矜持,嗓音清淡:「差強人意。」
厲小雷同學簡直想連人帶茶碗把他丟出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問夏默言:「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有什麼事?」意思是,有事快說,沒事就趕緊走,不要在這裡礙眼。
夏默言依舊嗓音清淡:「就是來看看小綾。」
一句話就把厲雷堵了回去。
厲小雷同學都要哭了。
一旁的紹輝伸出小爪子捂住眼睛,不忍心看見爸爸被欺負成這樣。
偏偏,一旁的媽媽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兩個大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若無其事地喝著茶,還贊了句:「這茶不錯,比你平時泡給我喝的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夏默言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一陣陣地跳,一個是因為自己的蠢妹妹竟然拆自己的台,誇讚那老山白茶好喝;另一個則是因為,搞什麼鬼?這臭小子平時泡給妹妹喝的茶,竟然比不上這個嗎?果然,只是會在大舅子面前做功夫而已!
如果,夏家給女孩子選女婿的試卷是一百分的話,那麼,僅憑這一條,厲小雷同學的一百分已經被扣光,再加上剛剛見面時的齷齪,此時,厲小雷同學在夏默言大師眼裡,得分早已變成了負數。
他開始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趁這次機會把厲小雷同學徹底弄死?
反正天下梧桐千千萬萬,他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滿意的。
他的身邊,小小的紹輝感覺到殺氣,嚇得又要哭了。
「其實,爸爸平時泡的茶也很好喝,」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幫笨蛋爸爸一把,「是我最喜歡喝的奶茶了。」
夏默言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
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的夏綾,一邊緩緩喝著茶,一邊問:「哥哥,你這次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我什麼時候才能公布紹輝的身世?」
夏默言聽妹妹發問,這才說起正事:「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如今紹輝養在你身邊還算安穩,大約是因為你一直做慈善的緣故,情況比想像中好。你們只需要完成最後一步儀式,就能一家三口相認了。」
三人對看一眼,眼眸中都有驚喜。
「哥,最後一步儀式是什麼?」厲雷按捺不住,率先問。
「我不是你哥。」夏默言還是耿耿於懷,頓了一頓,才說,「讓人準備一隻碗來,還有一把小刀,要鋒利的。對了,消毒紗布也備幾塊。」
厲雷連忙吩咐人去準備了。
不多時,東西被放在一個精緻托盤裡端上來。
夏默言伸出瘦削蒼白的手,將碗擺在桌上,又拿起匕首,抓過夏綾的手。
「你要幹什麼?」厲雷警惕地問。
夏默言淡淡看他一眼:「放血。」
厲雷的神色更緊張了,「為什麼要放血,能不能不放?」他的小綾,是最怕痛的,這樣活生生用刀割下去,她該多難受?
夏默言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
倒是夏綾安慰他:「我不會有事的。」親哥哥能對她做出什麼事來?這一定是讓他們一家三口相認的必要儀式。
夏默言不大高興,真是女生外向,這女孩子怎麼這麼向著外人?
他調整了一下刀口的角度,小心的沿著她的手心輕輕劃開一道口子。他的刀工輕盈又準確,瞬間就有鮮血流出來,落在桌上的碗裡。
厲雷緊張的問夏綾:「疼嗎?」
夏綾搖搖頭:「沒什麼感覺。」
夏默言心中冷嗤一聲,他從三歲起就跟著父親學放血,刀功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要是能弄痛妹妹那才有鬼。
厲雷這才稍稍放了心,心疼的拉過她的手,替她包紮。
那邊,夏默言已經拉過紹輝的小手,如法炮製。小紹輝有些膽怯:「舅舅,不要弄痛我。」
夏默言清清淡淡的說:「不痛。」果然,很輕很輕的在紹輝手心開了一道口子,一點都不痛。
最後,輪到了厲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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