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依舊緊閉嘴唇,不開口吐露一個字。
厲雷做了個手勢,有人把夏雨拖起來,雙手吊在天花板垂落的鐐銬上,取出針筒,對準她的手指甲。「這裡面裝的是硫酸,」厲雷神色平緩地看著她,聲音很低沉,卻像是來自幽冥地獄,「我們可以從手指開始,看看能把你腐蝕到什麼程度,沒關係,夜還很漫長。」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從小在家族耳濡目染,對付起敵人來,手段鐵血而又殘忍。
夏雨低著頭,一言不發。
針劑注射進她的指甲,她痛得大叫出聲,嗓音都變了調。
硫酸腐蝕著人體,焦糊的味道瀰漫開來,她的一根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下去。夏雨哀嚎著,痛苦地拉動著鐐銬,汗如雨下。
厲雷的聲音依舊平緩:「告訴我,當年王靜琬死亡的真相。你就可以少吃點苦,說不定我一開心,還會請醫生來給你診治,給你安排總統套房居住。」
夏雨扭曲地笑了,少吃點苦?總統套房?
他要是知道王靜琬當初是誰殺的,恐怕立即就把她碎屍萬段了!
她不傻!
「我……不會說的……」夏雨的聲音虛弱極了,「有本事……你殺了我。」她篤定厲雷不敢殺她,關於當年慘案的重要線索還要著落在她身上。至於用刑?夏雨相信自己能熬過去,這幾年,在衛陵南的秘密實驗室,她吃過的苦還少麼?
厲雷這些刑罰,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可怕,但對於從衛陵南實驗室出來的她來說,並不是不可忍受。他休想從她這裡挖出一個字!
厲雷目光微凝,示意屬下繼續上刑。
黎明時分,他帶著一身血腥味從囚牢出來。
阿諾迎上來說:「少爺,綾小姐還在外面等您呢。」
「不是叫你們勸她去睡覺嗎?」厲雷問。他雖然一時衝動地拉著夏綾來到了關押夏雨的基地,但冷靜下來一想,刑訊逼供的事情太血腥,他不願讓心愛的女人看見。好說歹說,勸她在囚牢外面等,她卻真的沒去睡覺。
阿諾苦笑:「您都勸不動,我們哪勸得動?」
「讓她再等幾分鐘,」厲雷說著,腳下換了方向,「我去沖個澡,你拿一套乾淨衣服給我。」不願讓心愛的女人看見他一身血污,他快速地沖了個澡,把身上的血腥氣洗得乾乾淨淨,又噴了點男士香水,換了衣服,這才出去見夏綾。
等候室的沙發上,只見夏綾抱著一隻熊貓抱枕睡著了,身上蓋著的大約是阿諾他們找來的毯子,小腦袋蹭在柔軟的羊絨上,長發半散。
厲雷的神色柔和下來,走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如同羽毛的碰觸,卻把她驚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喚了聲:「厲雷?」
厲雷說:「嗯,是我。」就勢坐上了沙發,輕輕擁住她。
「審訊怎麼樣了?」她打了個哈欠,問。
厲雷說:「上了刑,但是夏雨的嘴很硬,什麼都不說。你怎麼睡在這裡,很容易著涼的,怎麼不去旁邊的休息室?」
她睡眼惺忪地搖搖頭:「等你。」
又打了個哈欠,有些失落地問:「什麼也沒審訊出來?」王靜琬之死是她的一塊心病,這麼大的冤屈,她百口莫辯,當年更是因為這件事與裴子衡決裂。上輩子,幸福與噩夢的分界線,就是從王靜琬事件開始。
如今雖然時過境遷,她已經不在乎裴子衡怎麼看她了,但這件事依然是心頭的一根刺,如果能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該有多好。
厲雷明白她的心思,柔聲說:「不著急,我已經派人去搜查夏雨的屋子,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如果,這次陷害你吸毒,她真的還另有搭檔的話,也許也會留下一些線索。我們耐心等待就好。」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夏綾點點頭,環住厲雷的脖子:「我困了,抱我去睡覺。」
厲雷微微一笑,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了休息室的大床。
調查結果出來,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在夏雨的屋子裡,他們翻出了一些毒藥、化屍水、作案工具……還有幾件疑似被害人留下的痕跡,比如血污,毛髮之類。他們還翻出一封恐嚇信:[夏雨,你要是再不給我錢,我就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抖出來!]
厲雷派人去調查信件,還有被害人。
拿著調查結果,究竟風浪如他,也忍不住深深感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夏綾來找他:「調查結果怎麼說?」
厲雷沒有立即給她看,而是問:「小綾,你還記得包仁九嗎?」
「包仁九?」夏綾想了半天,才從記憶深處挖出這個名字,「是不是一個老頭?以前在金逸飛的劇組做過劇務的,好久沒看到他了。」
厲雷說:「他死了。」
夏綾:「啊?」
厲雷說:「包仁九以前試圖接近你,被我察覺,警告過他。他對我說了一些事,其實,他就是王家大佬,王靜琬的親生父親。」
「什麼,他就是王靜琬的親生父親?!」夏綾震驚了,記得許久之前,她曾經在社交場合見過這位王家大佬,那麼氣度非凡,雍容不迫,和後來在劇組看守道具的乾癟骯髒老頭判若兩人。「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厲雷說,「當初,王靜琬死後,王家人都以為她是被你害死的,尤其是她弟弟,好幾次揚言要你償命。所以,當你上輩子開十周年演唱會、在舞台上出事的時候,裴子衡認定是王家乾的,警方也根據現場物證、人證和王公子的作案動機,判處他死刑。
「王大佬短短時間內失去了兒子和女兒,更可怕的是,裴子衡依然難以平息怒火,使用雷霆手段逼得王家破產,從此,王大佬淪為破落戶,一無所有。
「但王大佬始終堅信,你不是被他兒子殺害的。他要給兒子翻案,所以化名包仁九,也就是報仇的意思。
「幾年前,他就一直在調查當年的案子。
「那時候,我已經開始懷疑你和曾經的天后夏綾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所以資助了他的調查。沒想到,忽然有一天就聯繫不上他了,下屬告訴我說,他出了車禍,死了。正巧那時候我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關於包仁九的事,我就沒繼續深究。可是如今看來,他不像是出車禍死的,倒是被夏雨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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