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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白梓源也是寢食難安。
那天的表白並不是一時衝動,他在表白之前想了很多,他覺得如果不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他會被生生憋死。
那春曉制伏歹徒受傷的視頻在網上很火,他媽媽也看到了,當時他媽媽就指著厲盛維和那春曉說,「我一直都覺得厲家這小子這麼大歲數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挺奇怪,厲家的長輩也真是心大,就讓你那同學和這麼個二十大好幾的小伙子住一起,不出事兒才怪。」
這話他聽進心裡去了,回了房間反反覆覆看視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厲盛維看那春曉的眼神很不對,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誰信?
他嫉妒的幾乎發瘋,他也想像厲盛維那樣毫無顧忌地把那春曉抱在懷裡,也想每天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也想每天都能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
他再不懷疑自己對那春曉的感情,這感情就像一隻在充氣的氣球,不斷地脹大不斷的脹大,如果再不釋放出來,肯定會在他心裡炸裂開來。
於是,當張雪梅問他要不要一起來看那春曉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應下來,還在心裡打好草稿,把憋在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
只是事情沒有想像的順利,在關鍵的時候,厲盛維出現了。
那春曉對厲盛維小心翼翼的態度他看在眼裡,心裡十分苦澀。如果之前還只是懷疑厲盛維單方面對那春曉有感情的話,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那春曉對厲盛維也不一樣。
他們,是兩廂情願的。
這個猜想實在可怕,可他卻又不得不正視。
開始,他想過放棄。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腦子裡都是那春曉,睡不著覺,看不進書。他甚至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的生活里突然沒了這個曾經給過他傷害,讓他挫敗,在他的傷口慢慢癒合的時候再度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刮目相看。讓他泥足深陷的小姑娘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未來怎麼樣誰都不知道,可是在這一刻,他十分確信,他放不開。沒出息的是他自己,他不能要求那春曉做什麼。那麼,就只能自己退步。
他想,他們都還年輕,只要他默默的看著她,也許哪一天不用別人敲醒,他自己就會明白過來,她不過是他青春歲月里飄過的雲,終會遠去。
今年的八月格外的熱,上午九點多鐘,太陽已經很大。房間裡開了空調,卻還是給人悶悶的感覺。
那春曉安靜地坐在書桌邊練習外語聽力,一套題做完,她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身子,正準備對一對答案,忽見桌角的手機閃爍起來。
為了不被打擾,她在做題的時候都會把手機調成靜音,連震動都沒開,來電話或是簡訊根本不會發現。
拿起手機一看,是張雪梅打來的。
「那春曉。你幹嘛呢?快下來接我,我被你們小區的門衛攔住了,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張雪梅氣急敗壞地說道。
那春曉來不及細問,忙忙應下。掛斷電話竟然發現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張雪梅打來的,最早的一通距離現在有一個多小時了。
「春曉,你們小區的門衛怎麼回事,你以前不是和他們說過我可以隨便進出嗎,現在怎麼又不讓我進來了?」往家走的時候。等的不耐煩的張雪梅開始嘮叨起來。
那春曉自然不會說是因為厲盛維覺得保安隨隨便便就放人進來不安全,特意交代人家要加強警衛的。
「我也不大清楚,興許是小區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提高了警惕吧」,她隨口胡謅道。
回到家,張雪梅連喝了兩大杯水氣才順過來,那春曉又是給她拿冰淇淋又是給她端水果,她總算是不抱怨了。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忙活完,那春曉坐下來疑惑地問道。
「我爸媽吵架了,我在家怪煩的,什麼都干不進去,就跑出來了」,張雪梅微垂著頭,一邊吃冰淇淋一邊說道。
那春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來肯定不會好看。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意思多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一時沉默下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突然,張雪梅氣哄哄的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放在茶几上,紅著眼睛說道:「春曉,我心裡難受,這話我和你說你可別笑話我。」
「不會,不會」,那春曉忙搖頭,先抽好紙巾,準備隨時遞給她。
「我爸嫖|娼被抓了,昨天剛放出來。我媽說了他幾句他就不樂意了,說我媽丑,說我媽渾身鹹菜味兒,聞著就想吐。他怎麼不說要不是我媽每天去廠子裡做鹹菜,他連嫖|娼的錢都沒有呢!我媽就是個傻子,這都不是第一次了,還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非要等我爸領個小妖精回來她才死心!」張雪梅憤怒又難過地說道。
她的眼睛始終紅紅,卻沒有眼淚掉下來,每次提到她父親的時候,臉上的恨意也毫不遮掩。
那春曉對張雪梅的家庭情況了解的不多,知道張媽媽在一家鹹菜廠上班,每天的工作很辛苦,賺的卻不多。她父親是做什麼的還從沒聽張雪梅說過,張雪梅平時在她面前很少提到她父親。
張雪梅把這麼多事裝在心裡實在難受,話題有了個開頭,也就沒有什麼難為情的了,她乾脆把心裡的苦悶全都倒了出來。
張爸爸年輕的時候是當地有名的美男子,什麼都不干靠那張臉也餓不死,後來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踏實能幹的張媽媽。張媽媽長得並不漂亮,張爸爸一直看不上她。婚後兩個人的生活並不幸福,張爸爸更是在張媽媽懷張雪梅的時候和廠區的小寡|婦搞在了一起。張媽媽是個懦弱的女人,她痛恨自己丈夫的行為,卻又不敢和他撕破臉弄到無法收場的地步,所以只把所有的苦都咽到肚子裡。
張媽媽的忍讓只換來張爸爸更加肆無忌憚的行為,他整天遊手好閒,用張媽媽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花天酒地。現在他歲數大了,再沒有女人倒貼,他又是個不安分的,便經常找小姐,光是公安局就進了不下十次,在他們那裡已經出了名。
「他自己不要臉我和我媽還要臉呢,你說他這個樣子,讓我和我媽怎麼在那裡生活下去?」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卻沒有接那春曉遞過來的紙巾,倔強地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有時候我就想,他乾脆死了算了,就我和我媽好好的過日子,再也沒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未完待續。)
PS: 雪梅這個人物的原型是阿奴的高中同學,現實遠比小說更具有戲劇性,寫到這裡,略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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