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已經是耄耋之年,髮絲銀白,但是精神抖擻,一點都不顯老態。
傅硯墨和傅硯諾同時一回眸,不約而同上前去,強硬地擠開傅硯辭,一人扶住老人的一隻手。
說扶其實也談不上,兩人幾乎將老人架起來,雙腳離地。
「太師怎麼來了?」
「這天氣,舟車勞頓,怎麼將你帶出來了?」
傅硯墨先發制人,瞪向傅硯辭:「你已經將主意打到太師身上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
「皇兄還是先放手吧,太師怎麼經得起你這樣拉扯。」傅硯諾則對傅硯墨譏諷。
「你怎麼不放手?!」
眼見就要吵起來,被夾在中間的老人掙了兩下,別看他年紀大,力氣竟然也挺大的,氣的鬍子差點飛起:「你們也知道天熱,貼我這麼緊做什麼!」
這位一看脾氣就不怎麼好,面對太子皇子竟然也敢發脾氣。
可見地位之高。
程京妤隱約聽過這號人物,太傅出身,先後輔佐過三代皇帝。
就算是傅恆來了,都得對他以禮相待,何況是傅硯墨這幾個。
她正思索著,抬眸時不期然對上傅硯辭的目光的 ,對方嘴角似乎壓了個笑。
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我過來行宮待幾日,沒想到你們也在。」陳放卿整了整衣冠:「半道遇見三殿下,這才同行。」
傅硯墨不滿地道:「太師要來,只需派下面的人知會一聲,本宮定然派人去接,老三哪裡會照顧人,他不過是藉機來行宮罷了,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姿態太過傲慢,惹得陳放卿頻頻搖頭:「太子啊,下官說過多少次,為君者,須得正衣冠,闊胸襟,三殿下再如何說也是你的親弟弟。」
若是放在平時,哪有人敢教訓傅硯墨。
但誰叫陳放卿是帝師,他的話無人敢不聽。
傅硯墨雖然不服氣,到底也不敢悖逆,只是背著人狠狠瞪了傅硯辭一眼。
「我有公事。」傅硯辭又接過陳放卿的手:「想必太師也要去見父皇,我陪一道。」
陳放卿也沒再掙扎出來,頗為滿意地看了傅硯辭一眼。
明明沒說什麼,可是在場的氣氛卻讓人覺得,傅硯辭似乎輕鬆地掌控了主場。
就連陳放卿都對他很是滿意。
危機感不由升起,傅硯墨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從什麼時候開始,傅硯辭竟然連陳放卿也收買了,他從西楚回來之後果然不安於室,妄想覬覦皇位?!
想都別想!
傅硯辭扶著陳放卿,路過程京妤時,陳放卿停了步子。
他眼眸微轉,看了看程京妤又看傅硯辭:「真是個漂亮的女娃子。」
程京妤覺得面前的老人親切,她展顏一笑:「陳老。」
畢竟不是他們大靖人,跟著叫太師,不如陳老來的親切。
陳放卿笑開了:「還是個嘴甜的,聽聞你跟著三殿下回來的?」
這位顯然也聽一些八卦,不過也明顯沒有聽全。
跟著回來是真的,鬧崩了遷居別處也是真的,後半段顯然不在陳老的了解內。
「都是過去的事了,」傅硯諾上前來:「公主只是借著機會來大靖遊玩一趟,與三弟也是恰巧同路,並非外界傳的那樣,對吧?」
傅硯諾說話果真比較體貼,不太會將話往絕了說。
陳放卿聽完,狀似思索了一下,估計沒聽傅硯辭和程京妤說話,他挑了眉,笑:「年輕人。」
而後便在傅硯辭的攙扶下進去了。
有了個小插曲,傅硯墨也不大有游荷塘的性質了,他追著陳放卿的背影去了皇帝那兒。
程京妤跟傅硯諾道了別,回了給她準備好的小殿。
「三殿下怎麼來了?」春華端了一碟花生酥放在桌上,憂心忡忡地:「皇帝不是不讓他來嗎?」
而且大靖皇帝顯然不待見他,過來不是給人拿捏的麼?
何必來受這個罪。
「會來就說明找好了事,讓那些人無暇顧及吧,何況陳老不是也在麼,我看比起傅硯墨那兩個大的,他倒是對傅硯辭更和藹一些。」
春華看不懂,這些人的胸膛里裝的都不是心,都是算計,她哪裡敢揣測他們怎麼想的。
「你看著吧,」程京妤望著窗外滿院的夏花:「沒安生的時候。」
不過她來這兒本來就是皇后邀請的,那邊沒有吩咐,她也不去找事。
舟車是勞頓,所以她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滿天紅霞,暑氣散了一些。
「我的公主,我還以為你要一覺睡到夜裡呢,正想叫你。」
春華拿著團扇給程京妤扇風,屋裡有冰磚,倒也不算很熱,可程京妤還是雙頰染上了淡淡的紅。
這覺睡的昏沉,並不算舒爽,醒來也覺得腦子漲疼。
「皇后派人來,說是設了宴,定然不能缺席吧,準備準備也該過去了。」
程京妤換了身衣裳,跟往常素愛的亮色不同,今日穿了件淺黛色的衣裙。
衣帶一束,腰只有很細的一節。
惹得春華頻頻往那裡瞧。
路過蓮花湖,一湖的巨大蓮葉都被將落的夕陽打出一道淡淡的金光。
蓮蓬巨大無比。
程京妤突然想起傅硯墨說的游湖。
蓮葉下頭想必清涼無比。
她頓住腳,撿了道戲水的台階蹲下,用手捧起一把清涼的湖水。
「還玩兒呢,待會該去遲了啊——」
春華一聲驚呼,就見茂密的蓮莖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程京妤抓了進去!
呦呦鹿鳴:
不忍心卡在這裡,希望明天也有(來自嚴重睡眠不足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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