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到這兩人回話,帶著夙乙如同逃一般離開了大獄。。
甚至忘了問,傅硯辭來大獄是要做什麼。
視線從那道淡粉色的身影中收回,傅硯辭莫名抬起手,在指尖捻了一下。
——青蔥長指間,有一根程京妤匆匆擦身而過,沒注意從腰間跑下來的手帕。
淡藍色,上面繡著一對鴛鴦。
魏長明張了張嘴,想說話,又莫名害臊。
兩隻鴛鴦的帕子,不是女子重中之重的私物,便是要送人的情物。
「是不是公主曾經送給太子的?」魏長明想了想還是沒有憋住:「她今日來此是為了取回定情信物?」
絲毫不知道自己這張臭嘴一出口就闖禍的魏長明,還自顧自給自己點頭。
「定然是這樣,公主今日看著心情也不大愉悅呢。」
傅硯辭將那張藍帕子抓在手心,分不清他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只是淡淡地挑了一下眉:「哦?怎麼瞧出她心情不愉悅?」
「她都不曾刁難殿下你呢!」
魏長明是第一次跟在傅硯辭身邊碰見程京妤,但是外頭不都議論紛紛麼?
程家的小郡主,天天沒少給傅硯辭找鬧心的絆子。
「......」傅硯辭懶得對牛彈琴:「你沒見她臉上沾著的血?」
什麼?!
魏長明錯愕地抬起頭來:「我怎敢看公主的臉!倒是殿下你,瞧得如此仔細?」
這人幸虧只是個監獄司,若是要他去審案子,恐怕所有人都該被他帶偏。
但是看著傅硯辭定定盯著自己的臉色,魏長明才恍惚後知後覺:「不、不會吧?血.....」
他拔腿就奔,直往看押蕭蘅的那間牢房。
但是蕭蘅還好好地在牢中,沒見絲毫異樣。
魏長明一口氣還未舒散,獄卒見他已經回來,忙過來稟報:「大人,皇后,皇后那——」
兩眼一黑,原來問題出在皇后那,並不是太子這兒?
牢裡的蕭蘅也聽見了響動,他倏地睜開眼,竟然看見傅硯辭站在牢門外!
「你!你來這幹什麼?母后怎麼了,你們誰敢碰母后?!」
下獄這幾日,蕭蘅嘗盡了樹倒猢猻散的滋味。
別說是從前站在他這邊的黨羽,就是以前得過他好處的世家,都紛紛翻臉不認人!
這幾日一個相熟的人都沒有來探看過。
而第一個,竟然是被他曾無數次奚落、針對的傅硯辭!
當然,傅硯辭定然不是來看他的。
而是來笑話他的!
「你來幹什麼,滾,滾開,獄卒呢,將他轟出去!」
而魏長明方才匆匆去了女牢一趟,現在又大驚失色地跑回來!
他的臉忍不住一寸寸地變白,扯過傅硯辭的袖子,小聲道:「皇后、皇后被砍斷了一隻手掌!」
傅硯辭挑眉,這次是當真有一絲意外。
他沒想到,程京妤竟然敢在蕭聖高的眼皮底下,做出這種事。
魏長明的聲音不算大,可是卻足夠牢裡的蕭蘅聽清。
「你說什麼?」蕭蘅衝到牢門旁,嘶聲怒吼:「你說母后怎麼了?你們怎麼敢,本宮要面聖,究竟是哪個賤人做的,本宮與母后還沒有定罪呢!你給本宮將父皇找來!」
「將人散出去。」傅硯辭低低吩咐一聲。
若是程京妤此時在這裡,會發現他一派自然,仿若大獄被就是他的地方一樣。
而魏長明心慌歸心慌,卻也強自鎮定,聽從傅硯辭的吩咐,將人散了出去。
「你聽他的?你憑什麼聽一個質子的話?你是西楚的奴才!大獄,大獄該聽父皇的!」
蕭蘅身上蓬頭垢面,說話竟然也有些語無倫次,下獄這幾天,似乎只剩下了沒用的憤怒。
「你母后斷了一隻手掌,你是不是也想嘗嘗手掌連根砍斷的滋味?」
傅硯辭竟然在牢門外蹲下來,他揚起一點笑,目光里卻殘忍至極。
甚至抬手沖蕭蘅比劃了一下:「刀很鋒利,就這麼一下,當下一點都不痛。」
「.......」
魏長明作為一個旁聽的,竟然覺得自己手腕上都穆地一寒。
蕭蘅縮在牢裡,如一攤爛泥,難聞也難看。
就像剝掉從前那身蟒袍,他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看著傅硯辭的眼神,也漸漸地變為了恐懼:「你、是你!你裝的弱不經風,其實早就,早就跟程京妤那個賤人算計我!」
『啪』!
他的左臉突然被傅硯辭手指間彈出去的一顆石子打偏了過去!
那石子明明很小,可是力道竟然極大,蕭蘅甚至當場嘴角流血!
「嘴巴放乾淨點,有點階下囚的自覺。」
蕭蘅出生就是天之驕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服軟。
嘴角立刻腫起一大塊,卻也還要罵:「你們就是....狼狽為奸!程京妤賤人,賤人!」
一柄刀直接貼在了他的臉上,傅硯辭的速度竟然快的令人咋舌,跟本沒看清他從哪裡掏出來的。
「臉不想要,還是嘴?」
原本一直都被自己戲弄,壓迫的人,此刻卻露出這樣毒蛇,將人置之死地也在所不惜的表情。
蕭蘅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害怕。
他分不清是傅硯辭變了,還是他平時掩蓋的太好。
自己竟然從不知道,傅硯辭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就像是,真的敢在這兒將自己殺死。
「你、是為了誰?程京妤給了你好處?」蕭蘅鼓起最後一分勇氣,如毒蠍一般:「你還信她?她最會裝了,你也信她哈哈哈哈,她是要嫁給聶文勛!你以為她看得上你?」
蕭蘅再蠢,落在大獄裡冷靜了這麼久,也該反應過來是誰將他置於如此地步了。
程京妤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他,算計郁家!
否則儀妃怎麼會跟父皇突然出現在飄香茶館!
而傅硯辭呢,他擔任的又是什麼角色?
是不是程京妤出賣色相,許給了傅硯辭好處,所以他來大獄對付自己??
「她就是個表子,看著銷魂吧?勾引本宮的時候更銷魂呢,你以為你是特殊的,得了她的好處就為她賣命了?她被本宮壓在身/下的時候,你還在大靖當狗呢!」
「哈哈哈哈哈——」
魏長明有些擔心地看向傅硯辭。
這位手腕他是知道的,而一個男人的自尊被放在地上踩,是個人也該受不了。
正想出聲,就見傅硯辭握著刀柄,突然手腕一動。
以一種誰也不曾看清,匪夷所思的迅速,將蕭蘅的舌頭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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