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真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秦氏抬眼看到徐正慧,忙笑著起身親自拉了她過來坐下:「怎麼有空過來坐坐?」
&想著歸兒要出嫁了,你若是忙不過來,我便毛遂自薦,過來幫忙。」徐正慧笑著拉了徐子歸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感慨道:「一晃已經十來年過去,歸姐兒也長成了大丫頭,先快要出嫁了,咱們也快要熬成老太婆咯!」
&說不是!」秦氏慈祥的看著徐子歸與徐正慧感慨:「轉眼咱們都要成了老太婆……瑜哥兒媳婦生了,咱們不就都成了奶奶輩的人了!」
說著,又感激的拍了拍徐正慧的手說道:「我著實有些忙不過來,你肯過來幫我,我便不與你客氣了。」
&嫂與我還客氣什麼,瑜哥兒媳婦也快臨產了罷?」
秦氏點頭:「下月初估計就差不多了。」
徐正慧瞭然,唏噓時間過的飛快。又與秦氏閒話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徐子歸見姑母走了,想著母親還有些許忙頭,逐也起身告退。
秦氏想著徐子歸要出嫁,院子裡定是有許多要安排忙活的,便也沒留,只囑咐了徐子歸早些休息,便放了她走。
如此又過了幾日,總算便到了徐子歸出嫁的前一日。
這一天其實與往常也並無太多的不一樣,只是威國公府滿府張燈結彩的掛滿了喜慶。徐子歸則是坐在自己院子裡,看著藍香幾個進進出出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自己剛剛重生後的那段日子。自己本是打算這一生不再另嫁他人,不會再與皇家有何糾葛。卻不料造化弄人,她偏偏與上一世動一動嘴皮子就要了她滿門性命的人動了感情。
到了,徐子歸也不得不苦笑著感嘆了一句造化弄人。
&上要做新娘子的人怎麼苦笑起來?」徐子若過來看徐子歸,正巧看到徐子歸倚在窗邊苦笑,不由取笑道:「難不成是怕太子日後對姐姐不好?」
&你管!」徐子歸見是徐子若,也不知是因為快要出嫁的緣故還是為何,竟然羞紅了臉,嬌嗔道:「這會子你來作甚!」
&然是來給姐姐添箱的。」徐子若晃了晃手中的物什,將手中東西交給藍香笑道:「東西不好。姐姐莫要嫌棄。」
添箱是古時候女子出嫁時姐妹與要好的朋友送祝福的一種方式。在女子出嫁前一天過來添箱,添箱的禮物不用太好,若是好姐妹大婚,送的添妝禮最好是自己的心愛之物。逐也算是收集祝福的一種方式。
&麼會嫌棄。」徐子歸笑著嗔瞪了徐子若一眼:「萬分感謝怕是不夠的。」
正說著。徐子云也從外面由著習秋打簾進來:「大姐姐大喜,妹妹過來給姐姐添箱了。」
說著,便將手中的一枚玉墜子放到了藍香手中。
徐子歸自知她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倒也不在乎她送了什麼,只笑著起身客氣道:「有勞二妹妹了。」
徐子云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想著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著落,還有用到徐子歸的地方,又想著上次徐子歸的訓話,總是不太自然,便急急好退了。
徐子歸自然不會留她,明兒她就要出嫁,還想著要與徐子若說會子體己話,自然是巴不得徐子云趕緊走的。
逐徐子云一說要走,徐子歸便笑道:「明兒還要早起,妹妹早些回去休息罷。」
便將人趕走。
徐子云走後,徐子若才笑道:「姐姐好敷衍人,這大早上青天白日的,姐姐卻要二姐姐早些休息,攆人也沒有用這個理由的!」
徐子歸赫然一笑,方才明白過來為何徐子云走時表情那般怪異。
&好的攆什麼人?」兩人正說著,帘子再次打開,周意寧笑呵呵的從外面進來,手裡拿了兩個盒子:「安陽不能過來心裡記掛的很,拖了我送了添妝禮過來。」
說著,便將手中的兩個禮盒遞給了藍香。
上一世周意寧因為操勞過度身子一直不好,逐這一世去歲周意寧出閣時徐子歸送了一本調理身子的醫書,如今瞧著周意寧面色紅潤,想來是看了那本醫書的
&陽是個閒不住的,我都怕她今兒個吵鬧著要過來。」徐子歸笑著起身親自拉了周意寧坐下,又親自給周意寧到了茶笑道:「周姐姐明兒過來時再送也不遲的,你說明兒還要周姐姐早起過來,又要麻煩周夫人做全福夫人,妹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可不敢勞駕太子妃娘娘親自給臣妾倒茶!」周意寧先是調笑般舉了舉手中徐子歸親自到的茶水,復又笑道:「若是明兒再送,這祝福便變了味!添箱就是要前一天送才好!」
說罷,又笑道:「顧城明兒個是要陪太子過來迎親的,同行的還有今年的文狀元。」
說著,自己笑了起來:「要我說,太子自己就文武雙全,這會子估計是防著你大哥難為,故意帶了今年的文狀元葛諸明,這下,上京城的文武狀元可都被太子帶在身邊,是不怕你大哥為難了。」
顧城是早幾年的武狀元,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身邊,又因著家底殷實,很少有人還能記起他曾經也是武狀元。
徐子歸這才想起來,周意寧是莫子淵的表妹,是她婆家人,逐笑道:「武狀元又如何?文狀元又如何?陵二哥是去年的文狀元,我沒參加過科舉,與顧姐夫也是並肩作戰的,難不成功夫會差了去?按規矩當天太子不得動手,我大哥除了太子便再未敗給其他人過。」
說著,臉上還是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周意寧看在眼裡哭笑不得。不一會兒秦家秦思鳶秦思雨也過了來添妝。再就是徐子歸的幾個堂妹,然後便是那些想要巴結徐家的,家中有女兒的,便也都過了來。
這一忙活,便到了傍晚。
送走了所有人,徐子歸還沒等舒一口氣,秦氏便進了來。
秦氏進來時,手上拿了一本書,臉上也有些微紅。徐子歸啞然,知秦氏過來是要做什麼。偏偏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很懂的樣子——她總不能告訴秦氏其實她看過很多這樣的動作片。實戰經驗也算豐富吧?這種時候還是裝傻比較可愛的……那些老師還沒講就積極舉手搶風頭的小夥伴多討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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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歸給秦氏福了禮,便被秦氏拉到了座位上。徐子歸很是疑惑的眨著眼睛看她,想前世她嫁的不清不白,秦氏只顧著哭了。倒也沒跟她講過。她還是蠻好奇這一世秦氏要怎麼給她講這些生孩子的必修課的。
棄療。秦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便將手中的小書丟給徐子歸留下一句:「你自己看!」便狼狽不堪的落荒而逃了。
看著秦氏落荒而逃的背影,徐子歸不由樂呵起來。抖著腿翻開秦氏給的書。
徐子歸發誓,沒翻開以前她確實以為這是一本文字教學,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本圖片教學!而且這些畫畫的還都非常到位!徐子歸不由羞紅了臉,隨手將她丟在了一旁,跑去了紫黛屋中與紫黛道別。
紅袖過來給徐子歸收拾整理裝箱時,恰巧看見徐子歸隨手丟的那本……呃……教科書……只以為是徐子歸平日裡看的醫書,便也沒翻來檢查,隨手裝進了箱底。
徐子歸回來後沒看見那本書,倒也沒注意再找,於是,這本教科書便跟著徐子歸去了東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徐子歸去了紫黛屋中,見紫黛正在鄒昌珉的幫助下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不知為何,徐子歸突然想到了相依為命這四個字,又覺自己神經,逐笑著搖了搖頭打斷思路,喚道
&黛!」
兩人一見來人,紛紛行禮,徐子歸笑著受了他們的禮,便笑道:「還要多謝鄒大夫對紫黛的幫助。」
鄒昌珉忙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罷,又說道:「明兒郡主大喜,草民便在這兒先提前祝福郡主了。」
說完,便笑著告退:「想來郡主有許多話要與紫黛說罷,草民便不打擾了。」
說罷,便退了下去。
徐子歸這才坐到了紫黛身邊嘆道:「像是我要出遠門,卻不能將你帶走,這心裡便總覺得落下了些什麼東西一般。」
&婢上午時便於紅袖她們哭過了,姑娘卻又過來招惹奴婢的眼淚!」紫黛嗔瞪了徐子歸一眼,勸道:「姑娘平日裡脾氣驕縱了些,雖說太子寵著,嫁了人姑娘也該收殮收斂自己的脾氣才是,萬不能再像之前這般了。」
徐子歸卻是笑道:「還自稱奴婢呢!如今你是我義妹,該喚我一聲長姐的!」
紫黛笑道:「不過是習慣了而已,況且奴婢出身卑賤,怎麼當的起姑娘的一聲義妹。」
&麼卑賤不卑賤的!」徐子歸嗔瞪了紫黛一眼說道:「母親既然認了你做義女,你便當的起我的義妹,快,喚一聲長姐我聽。」
紫黛拿徐子歸沒了辦法,只好笑著喚了一聲長姐。徐子歸這才又喜笑顏開,想到進來時看到的畫面,調笑道
&不會是與鄒大夫日久生情了罷,我瞧著他對你倒是盡心。」
&娘只會嘲笑奴……我,」紫黛嗔瞪了徐子歸一眼,只她不願自己自稱奴婢,逐改口成了「我」:「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個正行!」
徐子歸樂道:「我不過是擔心你的終身大事,怎的就沒了正行?你定是心虛了。」
紫黛不由紅了臉,別過頭去不欲理她。徐子歸忙笑著求饒:「好妹妹,我錯了還不成,你可莫要不理我呀。」
語氣模樣與那街頭混混無異。紫黛想要再裝模作樣的繃著臉也不成了,笑了出來:「日後去了宮中姑娘若是這般,可是鎮不住底下的人的。」
說著,便哀嘆起來:「沒了我在姑娘身邊,姑娘且要萬事小心些才是。」
徐子歸安撫道:「無妨的,習秋是個穩妥的,且也善會攻人心計,有她在我身邊你且放心便是。況且月容月溪也跟著我的,你無需擔心。」
紫黛這才放了心。徐子歸又與紫黛閒話了幾句,便被紫黛趕走
&兒個姑娘是要早起的,沒了我與……沒了我的獨門絕技將姑娘喚起床,姑娘這會子再不睡仔細大婚的日子姑娘睡過了頭!」
以前徐子歸賴床,便是紫黛與柳綠將徐子歸從床上挖起來,兩人配合最好,紫黛原想著說沒了她與柳綠,怕又徒惹徐子歸眼淚,便改了口。
徐子歸豈會不知紫黛停頓的那一下要說什麼,只不過知道紫黛的良苦用心,不好辜負了紫黛的好心,便裝作沒有注意到她停頓的樣子,笑著點頭道是,便起身告辭。
待回到自己的屋中,徐子歸便想念起柳綠來,想著若是這會子她還在,一定會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講個不停——柳綠一開心起來就愛講個不停。
轉念一想,若是此時柳綠還活著,怕是兩人便早成了敵人,柳綠也不會再真的為自己開心,倒也真應了那句相見不如懷念了。
逐又嘆了氣,喚了藍香進來給自己沐浴。
&娘糊塗了不成,今兒晚上姑娘是不沐浴的,要到明兒起來姑娘才該沐浴。」
徐子歸這才想起來這個規矩,新嫁娘出嫁當天是要早起沐浴的,逐笑道
&我,怎麼的就糊塗了。」
藍香取笑道:「姑娘哪裡是糊塗了,明明就是高興的不知所措了!」
&這蹄子!」徐子歸嗔瞪了藍香一眼,卻也掩飾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悅:「東西都收拾妥當了麼?沒落下什麼東西罷?」
&娘放心,這些東西算是經由奴婢與紅袖兩人的手收拾的,再未假手第三人,姑娘放心便是。」
聽是紅袖與藍香兩個親自收拾的並未假手於人,徐子歸便放下心來,笑道
&此便與我更衣歇息罷。」
藍香點頭,替徐子歸寬了衣,將徐子歸扶上了床,替徐子歸吹滅了蠟燭便退了下去。
雖吹滅了蠟燭,外面的月光透過窗戶撒了進來,徐子歸透過月光看著屋中的一切,竟是有些惶恐的睡不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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