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次上路,尹志平的甦醒讓洪七公和黃蓉神情都舒展了許多。
洪七公在前面駕車,和一開始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懈怠不同,現在他拿起了葫蘆,喝起了酒。
車廂里,尹志平還是躺在黃蓉的大腿上,柔軟的觸感讓尹志平有些留戀,耳朵觸碰到黃蓉溫軟的小腹,尹志平有種想要讓這一刻停留千年萬年的感覺。
黃蓉低下頭,就看到尹志平抬著頭望著自己,那雙眼睛彤彤有神,看的黃蓉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起頭,有些羞澀的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尹志平笑著道:「因為好看。」
黃蓉心裡歡喜的不得了,問道:「我哪裡好看?」
尹志平反問道:「蓉兒,你知道什麼是美女嗎?」
黃蓉想了想,說道:「美女應該是貌美如花,肌膚似雪,楊柳細腰,體態輕盈,儀態萬千。」
黃蓉說的這些形容詞,從女人的長相,皮膚,身材,體態和儀態五個方面去描述,算是比較全面的。
但是尹志平卻搖頭道:「你說的雖然是美女,但卻只是美人,而不是傾世美女」
黃蓉好奇的問道:「那志平哥哥說的是?」
尹志平笑道:「我認為真正的美女,除了你說的那些之外,還應該博學多識,聰明伶俐,善良仁慈。」
黃蓉抿著嘴笑,問道:「那你說的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尹志平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而且這樣的美女,無論你從哪個方向看,都是美麗的。就像是現在,我從下往上看,看到的依然是個小美女,雪肌玉膚,櫻桃小嘴,眉目如畫,眼波流轉,紅袖添香。蓉兒,你真是天下一頂一的美女。」
黃蓉聽到尹志平的話,嘴角翹起,眼神里全是欣喜,又有些小女孩的羞澀,伸出小手摸了摸尹志平的臉龐,輕聲說道:「志平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尹志平看著黃蓉,笑著說道:「蓉兒,我當然不會騙你。」
但是這個時候,黃蓉卻想起了什麼,忽然皺起眉頭,說道:「我既然這麼美,那你為什麼不只喜歡我一個人?」
尹志平咳嗽一聲,說道:「她,她們自然也是美麗的。」
黃蓉卻搖頭說道:「可你曾經說過,你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好吃懶做,刁蠻任性,需要你寵著疼著,這樣的女子,無德無才,又有什麼美麗的?你要說了,美女不僅僅是長得美,還要博學多識,聰明伶俐,善良仁慈,她不是這樣的人,又有什麼美麗的?」
尹志平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沒想到黃蓉還記得自己剛到桃花島時和黃藥師說的話。
尹志平想著說辭,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剛才只顧眼前,而沒有多加思考,現在卻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看到尹志平臉色為難,黃蓉冷哼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是騙人的。」
尹志平連忙說道:「蓉兒,我沒有騙你,你確實很美麗,她們是比不上你的。但,但。」
尹志平不知道該怎麼說,黃蓉接道:「但你就是喜歡她們是不是?」
尹志平點點頭,隨即意識到自己在黃蓉面前說這些不妥,於是歉意的道:「對不起。」
黃蓉嘆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是個花心的男子。」
尹志平咳嗽一聲,說道:「我這是博愛。」
黃蓉立馬怒了,抬起手握成拳頭,狠狠打在尹志平的胸口,正好碰到了尹志平斷裂的骨頭上,後者疼的大叫起來。
黃蓉這才意識到他受傷了,連忙握緊了尹志平的手,說道:「對不起,我忘記了。」
尹志平疼的滿頭大汗,咬著牙,臉色煞白,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疼痛減弱,他才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事,一點也不痛。」
看到尹志平即使痛的難以忍受,也依然不想讓自己擔心,還要安慰自己。
黃蓉覺得尹志平真是太傻了,她捏了捏尹志平的手,柔情似水的說道:「志平哥哥,你真是個大傻瓜。」
尹志平想要去握黃蓉的手,但是手掌卻沒有反應,不免有些氣餒。
但是察覺到尹志平動作的黃蓉卻主動握了上去,看著尹志平,輕聲說道:「給我講一下她們吧。」
「她們?」
尹志平有些不解,不知道黃蓉說的是誰。
黃蓉看著尹志平,說道:「就是你愛的那兩個女人。」
尹志平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不敢和黃蓉對視,說道:「她們沒有你漂亮,你為什麼要關心她們呢。」
黃蓉撇了撇嘴,說道:「讓你說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看到黃蓉如此兇狠,尹志平知道自己搪塞過去的想法斷然無法成功,於是說道:「好吧,你想聽什麼?」
黃蓉想了想,說道:「你們怎麼認識,她們的性格啊,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尹志平看黃蓉問的很詳細,心裡有些害怕自己全部說出來,必然會讓她心生芥蒂。
但是如果騙她的話,自己又做不到。
尹志平嘆了口氣,緩緩的講道:「我所喜歡的第一個女人,叫做李莫愁,那是在終南山上,我們的相識,來源於兩個門派的糾葛……」
尹志平緩緩的講述著,將自己和李莫愁的故事講完,尹志平抬起頭,看到的是淚水盈滿了眼眶的黃蓉。
尹志平心裡擔心,連忙說道:「蓉兒,你怎麼哭了?我就說不該給你講這些。」
黃蓉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傷心我不是她,沒有辦法和你早一點見面。」
尹志平回道:「但若是那樣,你也就不是你了,我喜歡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蓉兒。」
黃蓉笑了起來,說道:「好啦好啦,你的這個故事很不錯。我沒想到,你們的門派竟然互有間隙。另外,你們相處的時間那麼長,你一定很喜歡她吧?」
尹志平有些猶豫,生怕自己回答的不好,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是的,我很喜歡她。」
黃蓉抿了抿嘴,說道:「你喜歡她,證明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你們一起長大,還許下了要娶她為妻的諾言,若是現在你說不喜歡她,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尹志平沒有回答,黃蓉又問道:「那另一個女子呢?」
尹志平這次真的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講,比自己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黃蓉伸出另一隻手,捏了捏尹志平的鼻子,說道:「快點說。」
尹志平點點頭,緩緩的講起了自己和韓小瑩相遇的種種,講到自己偷看她,自己喜歡上她。
當講到韓小瑩比尹志平大十七歲時,黃蓉嘲笑了他的品位。
當形容韓小瑩的身材樣貌時,黃蓉有些自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幼小身材。
自己走火入魔時,黃蓉臉上全是擔心,問自己怎麼度過的。
當尹志平講到韓小瑩為了救自己而拋棄掉名節,用身體溫暖自己的時候,黃蓉贊道:「真是個好女子。」
也許對其他女人來說,韓小瑩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是黃蓉本就有些離經叛道,反而覺得韓小瑩做的好。
而當尹志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韓小瑩攤牌,而韓小瑩決定要和他分開時,黃蓉已經對這個女子肅然起敬。
最後說到尹志平離開蒙古的那個晚上,韓小瑩到了自己的蒙古包,兩個人終於有了夫妻之實時,黃蓉先是一愣,隨即苦笑。
尹志平講完以後,膽戰心驚的看著黃蓉。
黃蓉搖頭說道:「一個是你青梅竹馬,年輕貌美;一個成熟美麗,和你有了夫妻之實,怪不得你會喜歡她們。」
尹志平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蓉兒是認可她們了?」
黃蓉點點頭,說道:「當然認可。」
聽到這個回答,尹志平臉上立馬充滿了興奮,以為黃蓉不在意那兩個女子。
但隨即黃蓉就說道:「我認可她們,但是不認可你。尋常人遇到一個女子便會捧在手心裡寵著,但是你倒好,卻敢招惹兩個女子,而你竟然還沒有住手,又來招惹我。你還想讓我同意不成?也就是韓前輩那麼喜歡你,而本身又沒有太大的欲求,才能夠不介意你和其他女子在一起。」
尹志平知道自己做錯的地方就在這裡,太過花心,愛上一個又一個女人。
韓小瑩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原本心中只有兩個願望,一個是撫養郭靖長大,一個是為張阿生報仇。
在草原上兩人相遇,韓小瑩解開了心結,不用在背負那份沉甸甸的感情,才能夠面對自己的情感。
而她自認為年齡比較大,而且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有些違反倫理道德,自己愛的深沉,已經放不下,才能夠做出這種舉動。
在黃蓉看來,韓小瑩就像許多男子三妻四妾里的正妻,有手腕,也有容人之能,能夠在外獨當一面,在家裡也能維繫好和其他側室的關係。
但是黃蓉卻不願意成為那個側室,可也不願意和尹志平分開,一時間心裡百味陳雜,思緒紛亂。
而在這時,尹志平忽然說道:「蓉兒,說了這麼多,我有點渴了。」
「恩?好,我為你拿水。」
黃蓉一愣,連忙應下,拿起水囊,要往尹志平嘴裡倒水。
但是尹志平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這樣喝。」
黃蓉皺著眉頭,問道:「不這樣喝怎么喝?」
尹志平嘿嘿一笑,說道:「你用嘴餵我吧?就像先前那樣。」
聽到這句話,黃蓉臉色羞紅,小聲問道:「那個時候你就醒了?」
尹志平點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蓉兒你會那樣做,還有後來你偷偷親我,蓉兒,我真沒有想到你會,唔。」
他的最後幾個字沒有說完,就被黃蓉含著水吻住了嘴巴。
兩隻眼睛對視著,綻放著絲絲情誼,千百縷目光結成一條長索,將二人的心房連在一起。
清水從黃蓉的嘴裡傳遞到尹志平的嘴裡,還帶著黃蓉嘴裡的津液。
尹志平覺得,他從來沒有喝過如此好喝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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