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義德渾渾噩噩的趕回了自己的衙門,由於腦子裡一直都處在一片空白的狀態,他甚至忘記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只記得回到衙門之後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沒有勁道。
「媽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好好的一個女人,現在卻要嫁給一個傻子!我真是夠衰的!本以為自己作為一位穿越眾,那好歹也該是人生主角了吧。哪知道現在人生主角沒當上,還要活的這麼窩囊!張靜維這個老混蛋也太不是東西了,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不顧喜兒的幸福,還把她嫁給了一個傻子。難道他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嘛!真是混蛋。。。。。。」
自己一個人在屋內罵了很長時間,直到感到嘴巴罵的有些幹了,他才坐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外面的人早就聽到了黃義德在裡面罵街,也沒有人敢進去勸勸,都怕殃及到自己。畢竟他們也知道自己家的這位大人最近心情不好,現在罵的這麼歡,那心情肯定很差。如果這個時候沒有眼力,貿貿然闖進去,那多數是要挨罵的。
「小翠,大人罵了這麼久,看來是真生氣了!要不你去勸勸他!」李金生想讓黃義德的貼身丫鬟去勸一勸,哪知道小翠也不敢進去。
「不行,現在我可不敢進去。我跟老爺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生氣。這個時候我如果進屋勸他的話,那不是找罵嘛。還是等老爺氣消之後再說吧。」
「好吧,那我們在等等。」
。。。。。。
正當李金生和小翠兩人小聲說話的時候,從屋內傳來了黃義德的聲音。
「小翠,給爺端一杯茶水進來,老爺我口渴了。」
「是,老爺。小翠這就給你倒水去,你稍微等一下。」
看到屋內的這位主的心情好像有點雨過天晴的意思,屋外的兩人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主子發火,下面的奴才也要受氣啊!
這大罵了一通之後,黃義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在草草吃過早餐之後,他準備去閘上巡查。這可是他最近幾個月內第一次去閘上巡查,前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把事情交給李金生在做。他當時正忙著和張喜兒談情說愛,哪還有空管這些啊!現在情場失意,這傢伙那是憋著一肚子的氣。於是就想到清水閘上面去巡視一番,順便耍耍自己閘官老爺的威風,也算是安慰一下自己幼小的心靈。媽的,布政使我干不過,運河上的這些小雜魚我總不怕吧!
「大人好。」
「大人好。」
。。。。。。
看到黃義德過來巡視,閘關上的閘夫們一個個都忙著問安。以前黃義德還不覺得什麼,只是剛上任的時候有幾分的新奇,又有幾分的驕傲,但時間長了也不覺得什麼了。但這次他剛受過刺激,感覺這一聲聲的問安讓他聽的很舒服。這就是權利帶來的好處!怪不得別人都說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一想到自己被江蘇布政使的傻兒子搶了自己的女人,又想到那個狗日的張靜維的那副囂張態度,再看看這些低眉順眼的閘夫,一股熊熊的火焰開始在黃義德的內心深處逐漸燃燒。
「你們快點放行,我們主子還有事情呢!如若耽誤了我們的行程,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一個囂張的聲音傳到了黃義德的耳朵里。
他放眼一看,原來是閘上的閘夫正準備盤查一下一艘過閘的船隻。一看這艘船隻的模樣就知道是一艘官船,但並沒有掛出哪位貴人的旗號,估計是一艘普通的官船。這大運河南北幾千里,每天都有許多官船經過,黃義德見的也已經多了。所以一看這艘船上的這個人這麼囂張,加上自己現在心情正好不好,所以他準備拿這艘船開開刀。不然隨隨便便一個阿三阿四之流的人物都敢在他的閘關上面放肆的話,那他這個閘官以後怎麼當得下去呢!
「何人再此叫囂?」黃義德大聲問道。
「大人,你怎麼來了?」李寶忠一看是黃義德,連忙跑了過來。剛才正是他在盤問這艘官船,結果和人起了爭執。
「寶忠,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好好的吵起來了?」
「大人,我只是想查探一下這艘船隻,沒想到這個人不僅不讓查,還出言不遜,所以起了爭執。」李寶忠說道。
黃義德看了看剛才叫囂的那個人,發現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面男子,臉上無須,一副很拽的樣子。一看他的樣子,黃義德就感到好像有些不對。不過具體是哪裡不對,他又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出于謹慎的關係,他還是準備出口探探虛實。
「本官是此地的閘官,不知這位怎麼稱呼?我的屬下只是正常查詢,你為什麼要阻止?」黃義德一開口就是一副正派的嘴臉,先把自己放在了道義的制高點。這樣一來,就算船上真有什麼達官貴人,他也可以以執行公務的說法來圓一圓場,不至於真得罪了哪路真神。
「雜。。。我叫黃三,船上坐著我家的主子。我家主人身份高貴,你等還是早點放行吧。」
聽此人說話的口氣,突然一道閃電好像在黃義德的腦海中閃過。這個人剛才吐露了一個雜字,面上也沒有鬍鬚,而且說話的嗓音有些尖,這個人八成是一個太監。
這個念頭一露出來,可把黃義德自己嚇了一跳。能帶太監出行的,那必然是皇族。說不定裡面這船上坐的有可能是康熙皇帝,又或是哪一位皇子。一想到這些,黃義德的心臟忍不住跳的更快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啊!如果能夠在人家面前露露臉,說不定就有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如果是以前,黃義德肯定不敢冒這個險。畢竟天家威嚴,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閘官,如果貿然湊上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呢!不過現在他受了刺激,膽子也放開了,他決定賭一把。
「這位仁兄,對不起了!或許是我這位下屬言行有些粗魯,但他的做法並沒有什麼錯。本官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閘官,但既然吃著皇上的皇糧,那我就必須為皇上好好辦事。你別看這閘關毫不起眼,但關係著京杭大運河這條帝國的命脈,所以一切事情都不能馬虎。現在你們只需要等一會兒,我們只是做一些簡單的盤查。這也是本官的職責所在,請讓一讓!」黃義德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頗有一副大清忠臣的感覺,就差在自己腦門上刻上「大清忠臣」這四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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