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芬的臉色蒼白,鄭佳如的話仿佛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林淑芬的臉上。
那樣赤|裸裸的輕藐,肆無忌憚的羞辱,誰會聽不出來?
林父林母則是被鄭佳如的話氣的臉色漲紅,林懷仁兩口子也是皺著眉,明朗明月不知道大人們怎麼了,但是氣氛不好,就都噤聲不說話了。
鄭佳如的話沒有說錯的地方。
她說林淑芬跟了個窮連長沒來過西餐廳,這話沒錯,誰也反駁不了。
林懷銘想訓斥鄭佳如,都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誰都知道,鄭佳如這樣說,是故意讓歐陽聽的,林淑芬並不覺得之前嫁過人丟人,只是鄭佳如說話的那種輕飄飄的語氣讓人格外的難堪。
林淑芬原本就不是什麼能言善道之人,現在被鄭佳如擠兌,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舅媽,饅頭鹹菜怎麼了?饅頭鹹菜很好吃啊。」林菀菀睜著一雙大眼看著鄭佳如,那模樣很是天真不諳世事。
&在軍區的時候,聽周伯伯說人不能忘本,無論多大的官兒,無論多有錢的人,都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周伯伯說我媽媽經得起風霜,耐得住苦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像是『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周伯伯和周大娘說我媽媽就是那欺霜賽雪的寒梅,多少光鮮亮麗的外表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繡花枕頭一包草。二舅舅,我周伯伯說的這話對嗎?」
林菀菀巴拉巴拉的說了這一串話,之後看著林懷銘。
&很對。菀丫頭也厲害,記得住這麼多話。」林懷銘夸著她。
林懷銘夸完林菀菀之後,斜睨了一眼鄭佳如。
現在說話的水平連個孩子都不如了,林菀菀口中那繡花枕頭一包草說的就是她這類人。
&伯伯是誰?」林懷銘緩解著氣氛,問著林菀菀。
&伯伯就是周勁的爸爸啊。」林菀菀故意說著。
&周首長的長子,現在在北邊軍區。」林懷仁給林懷銘說著。
&原來是周家的人。菀菀,你周伯伯的話說的很好,人吶,就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林懷銘說著。
&嗯,舅舅你也很好。」林菀菀說完還不忘奉承兩句。
&嗬......小丫頭鬼精鬼精的,改天跟著舅舅,舅舅教你學外語,回頭跟舅舅出國擠兌那些看不起咱們國家的人。」林懷銘逗著她。
林菀菀一臉認真的看著林懷銘,之後跳下凳子,蹬蹬的跑到林懷銘跟前,伸出右手小指,仰頭看著林懷銘說著:
&舅說話要算數,拉鉤!」
林懷銘一愣,隨後哈哈笑了幾聲,伸出小指勾住林菀菀的手。
&二舅說話算數。」
林菀菀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米牙,「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聽著林懷銘跟著一起說一百年不許變,林菀菀才滿意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技多不壓身,上一輩子林懷銘沒有被鄭家牽連的時候,三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坐到了外交部部長的位置,是華國最年輕的外交部部長了。
這輩子既然她回來了,說什麼也不能讓林家捲入十四年後g市的那個案子。
所以,二舅的大腿要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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