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幃將他們的表情收在眼底,笑著打趣。
「朕本來看著你們是郎才女貌,可一個一個謙讓。睿之,你是怕你夫人不同意嗎?」古幃說著,突然轉向姜夕榆,「永林侯夫人,若是朕執意要將林姑娘賜予你夫君做平妻,你可願意接受?」
其他人也都齊刷刷地看著姜夕榆,等著她的答案。
就連林柔妤都生出了最後一絲希望。
若是姜夕榆答應她做睿哥哥的平妻,那陛下便會為她和睿哥哥賜婚吧!
就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姜夕榆開口道,「這世上恐怕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所以臣婦不願意。」
姜夕榆這完全出乎意料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陛下都開口了,她竟然敢抗旨。
林柔妤一臉絕望地低垂下眼眸,死死捏著手裡的帕子,心裡恨死了姜夕榆。
徐睿也沒想到姜夕榆會當眾拒絕古幃,也是蹙了蹙眉。
古幃更是被氣得不輕,怒喝道,「姜夕榆你好大的膽子。」
「臣婦不敢。」姜夕榆跪下,規規矩矩地給古幃磕了個頭,「臣婦雖愛重夫君,可亦不敢讓他抗旨,若陛下執意賜婚,臣婦願與他和離,成全夫君和林姑娘。」
姜夕榆這一番話再次引得眾人震驚不已。
她是不是瘋了,徐睿剛剛立了軍功,又深得陛下喜愛,這加官進爵不是指日可待,她現在要求和離,豈不便宜了林柔妤。
古幃也沒想地姜夕榆如此剛烈,倏地眯了眯眼,「你這是在威脅朕?」
姜夕榆抬起眸子,不卑不亢道,「臣婦絕無此意,臣婦只是在訴說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臣婦不想,亦不敢欺君。」
「好個不想,亦不敢欺君。」古幃的臉色很是難看,厲聲道。
殿中安靜的能掉下一根針,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陛下,既然永林侯和林姑娘都無此意,這件事以後再論比較好。」古幃身邊的貴妃開口,打破沉默。
幾秒後,古幃對著跪著的姜夕榆抬了抬下巴,「既然貴妃都開口了,朕本來是關心臣子的生活,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這件事改日再議。」
「多謝陛下。」徐睿三人各懷心思的道謝。
這個小插曲很快的過去,殿中歌舞昇平繼續著。
徐睿時不時地給姜夕榆布菜,似乎要上演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姜夕榆也配合著他,不僅吃了他布的菜,也給徐睿布菜。
看著他們恩愛的模樣,好像是也明白了他們剛才的反應。
也讓整個雲朝的官員和家眷都知道,永林侯深愛其夫人,就連陛下為他賜平妻都拒絕了。
旁邊的徐蓉看在眼裡,內心滿是嘲諷和不屑。
本來還以為她能被徐睿帶回家,會是什麼狠角色,卻沒想到這麼沒用,根本不是姜夕榆的對手。
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丑,林柔妤一定恨透了姜夕榆,倒也不是不能利用一番。
古幃睨了他們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嘴邊掛著笑意。
「今天是大敗北地的慶功宴,光是這些歌舞跳舞唱歌屬實缺點意思。」古幃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看向一邊的貴妃,「不如愛妃為大家跳一曲,給大家助助興如何?」
貴妃臉色微僵,卻也沒有拒絕,起身朝古幃福了一禮,便退下去準備了。
姜夕榆很是意外,也有點看不懂古幃這操作。
貴妃是何等的高貴,讓她在大庭廣眾給臣子們跳舞。
眾人的臉色也是有點愣住了,但是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見貴妃已經換好了衣裳出來。
她髮髻高盤,一襲翠綠色的羽衣,翩然而至,那輕盈的舞步像極了一隻在林間閒步的孔雀,她昂首挺胸的高貴姿態,更是肖似孔雀一族的公主。
貴妃面容嫵媚,可神情卻是清冷,她很認真地在跳舞,全身心地投入。
旋轉。
跳躍。
甚至飛舞。
可不管她怎麼飛,怎麼跳,她都在那方寸之間,沒有挪出來半步。
看著如困獸般在那方寸之間,拼命旋轉卻找不到出路的貴妃,姜夕榆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她是在跳她自己的處境吧!
皇宮對她而言是牢籠?
那何處才是她的生機?
貴妃從始至終都沉浸在自己的舞步中,她沒有抬眸看過任何人,包括上座的古幃。
姜夕榆抬眸偷瞄了眼古幃,他的目光並沒有在跳舞的貴妃身上,而是一臉深意的看向古藺的方向。
這貴妃跳舞,古幃一直看秦王做什麼?
古藺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好像一切都沒有存在一般。
這三人是什麼關係?
不等她多想,古幃突然的拍手贊道,「愛妃的武藝還是如此的卓絕,朕今晚便去你宮總,愛妃再單獨給朕舞一曲。」
貴妃低垂著眼眸朝著古幃福了一禮,「臣妾先去換衣服。」
說著便躬身退下。
直到貴妃徹底退下,古幃才收回目光,看向眾人道,「還有哪位貴女想要表演一番,來為大家助助興的?」
古幃開口自然有不少貴女上場表演。
這上場的貴女大多都是衝著古幃來的,不管是彈琴還是跳舞,亦或是吟詩作畫,都免不了對古幃深情款款地暗送秋波。
古幃不僅年輕還沒有立後,要是這些貴女有誰得到了古幃的青睞,將來一躍成為皇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古幃雖登基三年,可是一直都沒有立後,只封了四妃和貴妃。
她們各有千秋,也都很得寵,在後宮之中的地位都挺高。
這些貴女就算真的得了陛下青睞,想要熬過這四妃,怕是也挺難的。
姜夕榆默默的看著這些貴女各展千秋。
貴女們一一上前表演,古幃似乎都興趣不大,直到徐蓉站起身,「陛下,臣女也準備了一舞獻給陛下。」
古幃認出徐蓉是徐睿的妹妹,頓時便來了興趣,「徐姑娘請開始吧。」
徐蓉下去換舞衣,不一會兒才上場翩翩起舞,她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原本這舞是好舞,可惜她並沒有貴妃那樣的舞蹈功底,更沒有貴妃那樣的專注,那樣的全身心投入,所以跳的便有些膚淺,甚至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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