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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虞宛矜有所反應,就聽得台下人紛紛拍手叫好。
「好!」
他們笑笑,她很快被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發現已經到了節目的最高潮。
節目十分精彩,可惜她作為一個看戲的人,注意力並不在上面。
「回稟皇上,這一場已經結束,接下來我們要開始競技類節目。」
聽到這些,底下的人再次沸騰,連虞宛矜的目光中都帶著些許的興奮。
因為她知道,這一次會有喻晟。
即便在場的女郎眾多,她也仍希望看到喻晟大展風姿,他本就是這般值得期待。
率先上場的是賀竣和賀言,前者因為擁有較好的儀態和風流倜儻的氣概讓在場之人驚艷不已。
虞宛矜雖然常常會懷疑自己前世究竟是瞎了什麼狗眼看上了賀峻,但是看到他再眼前出現盛裝出現時會發現他的確有幾分姿色,可惜惡毒的心腸已經成功取代一切,任何人對他有半分心動,那都是對自己的羞辱。
她看著看著,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一旁的翟欣穎覺得她十分反常,不由得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男生偏見居然這麼大,還是四皇子。」
虞宛矜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恨意竟然這麼明顯,立刻收了自己的目光不想去添麻煩。
「沒有,就是方才眼睛裡忽然進了沙子。」
虞宛矜呼嘯一聲,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真是奇了,怪了這裡怎麼會有沙子?」翟欣穎喃喃道,不再說些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呢,就見著喻晟。
他先是換了一身衣服,虞宛矜瞧著他的打扮應該是騎射。
和平里征戰時的鎧甲不同,他現在的穿著反而更緊身,襯得他整個人身段頗好,加之又貌若潘安,一出場,就聽到了在場的女生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聲音不大,但是都傳到了虞宛矜的耳朵里。
「我說七王爺長得可真好看,平日裡他很少出現在大眾面前,今日定睛一看,這不是我的夢中情郎嗎?」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大膽的話,引得虞宛矜不由得側目看了她一眼。
她身邊的父親似乎也是覺得女兒說出這句話很不妥,便悄聲提醒著:「這麼大的姑娘說這句話也不害臊!就算是七王爺長得好看,那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可否配得上七王爺?」
熟料她偏了偏頭,輕聲笑道,「那又如何?反正我的家世敗在這兒,日後若真是一輪輕視的話,他也應當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娘親從小就說我適合相夫教子,日後若是和七王爺結了親,那我也會努力當一個賢內助的!」
對喻晟心動的何止只有這一道聲音,雖然在場女人不多,但是似乎像說好了一般,都對他芳心暗許。
虞宛矜深深覺得,自己似乎競爭壓力很大的樣子。
他是個不近人情的,就算在場的姑娘對他心悅不已,他也未必能感知到半分。
幾位皇子紛紛上場進行競賽,說是競賽,其實也就是圖皇上一樂。
不過幾位皇子各懷心思,虞宛矜瞧著賀竣滿腹心事的樣子,便知道他今日上場怕不是想那麼容易就結束。
九皇子八皇子和喻晟一隊,其餘皇子一隊。
負責此次競賽的評判的則是大理寺卿,虞宛矜先前在前世的時候見過他一回,只不過卻沒什麼特殊交集,如今想來他應當是和喻晟關係不錯的。
不過到底是私交,總不至於能夠在檯面上明目張胆的偏袒,他也不是這樣走後門的人。
「這一次的競賽主要是射箭,礙於場地不夠,就先不騎馬了。」
大理寺卿在皇上面前作了個揖,隨後同在場眾人講述著這次競賽的規則。
大家紛紛期待著幾位皇子的表現,雖然看不出什麼實力不實力的,但是有個熱鬧瞧,總歸是好的。
底下的大臣對此都在悄悄議論著他們在朝中有能看得上的皇子,雖然大家的一致目光覺得七王爺會入主東宮之位,但其他人仍然是有潛力的,比如賀竣。
大理寺卿宣告開始後,便只見喻晟雄姿英發,動作利落快速,先發制人。
場上的眾人卻沒有底下的觀眾們緊張,反而賀羽滿眼不在意地看著底下的一切,他覺得自己今日過來無非就是和七哥玩一玩,什麼獲不獲勝的,其實沒那麼重要。
只不過他這七哥,今日是他的慶功宴,也不見他有多開心,反而這會兒心不在焉。
從小便是七哥最受寵,就連父皇也是向著他,不過賀羽從不在意這個,深知跟著他有肉吃。
他的目光閒散的在四周來回掃視,直到發覺虞宛矜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喻晟,想到方才她紅著臉離開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感慨,七哥這般冷清的人,跟個石頭似的化不熱,如何才能看見虞小姐的一片痴心?
一邊想著,他身上卻有了動作。
胳膊不由得悄悄碰了喻晟一下,力道不重,卻意在提醒,「哥,你怎麼也不看虞小姐一眼?你若是回頭看看,定然能發現她的眼神都要吃了你了。我說虞小姐還真是痴心,雖然你是個好郎君,但看著像個不懂情慾的鐵樹,可不能辜負她一片痴心啊。」
他絮叨起來在喻晟聽著,和市井上的老媽子有得一拼。
喻晟默默聽著,半響不說話,也並未依照賀羽所說的回頭去看虞宛矜一眼。
他這樣敏銳的人,自然能發現此時有多少雙眼睛在自己身上流連,並非是不願意,只怕自己一回頭而暴露的太多。
眼下或許還不是讓其他人知曉兩人之事的時候。
「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怎得年紀不大,操的閒心倒是不少?」
他和賀羽的對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了賀竣耳中。
賀竣單單是聽著便嫉妒不已,他無法忍受虞宛矜會喜歡上喻晟,更不能理解他為何處處壓自己一頭,偏偏還對他喜歡的人沒感覺。
嫉妒的心思一旦燃起,便怎麼都無可救藥,如同一場被星火點燃的枯草垛,一發不可收拾。
比賽宣告開始,眾人排成一隊,雖然場地不夠沒法完成真正的騎射,但幾位皇子挨在一起,也已經足夠有看點。
競賽的第一步是每個人有序地拿去自己的弓箭。
賀竣心思一動,刻意排在喻晟之前,將要給他的弓箭成功做了手腳,到時候他會每射箭一次都不成功,嚴重影響比賽結果。
但熟料喻晟一眼便識破自己的弓箭有問題,主動要求換了一個。
而這場比賽的計分制是靠團隊完成,賀竣不服,還在比賽中屢次使絆子,擾亂賀羽的計分。
若說是第一次是手下人的失誤,那麼之後喻晟便能猜出來這不是巧合。
究竟是誰不想看他們隊伍輸贏,他亦是能夠一眼猜出來。
前幾個回合兩個隊伍在賀竣的擾亂下打了個平手,最後一個回合定勝負。
「有些人要不就還是按捺住自己的花花腸子,能贏就贏,不能贏也沒什麼,一共就這麼多人,今日也無非是為了給父皇看個熱鬧,沒必要這麼較真。」
賀羽忍無可忍,在最後一個回合還未開始時對著對方喊話道。
好在此處距離觀眾和皇上很遠,他們聽不清幾位皇子在說些什麼,但能從賀羽的表情中解讀出來,大抵是與競賽相關。
賀竣那一對被教訓過後,勉強老實了些,前面的黑手已經下的足夠明顯,如今還有最後一局,自然不聽賀羽的話,厚著臉皮去拿到贏家也未嘗不可,
喻晟用手拍了拍賀羽的胳膊,示意沒事。
他有信心帶著兩個弟弟贏。
一局下來,大理寺卿宣告了兩隊的分數,果不其然,是喻晟等人拿了第一。
底下的人看得心驚,見到是喻晟贏,紛紛起身鼓掌,皇帝看得也頗為認真,和眾妃子拍手叫好。
「不愧是晟兒,今日的慶功宴沒白開!能夠帶著兩位弟弟在這般強有力的兄長們的手底下贏得第一,不錯。」
皇帝儼然對喻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他這個兒子,無論做些什麼都值得被好好誇讚。
「晟兒的確不錯,做事不驕不躁,而且方才射箭也很好。」
靈皇貴妃附和著誇讚。
「是兩位弟弟配合得不錯。」喻晟謙虛道,並不想自己一個人出風頭,他對這等子旁人誇讚的話並不太受用,有是好的,沒有也無所謂。
賀竣在一旁氣的牙痒痒,恨不能踩死喻晟。
若不是他,今日這誇獎就合該是自己的。
「父皇,今日兒臣表現的沒有之前好,這慶功宴畢竟是七弟的,總不好奪了人家風光……」
賀竣笑著挽尊,但細看下來只覺得他的笑容可怖,全然是牽強嫉妒和不得已。
靈皇貴妃整日在後宮中,看遍了他人的野心和嘴臉,卻萬萬沒想到賀竣也會有這幅面容,覺得甚是心驚。
但轉念一想,喻晟這般優秀,難保樹敵,也不意外了。
「有什麼風頭不風頭的?你們開心就好。」
皇上嘴上這麼敷衍,但和靈皇貴妃一樣,心中一直看好喻晟。
「這麼一段競賽也辛苦了,各位還是去換身衣服,慶功宴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晟兒日後也應當多為皇上效力才是。」
靈皇貴妃主動打圓場,她生的珠圓玉潤,讓人一看便很有親和力,不由自主地想要離她近些。
喻晟看著她笑著點點頭,兩人雖然平時不怎麼有交集,但他對靈貴妃的印象一直不錯。
慶功宴宣告結束後,父親們帶著家眷離宮,這期間虞宛矜沒能再有和喻晟說話的機會,就連他們受到表揚時也是被朝她的,在結束後兩人更是沒有交集。
虞宛矜心中稍稍失落,但沒在父親面前表露出來。
相反,虞淵明因為今日目睹了他的表現,一上馬車便不厭其煩地跟她講著喻晟。
「七王爺雖然表面上不近人情,但他卻是個十分有想法的人,在朝中經常給皇上提一些旁人想不到的建議,今日表現更是可圈可點,其他幾位皇子無一人能同他比擬。我覺得他適合當未來儲君。」
虞淵明對喻晟的誇讚可謂是滔滔不絕,就連虞宛矜也聽出了幾分敬仰之意。
「女兒也是這麼覺得的。」
她附和著虞淵明的話,心中卻聽得熱情高漲,淚意上涌,沒人能比她更關注喻晟的一切,也沒人能比她更知道這有多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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