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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晟冷眼看著面前的屍體,覺得好笑。
眼下他才鋃鐺入獄沒多久,沒想到就已經有人坐不住了。
他之前如果還對栽贓陷害自己之人究竟是誰有存疑的話,現在便一點都不納悶了。
這肯定是皇后一脈的人,他們忙著殺人滅口,反正自己在大牢內,皇上就算是心疼兒子也不會追究太多,最多給自己風光大葬,其他的那便好自為之。
喻晟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他在這宮中體會過太多人情世故,說是踩著屍體一路起來的也不過分,如今皇后他們明目張胆地踩到了自己頭上,那在他看來便是自討苦吃。
他暗暗發誓,日後出去,不會放過他們每一個人。
要讓他們每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屍體,隨後只聽到一陣腳步聲,是看守他的獄卒。
獄卒並不意外牢內會出現這樣的屍體,反而還驚訝他竟然還活著。
但並未多言,他們便將屍體抬走了,又派人用水簡單清洗了此處的血跡。
即便這樣,這裡的血腥氣還是很刺鼻。
喻晟渾渾噩噩地待著,他早已習慣眼下的情景,任何事都不會改變他的主意。
這樣的日子不知又過去了多久,獄卒打開了牢內的門,將他放出來,對他道:「虞相提審。」
喻晟被人拉起來,好在他身體底子在那,就算一開始走起路來踉踉蹌蹌,但也很快好轉。
許久未見光明,他眯了眯眼。
虞淵明見到喻晟很是意外,但也感慨和心疼,沒想到昔日風光無限的七王爺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不修邊幅,甚至白衣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喻晟你……」
他有些遲疑,下意識地認為他在牢中被人虐待,但看到他手上並未痊癒的傷口,便看不懂了,又繼續追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可是有人去牢中……」
他詢問的目的是出於關心,後半句更是猜到了事實。
但喻晟不打算現在讓這件在牢中不算光彩的事情見天日,只搖了搖頭,未等他說完便接話道,「我沒事,虞丞相若要提審,大可以直接詢問。」
他並未多說,只是仍舊一臉端正。
虞淵明很快反應過來,是因為現在提審時人多嘴雜,如果被別人抓到了小辮子自然不太好,畢竟和罪犯關係太過粘連,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尤其是皇帝那樣疑心之人。
現在虞淵明審問喻晟,他大可以給他不少的便利,但若是落入對家之手,那等待他的就只有難熬。
虞淵明瞭然,收斂了擔憂的神色,正視他道:「你說你和這件事情沒關係,那便要提供證據。」
「當日我在城中遇到了刺客,現在刺客的屍體正放置於衙門。」
「但你所說的屍體,早已沒有,甚至衙門的縣令也從來不認這件事。」
喻晟默了默,並未多言,照舊陳述不在場證明,和小楓的供詞一樣。
在朝中這樣的事情太多,拜高踩低乃是常事,收了錢被捂嘴的情況更是不讓人意外,許是什麼人給了衙門好處,不讓他們為他作證罷了。
但在主僕未經過溝通之時說出的供詞一樣,便不會有什麼。
「你的情況本相已經知曉,一個人想要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是一件很難的事,古往今來太多人不曾沉冤昭雪,但你要信,總是有人能夠做些什麼。」
虞淵明這話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無非是在暗示喻晟莫要著急,定會相救。
他微微一笑,原本發白的嘴唇有些乾裂,他看著虞淵明的笑容只覺得心中得到了暖意,這和平日裡兩人的相處不太一樣。
現在自己都已經這樣,他還能維護,那便是真心實意不圖權利了。
「是,虞相的話我已經記在心上了。」
他頷首一笑,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無疑是在表達謝意。
虞淵明看著他就如同看待自己的親兒子那般,無論到了什麼樣的境地都甚是喜歡,而且在這件事裡,可疑之處太多了,即便皇上不信,他也信喻晟一定是清白的。
「對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還會被帶走,但既今日見到了虞淵明,那有些話便不得不說,「我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虞淵明笑呵呵地看著他,看到他消瘦的面龐是愈發心疼。
「還要勞煩虞相看好宛矜,不要讓她涉險。這些日子她想必也很擔心,但還是務必讓她保重自己的安危。」
這般情深義重的叮囑,若是換作平時,虞淵明一定會覺得兩人是個苦命鴛鴦,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尤其是喻晟,都已經身陷囫圇還要思慮到她的安全。
但他眼下只有苦笑。
自從夫人過世,女兒決定的事情,他何時勸說轉變過?
矜姐兒是個固執的性子,旁人跟她說是一定不會聽,況且她既然對喻晟動了真心,就一定不撞南牆不回頭。
但為了不讓喻晟擔憂,他沒把心裡話說的太過於直白。
「這些日子矜姐兒的確很擔憂,會時常問我你的情況,但我都表示還好了。你的囑咐我已經知道了,會好生記下的,你在牢中,也要保重。」
喻晟聞言,再次重重點頭。
虞淵明沉吟了兩秒,見他沒有要說的話,才依依不捨地對一旁的獄卒開口,「將他帶下去吧。」
沉重的鐵鏈聲讓喻晟的腳步變得緩慢,每走一步都讓虞淵明心疼不已。
他把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待,如今有心還他清白,卻沒想到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仍舊顧慮著自己女兒的安危,而時間緊急,為了不讓他人引起過多懷疑,連杯熱茶也不能為他留。
果真是有情人。
彼時的虞宛矜並未閒著,她不願將自己置身於風波之外,畢竟自己早已重活一世,就一定要立志改寫和前世不一樣的命運。
她從前眼睜睜地看著喻晟深陷泥潭,今日卻萬萬不能了。
不過她的確記住了喻晟提醒自己的冒充獄卒去牢內探望很是兇險,既然不讓自己為他拖後腿,那便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楓這些日子日夜跟蹤栽贓喻晟的刺客關係密切之人,努力搜集線索,她知道。
但這光靠小楓一個人是不行的。
據她所知,刺客的哥哥會經常去一家酒樓,雖然小楓沒在酒樓里跟出來什麼,但既他常去,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虞宛矜這些日子一直在酒樓附近徘徊,為了暗中尋找線索。
但是在外面徘徊的結果很不理想。
虞宛矜猶豫再三,終於在第七日,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衣袍,掩了面紗,特地打扮成外來女子的模樣潛入了酒樓。
經過在外面七天的打探,一進去才讓她開了眼。
雖然外面沒有設人審查,但這已經足夠讓人眼花繚亂。
裡面分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隔間,在外面是看不到人的,而她若是想要追蹤刺客,還需換裝成在酒樓的侍女才行。
她不知這個辦法可不可行,但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刺客的哥哥。
對方身材高大,屬於放進了人群里一眼便能看出來的類型。
虞宛矜猶豫了一瞬,瞧准他進了哪個隔間,便立刻去了該酒樓的侍女休息的地方,伺機而動,攔了一名女子將其打暈,換了自己的衣裳。
但她的身段和樣貌實在惹眼,虞宛矜為了避免別人異樣的目光,再一次戴了面紗。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茶水,先是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並未發現裡面有什麼動靜,便敲了敲門,準備進入那人所在的隔間。
裡面有兩個男人,虞宛矜並不認識,她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努力讓自己不太過於出眾。
「爺,這是茶水。」
她裝模作樣地壓低了嗓子,但方才將茶水放在他們面前,便看到一隻油膩的大手覆了上來。
她常年在府邸,不曾做過粗活,一雙手自然也就生的白皙且柔弱無骨,被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了斷然忍不住上手。
她仿佛受到了驚嚇似的立刻抽離,對方被反抗很是不爽,眼看著就要揭穿虞宛矜的面紗。
「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識好歹?爺看上了你的手,是給你面子。」
對方再次準備對她動手動腳,虞宛矜下意識地掙扎,只聽他們的笑愈發大聲。
她忽然慌了,覺得自己在外七天的觀察都付之一炬。
在千鈞一髮之際,虞宛矜忽然感覺到門被推開。
而對方的動作也在感受到門外人是誰時而戛然而止。
她有一瞬間會以為是喻晟,但在看清來人之後,念頭又很快被打消。
原來是賀言。
「三皇子?」
對方在見到他後立馬歇菜,待賀言使了個眼色,他們夾著尾巴便往外逃。
轉眼間偌大的房間便只剩下虞宛矜和賀言。
她和賀言並不熟,至多是從前在宴會上見過面,後者見她同樣震驚,兩兩相顧之時,竟有些尷尬。
「碰巧外出,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沒想到會遇到虞小姐。」
賀言解釋了他為何會恰巧出現在這裡,而他看了一眼虞宛矜身上並不大貼合身材的衣服,皺了皺眉。
後者並未察覺他有何不妥,方才驚嚇的後勁還未完全消散,此時仍是心有餘悸。
他並未追問虞宛矜為何如此,但覺得她這身打扮不太合適,猶豫半響,命下人去給她買了身新衣服。
虞宛矜最後是被賀言送回丞相府的。
她覺得賀言和別的幾位皇子不大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虞淵明半響沒找見女兒,詢問逢秋,她也不知小姐去了哪兒,這會府上十萬火急,他聽到了賀言將虞宛矜送回來的消息,感動不已。
「本王在路上恰好遇到虞小姐,考慮到這會兒天色已晚,便將她送了回來。」
賀言三言兩語帶過,臉上一直帶著友好謙遜的笑,看起來為人和善。
「多謝三皇子出手相救,微臣實在無以為報。」
虞淵明沖他鄭重道謝。
「只是順水人情,虞相不必放在心上。」
虞淵明轉頭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虞宛矜,想到方才焦慮擔憂她下落的模樣,關心則亂。
「矜姐兒,最近天氣愈發冷了,平日裡貪玩跑出去也便罷了,今日離開的這麼久,還不帶侍女,幸好遇著了三皇子將你送回來,否則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平日裡對虞宛矜向來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掉了,今兒個實在太過擔憂,便說了她幾句,但後知後覺話過重,又住了嘴。
虞宛矜卻坦蕩著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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