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接過賬本放回桌上,抬頭看著石景揚問道:「想些舊事,侯爺與姨祖母認識?
他們說,侯爺與姨祖母說了許久的話,侯府與魏府有淵源?」
石景揚在寧蔚對面坐下,伸手端起寧蔚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然後點頭道:「是,侯府,與魏府,姜府之間的關係頗深。讀爸爸 www.dubaba.cc」
寧蔚好奇的盯著石景揚問道:「頗深嗎?你們是親戚?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
她在侯府生活了七年,從沒聽人提過魏、姜兩府的事。
當然,她在侯府的七年,也就是生活在侯府而已。
石景揚微微嘆口氣,「我也是這兩日才知道的,之前也未曾聽人提過。」
見石景揚也不知情,寧蔚心裡稍稍好受些,問道:「侯府與魏、姜兩府到底是何關係?」
石景揚說道:「姜老太太的母親,是祖父一母同胞的姐姐,是我的大姑婆。
姜老太太是父親的表姐,是我的表姑母。
而表姑母嫁進魏府,做了當時戶部魏尚書魏文志的長媳。」
寧蔚驚得瞪圓雙眼,好半晌,才說道:「真沒想到,姨祖母與魏叔竟是侯府的至親。
傾安,你說,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所以,上一世,我才會遇上魏叔與姨祖母!」
石景揚點點頭,「嗯,或許,這就是天意!
阿蔚,你知道嗎?咱們的婚約與姜家有關!」
「姜家?姜咱們的婚約與姜家有關?」寧蔚疑問道。
「是!」石景揚婚約之事與寧蔚說了,並告訴她,姜民就是寧老太爺救下來的那個孩子。
寧蔚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還有一件事,也要給你說說。」石景揚接著說道。
寧蔚抬頭看向石景揚,說道:「何事?」
石景揚說道:「國公夫人不是阿娘的生母。」
「什麼?」寧蔚難以置信的看著石景揚,「侯夫人不是國公夫人所出?」
石景揚點點頭,「不是,阿娘的生母是魏源的小姑母,魏尚書的么女,魏家五小姐魏明珏。」
寧蔚不解,皺著眉頭說道:「承國公不是娶了崔氏嗎?魏家如何將女兒嫁給他做……」
妾字寧蔚沒有說出口。
話落音,寧蔚突然想到什麼,說道:「承國公是趁魏家出事後,趁人之危!」
石景揚點頭道:「算是吧,魏家五小姐長相出眾,才情出眾,承國公先到魏家求娶。
魏家以五小姐年紀尚小為由,婉拒了承國公,沒有應下這門事。
承國公轉頭向崔家提親,娶了現在的國公夫人。
時隔幾年,魏家出事,魏家男人被斬首,女眷貶為奴,承國將魏五小姐買了回去。」
寧蔚聽得揪心,問道:「那,侯夫人的生母如今在何處?國公府?」
石景揚搖了搖頭,「沒了,生下阿娘後,就撒手去了,至於是如何去的?現在還未查到。」
「這些,侯夫人知道嗎?」寧蔚問道。
上一世,她看出國公夫人待侯夫人不好。
她以為,是因為石景揚娶了她,沒娶吳明藝,惹惱了國公夫人,國公夫人遷怒於侯夫人。
寧蔚萬萬沒想到,這當中,還藏著如此多的辛秘。
石景揚搖搖頭,「阿娘不知道,還未告訴她。府里,也就父親與我知道。星姐兒,辰姐兒她們都不知情。」
寧蔚問道:「這事兒,娘娘與國公府的世子是知情的,對嗎?」
石景揚抿了口茶,說道:「按說,應該是知道的。
不過,也不一定,那會兒,娘娘與舅舅還小,這些事,他們不一定清楚。」
寧蔚想著皇后待侯夫人的態度,說道:「我記得,娘娘對侯夫人極好。」
石景揚將身子往後靠了靠,說道:「娘娘與阿娘打小感情就好。
從國公府的老人那裡得知,娘娘與阿娘都是出生就被送到老夫人的院子,一直在老夫人的院裡長到十歲,才搬到自己的院裡。
娘娘長阿娘兩歲,她們在一個院裡生活了八年。
娘娘搬去自己的院子了,阿娘不習慣,常常賴在娘娘的院子不走。
說起來,阿娘算是娘娘帶大的,兩人的情份極深。」
寧蔚問道:「打算告訴夫人嗎?還是一直瞞著她?」
「表姑母與父親的意思,先瞞著阿娘,等魏、姜兩府的仇報了,冤申了,再告訴母親。」石景揚說道。
寧蔚坐直身子問道:「魏、姜兩府的事有線索了嗎?仇家是誰?」
「表兄說他們查到了一些線索,具體是什麼情況,我還沒來得及過問。
對了,我上午去了趟東宮。
太子說,今兒早朝,皇上龍顏大怒,皇上在朝堂上,當著文武大臣的面訓斥了劉相,當場革了劉祭酒的職。」
「這麼大的事,僅僅是革劉仲學的職?」寧蔚有些不滿的問道。
石景揚寬慰道:「你別急,革職只是第一步,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劉仲學身為國子監祭酒,做出這等事來,不僅僅是私德問題。
像劉家這種處在權利核心圈的人家,滿京城,滿大梁,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多少人想要那個位置?
就算他是乾乾淨淨的,別人還想著法給他抹點髒污到身上。
何況是他自己不檢點,將把柄送到別人面前,誰會客氣?
看著吧,接下來會有許許多多的人往上遞劉家的罪證。
這事,不會僅僅止步於劉仲學丟官。」
「那樣就好!劉家遭了報應,也算給兄長報了仇,出了氣!」寧蔚恨恨的說道。
石景揚看著寧蔚說道:「阿蔚放心,這仇,咱們一定會報的。
柳掌柜與施叔回來了?年後,他們還去南邊嗎?」
石景揚不想寧蔚難過,將話題岔開。
寧蔚點點頭,「嗯,柳叔與施叔都回來了。年後,打算讓他倆再去趟南邊,我想在南邊置些田地。」
「怎麼?想做大地主?」石景揚邊往杯子裡倒茶邊笑著問道。
寧蔚手托著腮,瞄了眼石景揚,慢吞吞的說道:「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我不單要將萬盛米行開遍大梁,我還要在大梁各地置田地。南邊的氣候好,一年四季可以種糧食,所以首選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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