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
衡月輕輕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入睡。
次日一早,坤寧宮。
萬才人含羞帶怯的跪在地上,向皇后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又嬌嬌的起身道:「皇后娘娘贖罪,妾來的晚了。」
「喲,瞧萬才人說的,伺候皇上勞累,不過來的晚了半個時辰,皇后娘娘還能治你的罪不成?」
蘭嬪用帕子掩著口,嬌俏的笑了起來,「誰不知曉,咱們娘娘最是寬和不過了。」
萬才人咬了咬唇:「是妾說錯了」
「無妨,你初次承寵,勞累也是有的。」
皇后一派寬和的對著萬才人點點頭,又看了眼站在身邊的瑞敏。
瑞敏將早就準備好的托盤送上,笑道:「這是皇后娘娘給才人的賀禮。」
「妾,多謝皇后娘娘」萬才人面色有些不好,不知為何,明明是「賀禮」,她卻覺得好像被羞辱了一般
「萬才人是該好好謝謝皇后娘娘,昨日可是初一,皇上原該陪著皇后娘娘的。」
蘭嬪輕哼,「若不是皇后娘娘求情,皇上哪裡會去黎景殿呢?」
一席話說的萬才人臉色更白,當即搖搖欲墜的又跪在了地上:「妾」
「好了,說這些做什麼。」皇后嗔怪的看了蘭嬪一眼,又溫和的對萬才人道,「時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謝、謝皇后娘娘。」萬才人被宮女扶著站起身,將是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隨後她面上浮起一抹淺紅,很是羞赧的看了皇后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行禮告退。
「哼,瞧那狐媚子的模樣。」蘭嬪扯著手裡的帕子,很是憤憤不平。
皇后好笑的看她一眼:「皇上前幾日不是才去過渺雲館?」
「娘娘莫要笑話臣妾了,皇上去臣妾那裡又不做什麼,只是休息罷了。」蘭嬪垂下眸去,姣好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落寞。
皇后聞言,也不由垂下了眼睛。
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掩飾性的笑道:「好了,瞧你那樣子。過幾日本宮再勸勸皇上,你也原是府里的老人了,確實該有個一兒半女的傍身。」
「是,是,臣妾多謝皇后娘娘!」
蘭嬪起身,高興的行了一禮,又道,「臣妾原也不該多打擾娘娘的,只是娘娘這裡的雀兒叫聲極好。」
皇后笑了笑,示意她盡可自便。
「主子。」瑞敏送上一盅燕窩,畫眉也有些擔心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皇后無奈:「怎麼了,都這般看本宮做什麼?」
畫眉忙低下眼去。
只是每次皇上來坤寧宮留宿都甚少叫水,這事兒外面的不知道,皇后的貼身宮女卻是最清楚的。
瑞敏笑道:「娘娘快用吧,這是上好的血燕,最是養身子了。」
皇后扯了扯嘴角,沒說什麼,端起那盅燕窩一飲而盡。
後宮百態衡月暫時還不知曉,此時她站在灶前,正專心跟著吳師傅學做一道蔥油桃酥。
上官征不喜甜食,可惜上一世衡月主廚的機會實在少,也沒學會什麼拿手的菜式點心。
想籠絡一個男人的心,洗手作羹湯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吳師傅上一世便是憑著做點心的手藝被調進了御膳房裡,衡月想學兩手,以後或許能將皇上多留下幾次。
「這般等待一刻鐘便差不多了。」
吳師傅也不討厭來誠心學習的,他將桃酥放入灶膛,回頭看到走過來的膳房總管便打了個招呼。
總管隨意的點點頭,忽想起什麼,指了指衡月道:「對了,你去西膳房那邊讓他們再勻點香米過來。」
衡月還沒反應過來,總管已經背著手走了。
一邊走還在一邊說著:「說什麼近來香米少了,還不是被西膳房要走那許多」
衡月有些疑惑的眨眨眼,求助的看向吳師傅。
吳師傅聽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然總管也不會直接指派衡月這麼一個小丫頭去了。
一個小丫頭,被刁難就刁難了,也無所謂。
他有心幫衡月一把,低聲道:「去找孫姑姑。」
衡月也明白過來,感激的謝過吳師傅後,匆忙回去找了孫姑姑,一起往西膳房去。
「哎,總是這樣。前段時間皇上在西邊留宿的多,這好東西便分給他們多一些。」
孫姑姑一路憂心忡忡。
本來東後宮兩儀殿住著的婉妃,多麼受寵啊,如今香消玉殞,連帶他們膳房也跟著遭殃。
如今三妃只余賢妃和良妃,卻都住在西邊,便顯得他們東膳房越發不受重視了。
「只盼著萬才人能起來」
孫姑姑絮絮說著,但是也沒辦法,東後宮原本一個儲秀宮便是常年空置的,如今兩儀殿也無人敢住,這麼一算,東後宮竟無一個得皇上看重的人。
難怪連一袋香米都要去問西膳房要。
可惜不巧,衡月和孫姑姑到西膳房的時候,皇上剛傳了口諭說要去看望大皇子。
這般一來,晚膳便要在良妃宮中用了。
西膳房自然早早忙碌起來,這會兒衡月別說去要香米,便是要一碗水,估計人家也沒時間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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