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是皇上親手布置的,內務府不是傻子,供上的茶葉自是最好的碧沉茶。
衡月自也沒有什麼泡茶的手藝,但她有靈泉。
也不必全部用靈泉來煮茶,只需悄悄滴入幾滴,整杯茶便格外清香怡人。
上官征不用嘗,只消聞一聞,便贊了一聲「好!」
衡月笑盈盈的遞上茶盞,又單手托腮看他淺嘗一口便眯起眼睛,忍不住笑道:「皇上可覺得好?」
「月兒的手藝,極佳。」上官征心情很好的舒了口氣,一口將茶喝光,又把茶盞遞了過來。
衡月不解,只眯著眼睛笑看他:「沒了。」
「嗯?」上官征微微挑眉,又笑起,「月兒不老實,泡茶只得一盞?」
「是呀妾還要去小廚房,讓文公公再幫皇上泡一壺吧。」衡月眨眨眼,起身翩然而去。
上官征也未攔她,只搖頭失笑。
不過衡月這杯茶卻是好喝,上官征便點名,要文忠去泡了一壺碧沉茶。
但等茶泡好,上官征只喝一口便蹙了眉,又問文忠:「是同樣的水和茶?」
「回皇上,奴才特意問過,與容美人用的一樣。」文忠彎腰答道。
上官征皺著眉又喝了一口,略有些不悅的放在一旁。
不必多說,已是非常嫌棄。
再等衡月將準備好的四菜一湯端了上來,人站在門外,便能已經能被誘的食指大動。
上官征也有些驚訝,坐下後還笑道:「看來月兒從前在膳房學的不錯。」
「皇上快別笑話妾了,妾會的也就是這些家常小菜。」
衡月說著,已經示意嘗膳太監先來品嘗了。
上官征微蹙了下眉,但到底沒說什麼。
只不過他也並未像是從前每次用飯錢那般等侍膳太監給出結果,直接便夾起自己想吃的嘗了一口。
衡月依舊是那般,笑盈盈的托腮看著他。
上官征眸光都溫柔了起來,他伸手輕輕戳了下衡月的額頭,雖沒說什麼,吃飯的速度卻快了許多。
一頓午膳吃完,文忠都忍不住勸道:「如今天氣正好,容美人不若陪皇上出去走走?散散食,回來也正好午歇。」
衡月也沒想到上官征竟會吃這麼多,當下點點頭,起身來扶上官征。
大中午的,御花園也沒什麼人。
正是盛夏,百花齊放,上官征牽著衡月的手一路走著一邊聊著,問起她從前在膳房的日子,都做些什麼活計。
衡月有的答了,有的只模糊過去,兩人走著走著,卻又到了那假山旁邊。
現在衡月看到這假山便忍不住想蹙眉,總也想起那一晚看到祝薰煙時的心情。
她下意識的不想往假山那邊去,上官征卻敏銳的看過去,他一眯眼睛:「誰在那裡?」
文忠已經令小太監過去查看,片刻後,一個穿著青色宮女服的女子被推了出來。
她略有些惶恐的跪在地上:「奴婢衛月,參見皇上。」
這名字,衡月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
上官征蹙了下眉,文忠問道:「為何在此?」
皇上一路走來,都有太監先擊掌清道。
當然,所謂清道也並不是讓宮人都躲起來,而是讓其知道皇上要來了。
宮人一般都是跪在路邊等皇上過去,再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偏這個叫衛月的,要偷偷摸摸躲起來,還躲的故意能被人看到,就挺耐人尋味的。
衡月歪了歪頭,那衛月秀眉細長,一雙盈盈杏眼,櫻唇雪腮,實在是個美人。
也不知道哪位手眼這般通天。
要知道皇上出來遛彎完全是臨時起意,對方卻能這般快的安排這名叫「月」的宮女等在這裡,還有法子馬上就引起皇上的注意
衡月也不慌,只含笑等著。
那衛月似是很是惶恐,不過被文忠問了一句話便紅了眼眶。
美人楚楚,越發動人。
上官征卻冷笑一聲:「送去慎刑司,查問清楚。」
「是!」文忠也毫不拖沓,直接命人上前一邊一個壓住那衛月。
這番變故,別說衛月了,連衡月都沒反應過來。
她詫異的「啊」了一聲,衛月亦是不解的喊道:「皇上!奴婢不過是這御花園侍候花草的奴婢,今日被人叫出來修剪這片花叢——」
「據咱家所知,修剪花草一般都在早上。」文忠涼涼道。
衛月已經哭出來:「是總管派下的任務,奴婢也無法呀!奴婢只是一時恍惚忘記行禮」
「只是?呵,拉下去。」文忠哼笑,示意小太監不必再等,快將人捂了嘴拖走,省得惹皇上不高興。
而上官征,已經帶著衡月轉了個圈往回走了。
衡月有些小心的悄悄看了他一眼,滿眼想問不敢問的表情。
上官征被她這樣子逗的臉色都好了許多,捏住她的手揉了揉:「傻子,這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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