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賢妃就停住了腳步。
不過一個丸子入喉,一股清涼便從嗓子直直落入心底,隨之而來的,是這幾日從沒消失的胸悶難受,突兀的就散了些。
竟真的這般管用?!
那衡月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了?
「主子?怎麼了?」瑞珠問道,又小心勸道,「咱們還是快些過去吧,眼看也不早了。」
「嗯。」賢妃應了一聲,卻將那小瓷瓶握的更緊。
一場請安很是平靜無波,除了皇后聽說衡月生病,讓自己身邊的大宮女去看看之外,並沒有任何事情。
而文嬪,也聽說衡月沒來之後,便小心著並未提及祝才人。
反正才人都是在外面磕個頭,只有一個宮女看著,她等會去問畫眉告一聲假就是了。
散了請安,賢妃也並未留下,相反的,她幾乎比平時走的還走,趕路匆匆的回到了咸福宮。
在下人房門口,賢妃看著裡面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輕笑一聲。
沒想到,祝才人對月婕妤而言,還挺重要的。
那這個太監,也不是完全沒用,可以暫時先不用死掉。
而衡月一覺睡醒,聽說賢妃並未私下與皇后見面時也笑了。
賢妃與皇后之間,也不是那般完全沒有罅隙的麼。
而賢妃,也確實足夠聰明。
「主子身子真好,懷孕至今都沒有噁心嘔吐。這般也好,這般的小皇子——」
「姐姐!」
哭喊聲打斷了綠柳未說完的話,未央宮眾人全都下意識一蹙眉,綠柳更是扶住了衡月,只怕她忽然受驚,會嚇到肚子裡的孩子。
衡月嘆了口氣,知道該來的始終逃不掉。
「姐姐,姐姐」
祝薰菸頭蓬垢面,身上衣服都系的亂七八糟,她就頂著這麼一張紅腫的眼圈跑了過來,簡直完全將後宮當成了自己家。
衡月心累,坐下後揮手讓人都出去才問道:「我費盡心思在皇后面前隱瞞下此事,你卻這般就跑來了,是怕皇后不知道嗎?」
「姐姐」祝薰煙一愣,衡月繼續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你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怕謝雲琅死的不夠快?」
「姐姐!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她!」
祝薰煙又大哭起來,「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嗚嗚嗚」
「好,那我這就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衡月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祝薰煙一愣,身體比大腦更快的撲過來拉住衡月,眼淚簌簌而下:「不,不」
衡月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回身拉住祝薰煙的手,又拿出一塊手帕給她擦乾淨臉。
祝薰煙呆呆看著她。
「我與你說過,你們這般不行。」衡月溫聲道,「而且最近先不要見面,你忘了?」
祝薰煙不敢看衡月,別過眼去,抿了下唇才道:「是有事才見面」
「按理來說,宮妃與太監,便是站在一起說話也無所謂,你們是做了什麼,才讓賢妃那般理直氣壯的去捉你們?」
便是不用問,衡月也能猜得到。
正是因為猜得到,她才更生氣——謝雲琅,活該。
祝薰煙喃喃說不出話,低著頭搓著衣角,片刻後才哽咽著說道:「姐姐,原來我身邊一直都有賢妃的人監視她為什麼、為什麼要來監視我」
衡月一頓,也不瞞她:「大約是因為我吧。」
「因為,姐姐?」祝薰煙抬眸,紅腫的眼皮都透著驚訝,「她為什麼要因為姐姐,監視我?」
「後宮爭鬥就是這般,你盯著我,我盯著你。」衡月笑笑,「她不想我好過,自要來抓我的把柄。」
「我是姐姐的把柄」祝薰煙這才反應過來,她緊張的看了眼衡月的肚子,「我、我、她、她會來害姐姐嗎?」
衡月看著祝薰煙不似作偽的反應,心中又暖,又想嘆氣。
就是這般,祝薰煙若只是一門心思全在謝雲琅身上,她也能徹底放手了。
「是我不對,沒有聽姐姐的話」
祝薰煙說著,卻還是難過起來。
她摳著手指,不敢看衡月,只輕聲問道,「那、那有辦法救他嗎?」
「姐姐別、別說氣話,什麼用你去換,那是不可能的」祝薰煙乾巴巴的,卻還是請求道,「姐姐」
「姐姐我,也不是萬能的。」衡月嘆道。
只這次,她沒像之前那般大吼大叫,也沒那般生氣了。
她只勸道,「我會想法子,儘量救他出來。但你也要答應我,保重好自己,不能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了,可好?」
到如今,祝薰煙多少也明白些,什麼叫危險的事情了。
她抽噎著點頭:「我不想,成為姐姐的把柄」
「你明白就好。」衡月摸摸她的頭,又仿佛很是擔心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看向祝薰煙,「你可知,趙婕妤之前吐的險些命都沒了,並不是因為懷孕反應,而是中了別人的算計。」
「我這一胎懷的不是時候,妹妹,我很害怕。」
衡月努力表現出有些害怕的模樣,長睫微微顫抖著,「我怕我保不住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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