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起身行禮,送走帝後二人,才緩緩抬起眼來。
皇后所來,真是因太后生病而內疚嗎?
或許有,但最重要的,自然還是拉走皇上。
她還算平靜,皇上都走了,她繼續待在大明宮也沒什麼意思,便也起身準備離開了。
但有人不平靜。
童翠急匆匆的擠到她身邊,低聲問道:「月」
被衡月眼神一蹬,她才改口道:「主子,皇上咱們不等皇上回來了嗎?」
「不要著急,此事要等時機。」衡月明白童翠在急什麼,不由很是無奈。
這是下午才說好,晚上便要去侍寢?哪兒有這般著急的。
童翠卻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滿的嘟囔了句什麼。
衡月沒搭理她,走到半路還讓夏蝶去建章宮叫了祝薰煙過來。
童翠又有些不滿:「怎麼還要叫她」
「主子的事情,童翠姑娘還是少些置喙吧。」綠柳提醒道。
童翠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綠柳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怎麼一夕之間,這童翠怎麼又故態復萌,甚至比從前更過分。
慈寧宮,寢殿中。
太后依在床頭,一邊咳嗽,一邊將湯藥往外推:「哀家,咳咳,不喝這個」
「主子,太醫說了,您得按時吃藥。」
有姑姑勸道,太后卻閉著眼睛不搭腔。
上官征和皇后站在一旁,看著太后的態度,哪裡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這是有事要挾呢。
可上官征沉住了氣,沒搭腔,太后自己先忍不住,一邊咳嗽一邊說道:「皇上今年的八月節,是否應該召藩王進京共賀?」
「朕才登基四年,倒也不急。」上官征淡聲說道。
皇后也笑起:「藩王進京不是小事,等皇上三十萬壽節時也來得急。」
「來、咳咳、來不及了!」太后怒道,「哀家這就要死了!看不到律兒,哀家死不瞑目!」
「太后娘娘好好喝藥,只是風寒而已,不會有事的。」皇后勸道。
太后不理,皇后看了上官征一眼,起身笑道:「那臣妾來餵太后娘娘用藥吧。」
說著,她端起剛剛被太后推開的那碗藥,用手背試了試溫度,便笑著坐在床邊,盛了一勺剛想遞過去:「太后娘——」
「都說了,哀家不喝!」太后卻頭也不回的一甩手,成功將那一碗藥直接打翻。
皇上躲閃不及,被那藥汁濺了一身,藥碗也「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主子!」瑞敏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拿著帕子想幫皇后擦乾身上。
太后此時才回頭,看了一眼便有些驚慌的想坐起來,隨後又怒道:「都說了哀家不要喝藥,誰讓你湊過來的!」
「那既然太后娘娘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朕與皇后也沒什麼好說的。」
上官征沉著聲音說完這句,便拉上皇后直接離開了。
皇后原本還在為這一身藥味不開心,好在那藥放了許久,溫度較低,否則她還要為此受一回傷。
正這般想著,手腕卻被人大力拉住,她一下都沒回過神,被上官征拉著跌跌撞撞走出去才反應過來,有些驚詫的叫道:「皇上?」
「皇后沒事吧?那藥可還燙?」上官征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很是不爽,「以後不必這般。」
皇后被握住的那隻左手不自然的蜷縮了一下,不知為何,卻沒掙開,也沒提醒皇上,只答了一聲:「是。」
就這般,快到坤寧宮的時候上官徵才想起來,他鬆開皇后,面色淡然道:「皇后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臣妾告退。」皇后也沒多說什麼,行禮道。
但看上官征去的方向,她忍不住喊了一聲:「皇上。」
上官征回望過來,皇后抿了下唇,不知為何衝口問道:「皇上是要去未央宮嗎?」
上官征眼神不變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
皇后一頓,低下頭去,又行一禮:「臣妾告退。」
上官征便扭回頭,繼續往前走去。
皇后再次抬頭時,便只能看到男人大步離開的背影。
她右手覆了上來,捂住左手手腕,試圖將那一圈發燙的觸感掩蓋下去。
瑞敏湊過來,小心道:「主子,回去換身衣服吧?」
「瑞敏,」皇后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上官征的背影,「近日宮中關於本宮的流言,不必管。」
瑞敏一愣,有些猜到皇后是何意。
她心中微嘆口氣,低頭應道:「是。」
「之前說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皇后又問道。
瑞敏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有位姓封的才人,父親是六品京縣知縣,自選秀進來後,只見過皇上一次。」
「相貌如何,性情如何。」皇后依舊沒什麼情緒的問道。
瑞敏一一答了,一個京外的六品官,若女兒不是出類拔萃,也不會被送進來做秀女了。
只是不知為何,皇上召幸的那一晚似乎並未如何看來,只侍寢那一次便被拋到腦後了。
瑞敏打著皇后娘娘關懷眾姐妹的名號,去挨個看了所有的才人寶林,才選出這麼一個封才人。
皇后疲憊的點點頭,扶著瑞敏的手回了坤寧宮:「明日宣她來見見本宮吧。」
「那,祝才人呢?」瑞敏小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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