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嗖嗖嗖!
姜大郎鬆開弩箭機栝,十幾支利箭殺出,即使岩陀子他們反應再快,也有數名手下中箭。
「軍弩,這是大魏軍弩,裡頭還淬了毒藥!」小白突然變了嗓音,高聲大喊,製造混亂的同時,還給在場所有人塞入姜大郎就是府軍的記憶。
跪在兩邊的嫖客們本就驚恐,再聽這話,紛紛驚叫起來:「軍弩?他們真是府軍,羅婆子真綁了府軍的女眷來賣身。完了,咱們睡了府軍的女眷,全完了!」
小白又趕忙大喊:「將功補過!梁副將說了,只要你們幫忙救人,就不會怪罪你們,畢竟你們並不知道羅婆子他們綁了府軍家眷來做娼……這裡有梁副將的親筆信,你們可以看看!」
嫖客們聽罷,猶如獲得新生,趕忙看向小白高舉信件的手,嫖客里有識字的,可信里的字太小,只能看見最大的免罪二字。
可有這兩個字就足夠了:「免罪信,真的是將軍大人的免罪信……快上,幫府軍將士救人,抓住岩陀子他們!」
嫖客們瘋了一般,朝著岩陀子他們衝去。
岩陀子只剩下四個手下了,是眸光一狠,掏出毒藥:「綁毒藥,放毒箭,弄死他們!」
羅婆子聽罷,忍著劇痛大喊:「不准放毒箭!岩陀子,這麼多條人命,還都是本地人,要是全弄死了,朝廷定會發通緝令,全大魏緝拿咱們,咱們就不能東山再起了……用毒藥逼退他們,把老婆子救出去,快!」
「岩陀子,別放箭!」一個戴著皮面巾,遮住五官的黑衣人看見火光,趕了過來,聽到羅婆子的話後,對岩陀子道。
岩陀子似乎很怕這人,見到他,趕忙躬身一禮,對手下道:「別放箭!」
「是。」手下們也怕被軍弩射死,是沒有放毒箭,只用毒箭跟姜大郎對峙:「別動,你要是敢放軍弩,我們就放毒箭,大家同歸於盡!」
姜大郎他們只有六人,且除了他以外,其餘五人還不是特殊死士,根本端不了這個髒窩,因此他沒說話,只先對峙著。
嫖客們怕死,自然不敢再沖。
羅婆子瞅準時機,忍著劇痛,朝著岩陀子他們爬去:「救我,救我!」
可黃家武師摁住她,不讓她動。
沒多久,岩陀子得了皮面巾人的吩咐,朝院裡喊道:「我們知道你們不是府軍,但你們敢闖進來救人,我們很佩服,所以決定放你們走。你們可以把要營救的姑娘帶出去,但你們得把羅婆子留下,否則我們就關門放毒箭,弄死你們!」
姜大郎他們沒有軍隊接應,是單槍匹馬來的,想要帶著那頭牌姑娘逃出去,極難。
因此姜大郎答應了:「你們放下毒箭,退到第二進宅子去,期間要是敢毀約,我們就跟你們死拼到底,我們手裡也有毒藥!」
皮面巾人看向院門口,六個中箭的打手已經面色發黑斷氣,是信了姜大郎的話,朝岩陀子點頭:「照做。」
這?
其餘四個打手不服氣,想弄死姜大郎為兄弟報仇,可岩陀子很聽這人的話,吼道:「放下毒箭,退到第二進宅子。」
又朝姜大郎喊:「我們會跟著你,你要是敢把羅婆子劫走,你逃不出這個田莊!」
「快走吧,陶姑娘快撐不住了。」黃老五過來催促著,而他已經問出頭牌姑娘的姓名,小聲道:「是方二家的親戚,被害了,只要她活著,只需一句證言,官府就會派人馬來剿了這裡,救出其他姑娘。」
犬頭瞧見這邊的火光,也帶著打手趕來了,見是姜大郎鬧事後,怒道:「好小子,你果然有問題,老子剁了你!」
姜大郎冷笑,弓弩對著皮面巾道:「後退!」
皮面巾的神色不變,喊岩陀子:「退。」
「是。」岩陀子提刀指著犬頭他們道:「滾一邊去,別來找死……你們四個放下毒箭!」
四個手下這才放下毒箭,面朝姜大郎他們,一邊盯著他,一邊後退。
等到了第二進宅子時,姜大郎讓黃家武師去把裡頭的姑娘都放了,又把他們是府軍來救人的假話給喊了一遍,還說:「你們是苦主,逃出去後,就往衙門跑。按魏律,縣令大人會出錢安置你們。」
又對嫖客們道:「你們都是本地人,家住哪裡,府軍一查都能查出來,所以你們離開這裡後,也得立刻趕去縣衙作證,敢不去者,後果自負!」
這?
嫖客們氣得不輕:「我們就是來尋開心的,哪裡管得了芬芳院的娼妓是哪裡來的?你這樣脅迫我們,不懂規矩!」
姜大郎笑了:「呵,若是不去縣衙作證,就是包庇芬芳院,按律同罪,要抄家斬首!」
小白喊道:「你們要是嫌丟人,可以蒙著面去,或者學大姑娘,戴個帷帽去,只要做個證就能免罪,不然就是共犯!」
這倒是可以。
岩陀子催促道:「你走不走?不走就留在這裡養莊稼!」
這話一出,皮面巾瞥了他一眼,把岩陀子嚇得臉色一白,急忙低頭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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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郎看在眼裡,持弓弩繼續往宅門走……可第二進宅子的姑娘沒跟他們走,她們是一流娼,伺候的都是富人,日子過得不錯,要是走了,她們根本不知道怎麼過活?
小白很失望,可到了第一進宅子後,他依舊把裡頭的姑娘給放了出來,說了同樣的話。
小白還對那幾個頭戴綠布花的姑娘道:「我知道你們是被算計來的,如今你們伸冤的機會到了,快跟我們一起逃走,出了莊子後,就往衙門奔,去訴冤!」
那幾個戴綠布花的姑娘聽罷,又驚又喜,可她們過於懼怕岩陀子他們,與第二進宅子的姑娘一樣,留在原地,沒敢走。
姜大郎也不管他們,只讓小白對嫖客喊話,讓他們去作證。
這裡的嫖客們比較多,聽罷驚怒不已,吼錢龜公:「你們芬芳院不是在衙門登記過的正經樓子嗎?怎麼也有綁良家姑娘做娼的事兒?你們害死我們了!」
錢龜公趕忙安撫嫖客們:「各位客人不要怕,我們這裡真是正經……」
撲哧!
錢龜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頭刺穿心口。
「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嫖客們跟姑娘們嚇瘋了,連滾帶爬的衝出宅子。
而動手殺了錢龜公的,正是那戴著羊皮面巾的人。
那人拔出鐵尖刺,看向姜大郎:「給你一刻鐘的工夫,一刻鐘後你要是還沒出莊子,呵呵呵……」
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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