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縣令笑了,心裡滿是輕鬆,又很快收起笑意:「如今還亂著,咱們不可太露喜,等大事兒平定下來後再說。」
康夫人:「老爺提醒的是。妾身會約束好家中的人,老爺放心。」
康縣令滿意點頭:「有夫人坐鎮府里,我自是一萬個放心的……我出去見見聞靳解三人,夫人莫要起身,我自行更衣便可。」
康夫人笑:「多謝老爺體恤。」
可她還是起身,伺候康縣令更衣,把康縣令送出房門。
……
聞靳解三人在前院涼廳等了一刻多鐘,康縣令就到了。
靳七爺大喜,趕忙起身作揖:「見過縣令大人,深夜叨擾,還請縣令大人勿怪,實在是事發突然,我等不得不來。」
聞韜跟著作了一揖,又說解十二:「你一白身,見到朝廷命官,還不快行禮。」
解十二回過神來,給康縣令行了一禮:「拜見康縣令。」
此時此刻,康縣令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揚眉吐氣,又道:「三位不必客氣,請坐。」
靳七爺道:「康縣令是朝廷命官,理應先坐。」
謙虛了一番,等康縣令坐下後,三人才落座,又把收到的信件,拿出來給康縣令:「這是我們三家家主送來的急信,康縣令看看。」
康縣令這回是震驚了:「三家家主的信,哪能給我一個外人看?」
聞韜道:「康縣令,咱們世家豪族本是一體,看個信罷了,有何不可。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就不跟您來虛的了……那新染料的事兒,是我們不對。葛粉新糧報功的事兒,我們也會給家主去信,讓三家家主為康縣令說公道話……至於因為新染料鬧出來的事端,還請康縣令幫忙圓一圓。」
「金家十族盡滅,玉家、廉家、鮑家都沒了,咱們世家豪族不能再有人家出事了。」
聞韜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那股子入骨的陰寒又冒了出來。
這聞韜仗著有才名,一向孤傲,如今竟然開始低頭了,康縣令心裡是萬分解氣,想要大喊一聲:爽!
而聞靳解三家還是很有勢力的,且世家豪族是聯盟,康縣令還要往上走,所以沒把人得罪死,答應下來:「秦家只是逃荒來的農人,只要你們不再執著於新染料的秘方,秦家絕對不敢不依不饒。」
解十二聽罷,高興了:「我就說不用擔心,賤農罷了,他們還能上京告御狀不成?能守住新染料的秘方,還是因著撞上了這等非常時期,不然秦家休想……」
「解十二,你想死就去上吊,別拖累我們!」聞韜終於忍不住了,臭罵解十二:「你真是好日子過久了,到現在還敢猖狂,還不知道怕,你是想成為第二個金家嗎?你知道那兩位有多狠嗎?你見過西北軍用人頭堆砌起來的京觀嗎?你忘了信上那句『金首輔家的男丁皆是先受辱,後被狼群生吃而死』的話了嗎?!」
解十二愣住了:「有,有這句?」
解家的信里確實沒有,但聞家的信上有寫新任燕國公是怎麼報復金首輔家的。
砰,聞韜把信拍在解十二面前:「自己看!」
解十二趕忙拿起信,看到燕周是怎麼弄死金首輔家的男丁後,驚得渾身一抖,跌坐回椅子裡,又趕忙攀著聞韜問:「我,我解家沒人欺負過燕周吧?」
他不想被辱再被狼群活吃而亡啊。
聞韜扯回自己的手,冷哼道:「哼,知道怕了?那就老實一點,莫給那兩位找機會拔除東北州的世家豪族!」
靳七爺道:「那兩位都是吃過大苦的,燕國公家更是絕了後,他已經沒有任何顧忌,所以咱們必須老老實實一段時間,千萬別給他下手的藉口。」
解十二趕忙點頭:「我一定會老實,不會再放肆。」
訓完解十二後,聞韜看向康縣令,問道:「康大人,接下來,我們三家是不是要擺一桌和解酒,宴請秦家人?畢竟今天的事兒,鬧得很大,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
言罷,看了解十二一眼。
解十二怒道:「都是康二的錯,他竟然派家奴當街押人,要不是他太猖狂,這事兒也不會鬧得這麼大!」
說完又被聞韜罵了:「十二少,康二爺畢竟是康大人的族弟,看在康大人的面子上,你也不該當著康縣令的面罵他。」
這繞著彎的踩一捧一,讓康縣令爽到了。
可康縣令畢竟是康家人,所以沒有跟著罵康二,只說宴請秦家吃和解酒的事兒:「我會派人給秦家人送信。」
「多謝康大人。」聞韜大喜,趕忙道謝,又跟康縣令商議了一番,互通京城的消息後,沒再多待,起身告辭:「康十六老太爺的事兒,康大人不必擔心,我們這就去八方客棧盯著。」
言下之意,我們站你這邊了,康老東西休想再用長輩的身份來壓你。
「辛苦諸位了。」康縣令受了他們的好意,親自送他們出涼廳。
等他們走後,康縣令回了正院,把事情告知康夫人:「夫人是沒瞧見他們那恭敬樣,真真是解氣得很!」
康夫人捧了他幾句,跟著他高興了一番,又問:「妾身可要派人去跟秦家交好?」
康縣令想了想,搖頭道:「不必……秦家是碰上了非常時期,才有了這等好運,可這時期不會永遠都在。一兩年後,等新皇要跟世家豪族重修舊好之時,誰知道秦家還保不保得住這營生?」
而且……
「咱們家是走仕途的,路不同,無需過多來往,只在利益相同之時,合作一番即可。」
康夫人:「是,妾身明白了。」
那秦家女很是厲害,她還怕老爺為了營生,想要將秦家女說給琅哥兒做良妾呢,如今是放心了。
夫妻倆又興奮了許久,到後半夜,才睡著。
……
翌日,康家別院裡,康家嬤嬤等秦小米他們起來後,把康縣令的話,轉告給他們:「聞先生、靳七爺、解十二少,還有我們康家的康二爺在天寶酒樓擺了一桌和解酒,請諸位午時去赴宴。」
秦爺爺驚了:「和解酒?」
嬤嬤點頭,笑道:「正是和解酒。這頓酒吃過之後,您家就能安安生生的做新染料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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