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三的眼底迸射出一抹嗜血的貪婪,但仍舊很警惕。
甚至四下掃視一圈,生怕有針孔攝像頭一類的東西,令他留下把柄。
我瞭然道:「這裡是厲眾的會議室,有反監聽以及反監控的設備。」
他這才打消顧慮,「小姐請說。」
我隨意地拿過會議桌上的便箋紙,在上面寫上幾個字:花生過敏。
殷老三大為驚異,「這怎麼可能?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都不知道他花生過敏。」
是啊,要不是前世死過一回。
我也不會巧合地發現殷老大竟跟小知一樣,吃了花生會起同樣的反應。
但小知比殷老大要嚴重得多,是一點兒都不能沾,否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我至今還記得那次小知被殷琳娜故意餵下幾粒花生後,命懸一線的畫面。
按了按加速起跳的心口,我冷聲道:
「你這位好大哥連親生兒女都瞞著,又怎麼讓你知道他的死穴?就連你的大嫂,也以為他只是不喜歡吃花生而已。」
殷老三聽了不住點頭:「對,我們都以為我大哥不喜歡吃花生瓜子一類的炒貨。」
我幽幽地提醒道:「他的花生過敏並不嚴重,你只需要每天在他的飲食里加一點點,就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殷老三是殷家最精明的人,他自然知道這個「一點點」的分量。
既不讓殷老大夫婦察覺半點端倪,又能悄無聲息地致他大哥於死地。
「下月中旬才競選珍珠協會的會長,殷三爺剛好來得及。」
說到這兒,我舉起茶杯提前恭賀殷老三得償所願。
但這隻成精的黃鼠狼並沒有得意地翹起尾巴,而是隱晦地回了句,「借您吉言。」
真是謹慎。
難怪殷老大把親朋好友都虐了個遍,卻唯獨沒有動他。
見事情談得差不多,厲南馳讓老九來送殷老三離開。
殷老三知道老九等下就會把埋殷老大的地址告訴他,讓他去把自己大哥「解救」出來,不由得連聲道謝。
厲南馳不耐。
殷老三的視線在他身上打了個轉,忽地落到他別在西裝的胸針上。
「呀,厲總這枚胸針好別致,不知是在哪裡買的?」會拍馬屁的人從來不會拍在馬腿上。
連厲南馳這樣的上位者都忍不住溢出一抹淺笑來,「買不到的。」
殷老三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私人訂製,全球獨一無二。厲總真是令人羨慕。」
這馬屁精走後,厲南馳的手撫上了我送他的那枚胸針。
我男人很有眼光,這是那七枚胸針里我最喜歡的一枚,他跟我心有靈犀,第一天就戴上了。
「這串糖葫蘆是挺好看的。」厲南馳笑道。
「什麼糖葫蘆?!」我剛要上揚的唇角差點劈叉!
「這明明是財神爺頭上的官帽!」
見厲南馳一臉不信的樣子,我一點點解析給他聽:
「這個官帽由上下兩塊鴿血紅寶石組成,上面這塊是半圓形,下面這塊是長方形的,象徵著天圓地方。」
「官帽上鑲嵌的元寶圖案是我用黃鑽打磨成的,還有兩邊的帽翅也是黃鑽打磨的銅錢圖案。我一共用了五塊寶石,對應著陰陽五行。」
「我給你設計這款胸針,是祝你順天地定乾坤,每天都有賺不完的錢。」
他饒有興致地聽完,哦了一聲,「原來有這麼多的講究啊?」
我就氣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斜了他一眼,「你什麼好東西沒有?不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東西,我敢送給你嗎?」
男人的大掌一把將我摟住,屈指戳了戳我氣鼓鼓的臉頰,好笑道:「怎麼還氣上了?」
我輕哼一聲。
他將我整個摟進懷裡,薄唇輕吻在我的耳垂,「知道了,你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身體裡瞬間騰出一股酥癢,心尖也跟著顫了顫。
這壞傢伙,分明是說我把自己給了他!
「爺——」
老九送完殷老三回來復命,抬頭就撞見我和厲南馳抱在一起,急忙拿手捂眼,「哎喲喲,我什麼都沒看見了。」
然後才開始說正事,「我把地方告訴殷老三,他已經興沖沖地.帶人去救人了。」
說完就撤。
他走得太慌,還差點一腦門撞到會議室的門框上。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察覺厲南馳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急忙轉移話題,「殷老三不會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和他大嫂在唱雙簧吧?」
殷老大這麼殘忍暴戾,他老婆卻可以坐穩殷大夫人的位置這麼多年,既沒有被打的記錄,也沒讓殷老大弄出一個私生子。
可見也是個頂聰明的人。
她故意跑來賀氏和厲眾大吵大鬧,不惜當個潑婦,就是為了給殷老三鋪路。
現在殷老三帶回了殷老大的位置,這叔嫂二人自然「歡歡喜喜」的去救人了。
只不過一個是救丈夫回來主持大局;另一個則是救大哥回來,毀掉他做自己的墊腳石。
「聰明反被聰明誤。」厲南馳冷笑,「殷老三想當珍珠協議會的會長,還得看他這位大嫂答不答應呢。」
但凡聰明人,都不甘心久居人下。
殷大夫人還指著丈夫力挺自己上位呢。殷家這齣戲,是越來越好看了。
幾個小時後。
斷水斷飯還不足一天的殷老大被送到醫院救治。
老九送我回別墅時就告訴我:
昨晚他和劉哲把殷老大一伙人扔去了臨市的一個超大垃圾處理場。
劉哲埋人很有技巧,把他們埋在最臭的垃圾堆里,只給他們露出個頭。
夜裡遠看過去,就像是垃圾堆里多出了一堆小墳頭。
「豪華小獨冢,星空夜景房,五星級坑位,還不收錢。你說我們劉哥體貼不體貼?」
老九甚至給我看了幾張模糊的照片,生怕清晰圖會引起我的反胃。
從昨晚到被救的這段時間裡,殷老大一伙人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個人影出現。只喊來兩條野狗,給他們送上一泡熱氣騰騰的狗尿。
「四少奶奶,殷老大被救出來後不會報復厲總吧?」
玉紅說這話時,剛幫我把那幾大箱珍珠分門別類的裝好。
這可是個大工程,老九幫我連人帶珍珠送回來後,我和她就一直忙到了現在。
這些珍珠的點位和品質都達到了收藏級別,我準備給它們做好證書後,再放到淘寶店鋪以及朋友圈上架售賣。
「他?報復?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我一點兒不擔心殷家那邊,反而發愁另一件事:
賀祈年被我砸進了醫院,賀氏集團打算派賀祈年的三叔賀銘濤來濱城主持局面。
這個賀銘濤心思很深,之前就針對過我。
我擔心他是個變數。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77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