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老大!
殷澤與殷小柔的父親。
年過半百的男人,可能因為平時珍珠粉管夠,把他保養得又白又胖,看起來只有四十多的樣子。
「時泱呢?那小賤人在哪兒?」
他的跟班看到我們這一撥人往外走,就攔住我們高聲叫嚷。
明擺著是來尋仇的,就因為那會子我拒接殷老大的電話。
玉紅衝出來就擋到我前面,回那幫人道:「我就是,你們有什麼事?」
話都沒說完,她就結結實實挨了殷老大一個耳光。
玉紅被打得唇角流血,臉頰上更是多出五根鮮紅的指印。
我心疼地把玉紅護到身後,雙眼狠厲地瞪向殷老大,「你憑什麼打人?」
殷老大上下瞄了我一眼,迅速反應過來我才是賀家的四少奶奶,抬腳就朝我猛踹過來:
「憑老子樂意!」
我本能地想躲開,可要是我躲了,我身後的玉紅就會被踢中。
所以我只能咬牙硬接,甚至做好了腿部骨折的準備。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定睛看去,竟是厲南馳一個精準的飛踢,替我踢開了這一腳。
殷老大踉蹌的後退幾步,被他的小弟們扶住。那些人一個個眼底冒火,恨不得把厲南馳給生撕了。
他卻不動聲色地護到我身前,冷戾的視線不屑地掃過那群人:
「打女人?殷家就這麼點本事?」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外面路燈的燈光很暗,但總算有人認出了厲南馳。
他的名字一被報出,殷家那幫小弟握著鐵棍的手都抖了抖。
甚至有膽小的地痞開始勸道:
「老大,聽說他在附近幾個市都很有勢力,跟省里的關係也不錯。咱們還是先撤吧?」
「撤?」厲南馳陰冷出聲,笑得隨意,「我讓你們走了嗎?」
「時小姐,阿紅。」
沈彥西趁還沒打起來,趕緊把我倆帶回別墅,鎖上門。
我讓玉紅去找冰塊敷臉,自己則巴在窗戶上關注外面的動向。見厲南馳始終只有一個人,不免擔心,「不用報警嗎?」
沈彥西很淡定地搖了搖頭,說明他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
康康可能是窩在沙發下面睡了一覺,睡醒了就鑽出來抖了抖小身子。
突然,它察覺到了危險,衝到門那兒就對著門外一個勁地吼叫。
玉紅想起還沒餵它吃晚飯,忙把它給哄走了。
生怕他這奶聲奶氣的叫聲刺激到外面那幫凶神惡煞的人。
只有賀祈年,還兢兢業業地躺在地上裝暈。
玉紅見我沒有要扶他起來的意思,她也就假裝沒看見地上還躺了個人。
「厲南馳!就是你個小白臉,害得我女兒在陵城被……」
那殷老大顯然沒聽進小弟們的話,滿心滿眼都只有對厲南馳的仇恨,「我今天就要替我女兒報仇!」
「就憑你?」厲南馳嗤笑出聲。
「我女兒被刮花了臉,從脖子以下都癱瘓了,躺在醫院裡就剩一口氣。她那麼喜歡你,你就去陪她吧。」
昏暗燈光下,殷老大的五官因仇恨而扭曲到幾乎變形:「她活,你活;她死,我就給你倆辦冥婚,一起下葬!」
「喲?」一個充滿嘲諷的單音節,厲南馳顯然是在嘲笑殷老大的異想天開。
殷老大當了這麼多年的土霸王,可被這一聲給刺激壞了。
「給我上!砍他一刀十萬,打到他癱瘓一百萬!」
如此重賞,立即就有頭腦簡單的地痞揮著鐵棍沖了出來。
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他本可以不用直接對上殷家,都是被我給拖累了。
地痞的鐵棍直衝厲南馳的頭頂而去,他卻悠然自得地摸出一根煙,準備點燃。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砰——
一道黑影疾閃而過,地痞慘叫一聲!
人被踢飛出去,直接撞倒後面幾個地痞,幾人滾作一團。
我捂住心口,劉哲可算來了。
接下來便是他的單人表演,甭管地痞一次來幾個,揮鐵棍的動作有多誇張。
五秒之內,連人帶鐵棍一起倒下。
厲南馳立在路燈下,面無表情地抽著一根煙,俊美的五官隱在煙霧裡,眼神只偶爾瞟向我的方向。
短短几分鐘,殷老大帶來的這幫人就全躺在地上哀嚎了。
「是你!是你的人把我兒子女兒打成那樣!」
殷老大驚恐地望著毫髮無損的劉哲,站在地面上的兩條腿已經站不直了。
聲音也帶著顫,「你還把他們從樓上扔下來,摔成活死人!」
他下意識地就想逃跑。
剛轉身,就見老九似笑非笑地斜倚在圍欄的門上,「喜歡摔人玩的是我,別搞錯了。」
老九和劉哲配合默契。一個負責揍人的時候,另一個就負責斷後,以確保無一人漏網。
「我跟你拼了!」
無路可逃的殷老大從地上扯過兩根鐵棍,就朝老九的方向衝去。
可衝到一半他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繞過劉哲,直撲仍在抽菸的厲南馳。
「小心!」我心頭大急,驚呼出聲!
要不是沈彥西攔著,我只怕早就奪門而出了。
「時小姐。」他朝我瞟了眼賀祈年的方向,警示我不要輕舉妄動。
想到他和玉紅為了給我打掩護已經犧牲了名譽,我只能強行找補:
「要是厲表叔在我們家門口受傷,我們卻置之不理,老太太不會放過我們。」
「厲總不會受傷。」
事實就如沈彥西說的那樣:
殷老大被劉哲拽住後領衣,狠狠摔在地上,爬得爬不起來。
厲南馳一個眼神,劉哲就像拎小雞一樣,毫不費心地把白胖的殷老大拎到他的面前。
「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
殷老大剛想叫囂兩句,下巴就直接被厲南馳給卸了。
男人將燃著的菸頭直接扔進殷老大的嘴裡,「嘴不錯,當菸灰缸正合適。」
殷老大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卻說不了話。
「你剛剛說什麼?配冥婚?我滿足你。」厲南馳吩咐劉哲,「去幫他選個好地方,埋得深一點。」
殷老大驚愕地搖頭,嚇得尿了褲子。
短短十分鐘,院子就被劉折和老九收拾乾淨。
沈彥西回去了,賀祈年也假裝甦醒過來。
我終於可以躺回床上安心地睡覺,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折騰了一天,後面實在是累了,才淺淺地睡去。
迷迷糊糊間感到床墊往下陷了陷,我好像被攬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里,人才慢慢放鬆下來。
剛睡沉沒多久,砰砰砰的敲門聲就把我給吵醒。
「時泱,快開門。奶奶來電話了,你趕緊起來接。」賀祈年的聲音跟催命似的。
我困頓的睜開千斤重的眼皮準備去開門,赫然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熟悉的俊臉!
「早啊,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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