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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天熱,解決完靜表姐的事,沈知念平日裡除了泰豐樓,其他地就不怎麼去了。
泰豐樓的生意依然紅火,在沈知念的指點下,珍娘又琢磨出了一些消暑的冷飲新品,都是其他酒樓當下還沒有推出過的,來酒樓的客人們又能不斷嘗鮮,因此雖是炎熱夏季,其他酒樓生意淡了些,泰豐樓的客流卻沒怎麼減少。
往常泰豐樓只有說書的,現今賺了不少銀子,沈知念和秦掌柜娘子商量著,又加了那唱曲的、變臉的、耍雜技的表演節目,酒樓就更是門庭若市了。
沈知念在數銀子的日子裡開心地過了半個月,眨眼間就到了八月底,英國公府的溫老太太壽宴到了。
沈家早就收到了壽宴請帖,這回不用沈知念央著沈母帶她去,國公府那邊的請帖本就邀了沈家小姐。
沈母知曉女兒和溫老太太孫女要好,老人家對女兒自然也會親昵幾分,而且她也想趁著國公府壽宴排場大,帶女兒去多露露臉,屆時說不定有親事能上門。
沈知念這廂則惦著另外的事,那姜依棠就是在此次壽宴上落水,賴上了溫雲景,雖然她之前已經提醒過溫雲景要避開點水走,但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今日她還是去盯著點更穩妥。
到了老太太壽辰當日,沈母帶了沈知念去了英國公府。
進了溫老太太屋裡,沈知念給老太太行禮拜了壽,溫老太太拉著沈知念親切地說了幾句關心話,便讓她去找同輩姐妹們一塊兒玩。
沈母則留在屋裡和其他夫人們一起陪著老太太說話了。
老太太大喜日子,國公府壽宴節目多,府里的丫鬟本想帶沈知念去怡心園搭的歌舞台子那,但行至中途,沈知念在水月榭就看到姜依棠了。
此時她正和宴明珠圍著平陽郡主說話,看上去一派歡聲笑語。
還沒等沈知念開口,平陽郡主看到了沈知念,想到最近京城新起的傳聞,都說陸清川其實是為了她拋棄了沈知念,這事她其實還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她認為這個確實也是事實。
先前的流言,沈家硬要說陸郎與那表妹有什麼青梅竹馬情,估計是因著這門親事做不成了,心有不甘,給陸郎潑的髒水。
她是信陸郎的。
平陽郡主現在看到沈知念,心情有點複雜,既看不上沈家退親時的做派,覺得沈知念沒有聽從她之前的吩咐,又感覺這事終究是因她而起,沈知念也不過是個被她比下去的可憐人。
罷了,今日再見到沈知念,看她身形似乎清減了些,估計為著陸郎這事還是難受了,平陽到底還是同情占了上風,決定不去計較沈家之前退親對陸郎做的事。
見沈知念也看到了她們,她主動打了招呼:「沈小姐。」
沈知念笑著走了過去:「許久未見郡主,郡主越來越美了。」
平陽摸了摸自己臉,高興道:「是麼?我也這麼覺得。」
自從和陸郎定親後,平陽覺得自己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氣色愈加紅潤,比起以前也更是艷光逼人。
旁側姜依棠看到沈知念的笑臉,想起她那已經被流放到邊疆的大哥姜雲庭,心裡很是憤懣。
這回沒有溫老太太在場,她忍不住刻薄道:「沈小姐倒也笑得出來,被人拋棄了也不知道躲在家中反省,還整日地往外跑,這臉皮倒是厚實。」
宴明珠看姜依棠竟如此犀利,一時沒找到其他更狠的話來說,只在一旁附和地點頭。
平陽郡主臉上倒是有了些窘意,這兩人之前鼓勵她勇敢追求自己的意中人,她還是很感激的,但如今姜依棠借著這事對沈知念口出惡言,反而弄得平陽更加有點過意不去了。
她輕聲呵斥了聲:「依棠不可無禮,別戳人痛處。」
姜依棠本欲再多諷刺幾句,但看平陽郡主有些不喜,只能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沈知念笑著看平陽郡主:「還是郡主體貼,不過郡主不用擔心,我對於一些非人言一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平陽聽出沈知念也在罵姜依棠,訕訕地笑了幾聲,為了避免起更大衝突,在姜依棠發怒前,趕緊轉移了話題:「沈小姐消瘦了許多,可要注意補著身子。」
要真是瘦得太過,外人估計要猜測沈知念是為情所傷,到時候讓她和陸郎在外面都不好處了。
沈知念燦然回道:「夏日裡天熱,近日裡沒什麼胃口,吃得少了些,故而瘦了點,其實身子好著,倒是勞煩郡主關心。」
其實是為著泰豐樓的事奔波了,加之還在堅持練些拳腳,沈知念近來是瘦了些,不過瞧著反而更輕靈了,也沒有平陽說的那麼嚴重。
姜依棠終究還是忍不住又插話了:「是因為天熱沒胃口嗎?估計還是為情所困吧,奉勸沈小姐也識相些,別再惦記郡主的人了。」
沈知念冷笑了聲,看向姜依棠:「我倒是沒有惦記,看起來姜小姐倒是一直在惦記,今日口口聲聲一直提某事,莫不是想故意挑撥了我和郡主之間的和氣?」
平陽在一邊也有些煩,便是沈知念真的是為情所困而清減了,但她面上一直和和氣氣地,也沒有故意在她面前賣慘,這樣已是不錯了,沈知念一向是個上道的人,平陽也不想對她太過分。
可今兒姜依棠不依不饒地一直提她們和陸郎之間的事,這反而在一遍遍地提醒她,是她搶了別人定親的夫婿,導致人家現在一直被奚落。
這事沒人在身邊提倒還好,她也沒什麼好愧疚的,但現在說多了,真讓人煩心。
平陽不悅地看了眼姜依棠:「休要再說了,沈小姐一句都未提過,倒是你一直在講。」
姜依棠臉色僵了下,片刻後緩聲說道:「是我失言了,郡主勿怪。」
平陽擺了擺手:「罷了,你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且和沈小姐之間有些芥蒂,你倆倒不如單獨在這裡說開,我和明珠去其他地逛逛。」
說完平陽帶著宴明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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