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著急?」
陸成林說道:「你都二十多歲了,你妹小慧也都過二十了,你不結婚,她總不能結婚在伱前面吧?」
「你現在談女朋友沒有?要不要給你相親介紹一下?」
陸爽有些尷尬:「爸,咱們這開著會呢,討論這個,可不夠正式。」
紀元海呵呵一笑:「那咱們現在散會,繼續討論這個不正式的話題。」
陸爽頓時傻眼:「姐夫,你怎麼這樣!」
陸荷苓、袁中華、劉香蘭也都笑了,樂呵呵地看陸成林對陸爽催婚。
陸爽說起這個話題,也是頗為尷尬,畢竟他本身也從小到大沒談過戀愛。
陸成林便準備安排他相親。
這時候陸荷苓說道:「二叔,你安排相親大概都是什麼情況的?」
「呃,讓你二嬸、小姑找一找一些靠譜的朋友鄰居、單位上班的姑娘,大概就有可能吧——也不知道現在單位上班的姑娘,是不是能接受陸爽現在的情況。」陸成林說道。
現如今的時代,有點光怪陸離。
一方面有的人以鐵飯碗為驕傲,看不起沒有鐵飯碗的人。
另一方面,不少人又開始羨慕賺到錢的人,思想刁鑽了,道德也開始滑坡了。
哪怕是陸成林,也不好說一定就能給陸爽找一個單位內上班的姑娘;人家搞不好還瞧不上陸爽,感覺陸爽沒端著鐵飯碗。
陸荷苓點點頭,說道:「二嬸和小姑要是找不到,我跟我同學聊聊,她們有的家庭出身貧苦,也沒談過戀愛,清清白白又有前途,說不定適合小爽。」
陸成林有些不太確定:「女大學生啊?行嗎?」
「小爽學歷不怎麼樣,人家能看得上嗎?」
「我跟她們提一句,試試再說吧,咱家主要是不缺錢財,小爽又沒談過戀愛,不是什麼花花公子,以後是會專心過日子的。」陸荷苓說道。
「嗯,咱們也不強求。」陸成林說道。
陸爽呆著眼,看著他們商議自己的相親事宜,倒是沒話可說。
回到芳草軒後,紀元海撥通了花老闆的電話。
由秘書轉達電話,稍後片刻,方才接通。
互相寒暄以後,紀元海問道:「花叔,我記得你之前提起過,想要給好麗來服裝商場投錢?」
花老闆驚訝:「元海,你這方面終於是想通了?」
紀元海笑道:「也不是想通了,而是剛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好麗來服裝商場的分店可以接受投資,我就問一下花叔你願不願意投錢進來。」
「分店啊?」花老闆重複一聲,回答道,「也好,元海你做生意的水平不錯,我還是信得過的。」
紀元海笑道:「花叔,你忘了,我可不做生意。」
「你不做啊?」花老闆頓時就有點猶豫。
一個分店,紀元海還不做會成功嗎?
紀元海又把投資的約束詳細說了說,花老闆忍不住說了一句:「這樣條件,你當我痴線啊?」
紀元海呵呵一笑:「花叔,你的意思是——」
「只保本金出來,後續分紅不保?後續監督怎麼辦?」花老闆問道。
「本金只要出來,有權分紅,無權討債和參與管理。」
紀元海回答。
花老闆口中嘖了一聲:「這條件可真是全看你們的良心?」
「全看花叔你信不信。」紀元海笑著回應。
花老闆回答道:「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其他人,這件事沒辦法的。」
「那就有些遺憾了。」紀元海回答道。
花老闆沒好氣:「遺憾個鬼,元海你小子拿這條件搪塞我呢,我就不信你這個不許討債的霸王條款,還能有人接受!」
紀元海笑道:「還真有人接受,投了五十萬進來。」
「那是他錢多燒的慌,」花老闆說道,「我縱橫商場,靠的不是對別人的完全信任,而是對所有人的完全不信任。」
「元海,你有能力,讓我相信你不止一次,但那都是玩樂,跟真正的投資不一樣。涉及到真正的投資,我是一定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
「你這個霸王條款,如果一旦做手段,我會損失多少,你想過沒有?」
紀元海笑道:「本金都出來了,頂多少賺多賺而已哪有什麼損失?」
「能多賺卻賺得少,那就是最大的損失。」花老闆說道。
「所以,花叔你和好麗來服裝商場八字不合啊。」紀元海笑著回應,就這樣的理念,永遠也仿製不出來好麗來服裝商場。
「好傢夥,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花老闆略帶抱怨地說了一聲:「元海,我其實倒是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我派一些人去好麗來服裝商場分店參加管理,順便進行學習——」
「學習肯定沒用,而且我絕不允許外人參與管理。」紀元海說道。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學習沒用?」花老闆說道。
紀元海笑道:「花叔,你何必派人來學習?你就在省城你的公司內部,實行好麗來的工資、福利待遇,你能持續一年,你的公司就是新的好麗來,沒必要學其他的啊。」
花老闆頓時詞窮,想了一下,說道:「我的員工跟好麗來的情況不一樣——」
這話說到這裡,其實就到頭了。
紀元海心說,難道好麗來的員工是人,而你的員工不是人、只是牛馬,所以不配有更好的待遇?
花老闆見到紀元海不同意,也只好憤憤不平說一句「你小子蔫壞!」,隨後掛斷電話。
紀元海當然知道,這也不影響兩人的交情,僅僅是抱怨而已。
又是一周過後,不出意料地,陸老爺子的朋友們對於苛刻的投資約束也頗為不滿,不願意投資。
好麗來服裝商場的分店最終確立資本,便是三百萬投資。
袁中華、陸爽一行人已經開始在省城周邊城市考察,所到之處,全都受到熱烈歡迎,並且都想要好麗來服裝商場分店開在他們城市。
在他們考察的過程中,紀元海、陸荷苓完成了期末考試,也結束了本學期的學習。
陸荷苓給陸爽介紹一個女同學的想法,也戛然而止。
她找了兩個條件還算合適的女同學,其中一個拒絕了;另外一個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只說等到明年畢業有了工作再考慮。
陸荷苓感覺這也有點懸乎。
假期開始的那一天,一些同學都來到芳草軒,跟紀元海、陸荷苓夫妻倆做寒假前的道別。
周恆是省城本地人;白成志、趙有田如今還在單位,這個寒假也會在單位度過大多數時間,其實也在省城,只不過各有各的忙碌,相聚時間不會太多。
省理工大學的胡紅偉也放假了,他在租王竹雲店鋪的單大哥那裡找了個工作,就更不用說分別,隔著幾個店鋪就能過來見到紀元海。
邱家璐和她男朋友來了一次,自從倆人好上之後,邱家璐的重心漸漸轉移,已經跟陸荷苓、紀元海等人關係變成普通朋友,跟馮雪也就是認識的同學這種關係。
這種情況其實也屬於平常,畢竟人的感情有側重,人家選擇了更多時間在將來的婚姻、家庭方面,在朋友之間投入感情與時間少了,厚此薄彼之下維持不住原有交情,的確是常有的事情。
令人意外的,大概是朱芳芳帶著她的新男友,眯眯眼、身材略胖的楊東升也來了一次芳草軒,跟紀元海、陸荷苓見了一面。
楊東升從朱芳芳口中方才得知,馮雪的非同一般,紀元海也跟尋常同學不一樣,人家背後是有靠山的。
之所以不去單位磨練,那也是因為有著把握,不用提前做這麼多有的沒的事情。
於是,楊東升當場就來了一個前倨後恭的變色龍表演,弄的人啼笑皆非,對紀元海的稱呼也明顯尊重多了。
全程目睹這些事情後,馮雪也是感覺好笑。
「楊東升也不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還想跑到這裡來裝個飛黃騰達!」
「他要不是臉色變得快,我今天非得讓朱芳芳收拾收拾他!」
紀元海笑道:「這人一直有點小毛病,不至於跟他計較這點小事。」
「對了,你今天不走,跟你爸打電話說過了嗎?」
「說過了,上星期就提前說過了,在省城玩兩天再回去。」馮雪說到這裡,對紀元海眨眼挑眉,示意他好好伺候著。
紀元海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也笑著點頭答應。
當天晚上,劉香蘭領了劉詩蓮回自家小院,王竹雲也跟著去了。
因為馮雪在,難免要給她騰出來空間。
紀元海、陸荷苓、馮雪吃過晚飯,紀元海獨睡一屋,陸荷苓和馮雪兩人在一床,聊了聊陸荷苓過去半年發表的文章、詩歌后,兩人也就休息了。
第二天,紀元海陪著馮雪在省城閒逛,遊玩。
中午正走在街上的時候,一輛摩托車停在兩人身側。
孟昭英招呼道:「紀元海、馮雪!」
紀元海訝然:「孟昭英,你今天沒上班?」
「又給我安排一個相親。」孟昭英說道,「我去看了看。」
「怎麼樣?」紀元海好奇問道。
「聽到我名字就有反應,好像是聽過流言,這相親肯定是不行了」孟昭英笑著說道,「你說這事好笑不好笑?還真有人聽過流言,還真因為這個留言,對我產生判斷。」
又問道:「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去?」
馮雪不快地看她一眼:怎麼問這麼多?有你什麼事?
紀元海說道:「這不是放假了嗎,馮雪回京城之前,逛逛省城,買點東西回去,我負責當她保鏢。」
馮雪聞言呵呵一笑:「你這保鏢可不稱職。」
紀元海也笑了一下,倆人都知道指的是什麼,保鏢都親上了,還能稱職嗎?
孟昭英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說道:「馮雪,你這就想錯了,紀元海特別能打,我感覺自己放倒幾個壯漢不成問題,他放倒幾個我,也不成問題,真挺厲害的!」
「哦,是嗎?」馮雪敷衍地說著,又問,「你這是準備幹什麼去?」
孟昭英眼前一亮,笑著說:「我去買剛出籠的醬肉大包子?你們倆吃不吃,我買了給你們送來!」
「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馮雪說道。
孟昭英對他們兩人笑了一下:「時間還真差不多了,我得去吃好吃的了,再見!」
「再見!」馮雪笑著說道,目送她離開,心情便好了。
紀元海靜靜看著孟昭英離去,敏銳地感覺到她此刻心情。
到底是一個姑娘家,怎麼也會因為流言影響感覺到鬱悶,於是去吃點好吃的,排遣一下心中煩悶。
她已經算是足夠灑脫了,也終究不可完全無視外界影響。
正看著,然後紀元海就挨了馮雪一腳踢。
「好看嗎?」
紀元海笑了一下:「還是我家的小醋罈子好看。」
「去你的吧!」馮雪撅著嘴,「我看你花哨心思又蠢蠢欲動了,是吧?」
紀元海無可奈何,把她拉到僻靜處,小嘴兒都欺負了紅腫,才把醋味兒放乾淨。
在馮雪提議下,當天下午紀元海買了一個海鷗相機,兩人拍了一些照片。
還請過路人幫忙,拍了幾張合照。
馮雪走的前一天,又把陸荷苓也叫上,三人遊玩省城並且拍照留念。
臨走時候,馮雪看了看自己的八哥鳥兒,又跟陸荷苓警告。
「荷苓,你小心一點,我看著那個孟昭英,看元海的眼神不太對勁。」
陸荷苓笑著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馮雪再三叮囑,讓陸荷苓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又警告紀元海,今年送的禮物如果不夠好,等開學時候會親自來收拾他。
之後,馮雪返回了京城。
馮雪走後過了兩天,孟昭英買了一大包糖炒栗子過來。
一邊把糖炒栗子分給紀元海、陸荷苓吃,孟昭英一邊說起前兩天相親的事情,果然是流言害人,這一次相親徹底沒成功。
不僅如此,因為流言的緣故,往後相親也很難了。
紀元海和陸荷苓都聽著,也不好勸說什麼。
孟昭英嚴格來說並不是結婚難,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跟人結婚,關鍵是她不願意遷就,試圖找一個比較合心意的。
就這一個條件,到現在就難住了她的婚姻大事。
說好一萬,只有八千,慚愧慚愧。
碼字狀態恢復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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