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馮雪忿忿不平。
紀元海這傢伙還有臉問自己,有這麼生氣沒有,當然有了!快氣死人了!
「為什麼生氣?」
紀元海問道:「你總得跟我說個生氣的理由吧?就說跟我打架生氣了,未免也太幼稚。」
馮雪怔了一下,隨後也說了自己的理由:「我當然有理由。」
「今天荷苓她們三個逛街去,都沒想到你最近奔波勞累;我想到了,主動留在芳草軒陪著你,這算不算是我的一片好心?」
「我這一片好心,還有我剛才跟伱道謝,你光是知道氣我我當然要生氣。」
紀元海心說小丫頭還真找出理由來了。
算了,順著她的話說吧,真戳穿了對雙方都不好。
「馮雪,你這話就沒道理了——你這陪伴的心思我可真沒看出來,你也沒說,光是想要踢我了。」
「你要是說了,我能不感謝你嗎?」
馮雪眼淚擦乾淨,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冷笑一聲:「還用得著我說啊,你要是看不出來,就是因為你自己是個笨蛋!大笨蛋!」
借著這個藉口,罵了幾聲紀元海後,馮雪心情又莫名地好起來,剛才的委屈氣惱也沒了。
見到紀元海面帶笑意聽著,也不感覺他可惡了。
「對了,紀元海,你是不是之前忙碌著感覺特別累啊?」
紀元海說道:「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吧?」馮雪說道,「我看著都感覺累——芳草軒的花草全都是要你操心維持,那邊生意也需要你考慮做決定,連建築構造圖,都是你畫出來的,我親眼見的。」
「除了這些事情,你還得學習,趙有田的筆記本,你抄了又抄,勉強才能趕上學習進度。」
「你說說你,這麼累幹什麼?不就是賺錢嗎,就是你現在賺的錢,現在也不少了啊。」
本來只是隨後抱怨兩句,說著說著,馮雪莫名有點心疼紀元海起來。
他怎麼這麼忙,怎麼這麼累啊。
這麼多事情,都挑在他身上。
又想到他百忙之中給自己雕刻那種神韻十足、有趣可愛的書籤,十八個書籤,呼應著自己十八歲,馮雪只感覺好像是心口有什麼柔軟的地方,被猝不及防地衝撞、打動。
「年紀輕輕,這些都不算什麼,睡一覺就能恢復過來。」
紀元海笑著說道:「再說,生意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忙碌的是二叔跟袁哥他們,我其實還是坐享其成了」
「就是你說的輕鬆!」馮雪略帶嗔怪地說了一下,自己坐在床上,招手讓紀元海坐在床邊。
「怎麼?還想要踢我?」紀元海笑著問。
馮雪伸出手掌,放在兩側,卻是給他慢慢揉捏腦袋、額頭。
「想什麼呢,看你辛苦,特意給你放鬆一下。」
「我爸說過,我這個特別厲害,只要按一按,渾身疲勞都沒了。」
紀元海心道:有沒有可能,這只是因為你是他心愛的女兒?
如果他知道你給我放鬆,只怕要帶著槍來找我吧?
馮雪幫紀元海努力揉捏了一會兒腦袋、兩側、額頭,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輕鬆了很多?」
紀元海全程感覺,就是她的溫潤小手按來按去,還挺享受的。
至於放鬆的效果,勉強算是有吧。
「嗯,感覺很不錯,真的感覺放鬆了很多。」
馮雪頓時高興地笑起來:「我就說吧,我的本領還是很不錯的——」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小紀老闆?小紀老闆在不在?」
紀元海站起身來:「我得出去了。」
馮雪伸手拽住他衣服:「別去了,你又不差這一點生意,我再幫你按一按,讓你緩解疲勞,更輕鬆。」
紀元海心說我要是跟你更輕鬆,回頭可就更麻煩了。
拒絕了馮雪之後,紀元海去了前面鋪子。
馮雪悶悶不樂,看了一會兒電視,又有點後悔。
紀元海這個傢伙,總是不肯順我的心意,我就不應該對他這麼好
「元海,我正要去後屋找你!」
紀元海剛到前面鋪子,霍連詩就對他說道。
原來是剛才這一段時間,來了不止一位客人,霍連詩跟蕭紅衣從斜對面的奇物軒看見,霍連詩就連忙過來了。
紀元海心說幸好霍連詩沒去後屋,否則自己和馮雪兩個人孤男寡女的,還真不好解釋。
幫著客人挑選了花草之後,霍連詩也說了說話,之後回去了。
過了沒多久,一個出乎紀元海意料外的人來到了芳草軒。
胡紅偉來了。
之前胡紅偉去找紀元海,紀元海本身比較忙碌,兩人沒有遇上;紀元海給他寫信,也是不光是客氣,還留了地址,包括自己一般周末可能在花鳥街芳草軒。
本打算著有機會再去見胡紅偉,沒想到胡紅偉找來了。
兩人一見面,互相敘敘舊,說說各自情況。
跟紀元海想的情況差不多,胡紅偉的確是專心學習,手頭拮据;因為家庭條件困難,而且家裡還有其他兄弟姐妹,胡紅偉上學獲得的補貼、勤工儉學、學習獎勵,甚至要給家裡郵回去一點。
紀元海聽後,也是驚訝不已。
趙有田已經是夠困難的,胡紅偉居然還要貼補家裡,更是困難。
胡紅偉對於紀元海的有錢富裕程度,也是大開眼界。
同樣是上大學,紀元海這邊經營著一個店鋪,這錢財源源不斷,還能少得了?
說話之間,有人來店裡買花,花了六十塊錢買走了一盆花。
胡紅偉目瞪口呆,險些說不出話來。
「紀元海這就六十塊錢啊?」
紀元海點點頭。
「一個鐵飯碗工人的兩個月工資啊!我們家一年勞作,都剩不下這些錢!」
「就買這麼一盆花啊?」
紀元海點點頭:「省城這地方,窮人很多,有錢人卻也比咱們省內其他地方都多,他們願意花錢買,我就賺這個錢。」
胡紅偉砰然心動:「那我要是也賣花——」
紀元海對胡紅偉的心動,絲毫不感覺意外。
同樣出身貧苦,他跟趙有田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胡紅偉很有想法、頗為大氣、還很會交朋友,就算是不上大學,他做別的事情也可以成功;就算是當農民,他也肯定是農村的場面人物。
趙有田就沉悶的多,要是考不上大學,生活只怕難有起色,只會一蹶不振。
「這恐怕也是不容易。」紀元海對胡紅偉說道,「我賣六十塊,我本身也是要花四五十塊錢從其他地方進貨,然後精心護理的,本身也就是賺一點辛苦錢。」
「再說,我能賣出去,也是我這個店鋪經營的有點名聲,換一個其他店鋪,也是賣不出去這樣的價格。」
胡紅偉聽後,頓時釋然。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光是看著六十塊錢,倒是沒算這個賬,讓你見笑了!」
光是有這麼高的成本,胡紅偉就徹底沒戲。
再仔細一考慮,時間、資本,自己樣樣沒有,不可能跟紀元海一樣,能在上學期間賺到一大筆錢。
「這有什麼可見笑的?」紀元海笑道,「吃過沒錢的苦,想要賺錢改善生活,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可說的。」
「對了,胡紅偉,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你不是給我一個騎豬人偶嗎?那東西我給賣了,賣了五十塊錢,這個錢我也不好全要,得分你三十。」
紀元海說完之後,胡紅偉立刻擺手:「這可不行,這說好了的,我怎麼能要?」
「當初我是完全不知所措,也沒有人跟我指點,全靠聽了你的話,才第二年考上大學!你對我這份指點恩情,我還沒機會還,哪還能再要送出去的東西?」
紀元海說道:「胡紅偉,話是這麼說,但是咱們也得好好考慮一下。」
「錢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太重要了,有錢你就能夠有更多時間進行學習,家裡的事情你也就不用過於操心擔憂。」
「對我來說,三十、五十的錢,也就是賣幾盆花就能賺到;對你來說卻是改善生活最關鍵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不給你錢,讓你受苦?畢竟騎豬人偶的原本主人就是你,幫你改善一下生活水平,本就是應該做的事情。」
胡紅偉聞言,也是頗為感動。
他感覺紀元海未必是把騎豬人偶賣掉了,大概是想要幫助自己,又照顧自己的面子,才用了這個街口。
「紀元海你這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個錢我真不能要,你對我的幫助非常大;我如果要了你的錢,實在不合適。」
紀元海問道:「你是為了面子,寧可受苦?這騎豬人偶本身可是你的。」
胡紅偉還是搖頭。
紀元海又勸說一句,胡紅偉猶豫再三後,倒是有了另外一個主意:「紀元海,你既然是五十塊錢賣出去的,要分給我三十塊錢,那就是說你認為這東西我賣給你也就是大概三十塊錢。」
「我能不能占你一個便宜,跟你做一個買賣,再以三十塊錢的價格賣給你類似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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