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面放送的還是那一張唱片,就自家公司歌手的那幾首歌。
一路向北而行,路過了幾座城市,不知道多少重山,多少重水。
終於在天黑的時候開到了市里。
這個時候馮曦給嚴鑫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飯都已經做好了,問他還有多長時間到。
嚴鑫表示自己已經到了市里,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到縣城。
市里到縣城有六十多公里,雖然不是高速公路,但一個小時到達還是沒問題的。
馮曦說了一個地方,告訴他自己會在那個地方等他。
那地方在縣城也算是一個地標,嚴鑫知道。
嚴鑫開著這一輛奔馳出了市區,向西而行。
夜色越來越重。
這是嚴鑫兩世為人,第一次開車回家。
這一路過去的風景他早已經看習慣了,但都是白天路過,這是第一次晚上路過這一片區域。
一路過去,竟然還有著一些陌生的感覺。
這一天是臘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夜。
明天就是南方小年夜。
已經算是過年的時間了,哪怕到了晚上,路上的車輛也比較多,大多數都是回家過年的人。
一路過去有很多岔路口,那些岔路口連接的是一些人回家的路,有些車開著開著,就開到了岔路上,那就是快要到家了。
這一個晚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家庭會被這路上的車燈給照亮,會變得更加溫暖。
有著那些岔路的分流,前面的車慢慢的就變得少了起來。
但還是比往常的車要多。
這一路過去,嚴鑫這一輛車並不孤單。
好不容易到了縣城,嚴鑫將車速給放慢了。
到了馮曦說的那個超市,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人在那裡等著,認真的看著過往的每一輛車。
看那身形,就是馮曦。
正是寒冬臘月,又到了晚上,外面還是挺冷的,站著站著就跺幾下腳。
也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
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這輩子不會跟馮曦有任何的曖昧關係,可是在看到馮曦的那一刻,嚴鑫的心裡才有了一種回家了的感覺。
開了一天的車,一路過來都是旅人,都是異鄉。
這一刻在家鄉縣城的路燈下面,看到那個熟悉的人,才讓他有了一種終於回家了的感覺,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上輩子有那麼幾年的時間,馮曦就是他的家人,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他的家。
在艾莉莉那裡,他能感受到戀愛的感覺,可是只有在馮曦這裡,他才能夠感受到家的感覺。
這是從上輩子帶過來的感覺,不是說想要抹除就能夠抹除的。
車速放慢,還鳴了幾聲笛。
馮曦的目光就看向了這輛車,然後將一隻手舉了起來,試探著揮了一下。
嚴鑫將車開到她身前停下,搖下了車窗,說道:「上車吧。」
馮曦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呵了呵手,笑著說道:「你這車裡真暖和,外面都快要凍死了。」
嚴鑫看著她的鼻子都變紅了,想來就是凍的,莫名心疼,問道:「等多久了?」
馮曦道:「快半個小時了。」
「這麼冷的天,來那麼久幹嘛?我不是說一個小時後到嗎?」嚴鑫不高興的說道。
馮曦道:「怕你提前來到找不到我啊。」
從見到嚴鑫的那一刻起,她的臉上就帶著笑容,說這話的時候都是笑著的,眼睛就看著嚴鑫。
此刻她的眼裡,她的心裡,她的世界裡,就只有這一個人。
嚴鑫一不小心觸碰到她的眼神,突然就莫名的心虛,都不敢看著她了。
眼睛望向了前方,問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前些時候又招了幾個員工,我在附近又租了一套三房一廳的房子作為她們的宿舍,在那裡已經做好飯了,先去那裡吃一頓吧。」馮曦道。
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看著嚴鑫,滿眼的都是那種既見良人的喜悅。
嚴鑫咳嗽了一聲:「往哪邊開呢?」
馮曦反應過來,指著一個方向:「到了路口往右拐,在過去兩個路口,進一個小區就是了。」
嚴鑫又看了她一眼:「把安全帶繫上。」
馮曦很聽話的將安全帶給扣上了,又問道:
「這車是你買的吧?多少錢?」
「也不貴,五六十萬的樣子。」嚴鑫道。
說完之後又解釋了一句:「分期付款。」
馮曦哦了一聲,道:「伱能這麼遠一個人開車過來,也挺厲害的。」
嚴鑫不由得有一些得意:「那是,我開車還是有點天賦的。」
馮曦道:「高考後我也想學開車。」
她這幾個月的網店分紅都有幾百萬了,買一輛車是完全沒問題的,有一輛車自己也會方便很多,學開車也有其必要。
不過嚴鑫還是有一些擔心:「你行不行哦?開車有時候還是挺危險的。」
「我也有一點擔心這個,我膽子有點小,遇上危險會手足無措,」馮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然後又看著嚴鑫,笑嘻嘻的說道,「要是有個人幫我開車就好了。」
嚴鑫也不知道她這話裡面有沒有別的意思,只道:「那你可以請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司機。」
馮曦住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開不到一里路。
嚴鑫車開得很慢,在她的指引下開進了一個小區。
這是一個比較新的小區,有著物業管理。
這樣的小區在這一年,整個縣城也就那麼兩三個。
車停在小區裡面,還拿了一張停車卡,出去以後是要給錢的。
小區不大,一共就那麼幾棟樓,也才十來層高,倒是安裝了電梯。
縣城安裝電梯的樓盤也就那麼幾個,絕大多數都是步梯。
馮曦租的房子在其中一棟的五樓,兩個人進去,嚴鑫還感慨了一下:「這裡房子也還行啊,你又不缺錢,怎麼還是租的房子?為什麼不直接買一套呢?」
縣城的房子還很便宜,便宜到不可思議的那種。
就算這種電梯房價格要貴一些,也貴不了多少。
以馮曦現在所擁有的財力,完全不在話下。
馮曦看了他一眼:「這地方的房子又沒有多大的升值空間,賣了也沒意思。再過三四個月我就要高考了,讀書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要住在學校,沒什麼時間住這裡,高考之後,更加不會住這裡,買了也沒意義。」
這裡的房子確實沒有什麼升值空間。
根據嚴鑫的記憶,十多年後,這個縣城的房價普遍還是在三四千一平米的樣子。
曾經有一段時間升到了五六千一平米,但是後面口罩流行起來,房價又跌到了三四千,而且那個價格還很難賣出去。
想在這裡投資房產,屬實有點搞笑。
他說道:「但是可以給員工們當宿舍啊。」
馮曦搖頭:「我到哪裡讀書,網店也要轉移到哪裡,也沒有辦法給她們當宿舍。」
「這裡的員工要是不願意跟著你走呢?」嚴鑫問道。
「只要錢給得夠,她們就會願意,」馮曦很有信心,「能值得那個價格的,我就開得起價,不值得那個價格的,說明不是什麼不可替代的人,隨時都可以招到。」
「好吧,你有準備就行。」嚴鑫道。
電梯很快就上了五樓,進到了馮曦租的那個房間。
嚴鑫聽到說這是網店員工的宿舍,還以為有一些員工在裡面等著他的到來。
沒想到把門打開,燈都沒有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嚴鑫有一些奇怪,問道:「你不是說這裡是員工的宿舍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馮曦笑著說道:「明天小年,他們都回家過小年去了,要到後天才會回來上班。」
嚴鑫不由得有了一些不安,心裡想著:「這意思是只有我跟她兩個人在?該不會發生上一次那樣的事情吧?」
這一套房子面積比較大,馮曦回來之後就把客廳的燈和餐廳的燈都開了,然後去了廚房,一邊還跟他說:
「我飯菜都已經做好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放在那裡可能有點涼了,我現在熱一下,你將就著吃一頓吧。要是覺得不合你的胃口也不要緊,那我們就去外面吃。」
兩個人現在手上都有了錢,浪費一頓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損失的那點錢完全可以不在意。
不過嚴鑫還是做不到在人家辛辛苦苦做好了飯菜的情況下,嫌棄飯菜不合口味,要到外面去吃。
上輩子吃過幾年馮曦做的飯,這輩子也吃過一次,不存在不合口味這件事情。
自然就說不出要到外面吃飯的話來,笑著說道:「我記得你手藝不錯的,怎麼會不合我的胃口呢?都做了些什麼?」
「燉了一隻土雞,蒸了一條鱸魚,還有一盤青椒炒肉,一盤萵筍絲。」馮曦道。
「這麼多,我們兩個人吃得了嗎?」嚴鑫忍不住道。
「吃不了就剩著唄。」馮曦笑道。
以他們現在的條件,確實可以不用太在乎這些了。
土雞是用瓦罐燉的,現在都還是燙的,根本就不用加熱。
但是另外幾盤菜這麼大冷的天放了半個多小時都已經涼了,不加熱一下沒法吃。
但是加熱了,色香味多少都會受到影響。
馮曦把瓦罐雞端出來後,又去廚房開火加熱另外幾盤菜。
嚴鑫在外面坐著也沒意思,也進去了廚房,很自覺的裝飯。
上輩子做了好幾年的夫妻,廚房裡面的配合都成習慣了,現在做這些事情對他來講都是很自然的行為。
飯在電飯煲裡面,打開蓋子,還往外面騰騰的冒著熱氣。
裝了兩碗飯,一個人一碗。
勺子也拿過去了。
飯可以先不吃,得先喝上一碗雞湯。
土雞的味道也就那樣,但是那個湯是真的好喝。
特別是在大冬天裡,喝上這麼一碗,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這麼大的房子,沒有暖氣,也沒有安裝空調,兩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還是有點冷的。
但是喝完了一碗雞湯,就不冷了。
一碗雞湯還沒有喝完,幾個菜都已經熱好,端上了餐桌。
嚴鑫給馮曦也舀了一碗雞湯,對她說:「你剛才出去凍著了,也先喝一碗湯。」
「進你車裡做了一會兒,早就不冷了。」馮曦說道。
不過她還是端起雞湯慢慢的喝了下去。
這個時候雞湯都還是燙的,也只能慢慢的喝。
她喝雞湯的時候,嚴鑫都開始吃飯了。
中午十二點多在高速公路的服務區吃了一頓飯,但是那飯菜味道挺一般的,也沒有吃多少。
這個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七八點,肚子也著實有些餓了,雖然喝了一碗雞湯墊了下肚子,但還是感到飢餓。
這一頓吃,吃得還挺香的。
而且那幾樣菜的味道也很熟悉,那是上輩子穿過來的記憶。
吃著吃著,心思都有些恍惚了,好像回到了上輩子兩個人還是夫妻的時候,就這樣面對面坐著,一起吃飯。
人還是那兩個人,時間和空間都有了變化。
上輩子,家裡的餐桌沒有這麼大,很多時候兩個人就是就著一張可以摺疊的小桌子吃飯,擺不了幾個碗,多來一個人都會顯得地方不夠。
那時候他們在鵬城打工,租的房子不大,也放不下太大的桌子。
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也沒必要放太大的桌子。
後來嚴鑫他爸身體不行了,只能接過來住,租的房子就變大了一些,變成了兩室一廳,吃飯的桌子也大了一些,但也沒有現在的餐桌大。
幹了一碗飯,嚴鑫又裝了一碗飯,這個時候才有心情去問馮曦:「你讓我來這裡,說有些事情需要見面談,是什麼事情呀?」
馮曦道:「就是關於我們網店以後的發展,我的意思是做得正規一些,以後就成立這麼一家以電商為主的公司,股份呢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們一人一半,但是制度要完善一下,我覺得這樣有助於以後的發展。」
「可以呀,你什麼時候方便了就可以做這個,需要我配合的時候我會配合。」嚴鑫道。
但是他覺得有一些奇怪,就這麼一件事情,完全沒必要把他叫到這邊來面談,直接在網上聊一下就可以了。
馮曦又道:「現在我沒有時間來註冊公司,得等我高考之後才有時間來做。」
嚴鑫點頭:「這個不要緊的,推遲半年,不會耽誤發展。該怎麼發展的,還是怎麼發展,是不是公司都不重要。」
「還有收購幾家工廠的事情……」馮曦又道。
聽到馮曦說起這個話題,嚴鑫有一些尷尬。
因為他們所說的要收購的工廠,是生產情趣用品的工廠,為的就是豐富春閨幽夢這家網店的貨品內容。
反正已經在往這方面發展了,那就可以在這個行業更深入一些,把生產渠道也抓到手,這樣才能更好的利用流量。
但是這個話題過於曖昧了一些,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在這個晚上討論這方面的東西,怎麼想怎麼尷尬。
不過馮曦自己並沒有這種尷尬的感覺,一邊吃飯,一邊和嚴鑫侃侃而談,談著她看中的幾家生產廠家。
幾個廠家生產的品類不一樣,但都是這個市場上重要的品類,比如說生產杯子的,還有需要打氣的玩具人的,還有槍棒炮蛋一類進攻型產品的。
他們的產品和同類競品比起來沒有什麼競爭力,並沒有自己的品牌——在這個行業,不要說現在還沒有形成品牌,就算是十多年之後,也一樣的沒有形成品牌。
反而網店的品牌比產品的品牌更大一些。
那幾家廠家都是給別的網店生產這類產品的,他們選擇的那幾家,都屬於業績很差,老闆想要轉手的那一種。
這種情況下收購他們的工廠,就不用花太多的錢,可以省掉一些成本。
產品賣的不好,有時候是質量的問題,但有時候不一定是質量的問題。
至少那幾家工廠生產出來的產品,春閨幽夢網店的主管去考察過,在同類產品中,不比別人的差。
這東西沒有什麼核心技術,只要不是特別的喪良心,拿一些劣質材料來做,質量基本上也都是那樣。
他們自己也有網店,但是不知道經營網店,產品泯然於大眾,沒有銷路,所以就做不下去。
馮曦敢於收購這樣的工廠,信心就來自於春閨幽夢這家網店已經有了一定的流量,甚至因為第一個提出情趣漢服這一概念,在這個行業還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而且和星光網有著深度的合作,只要星光網有著新的流量,他們也能夠有著新的流量。
能將產品投送到更多的人面前,這就是那幾個廠家所不具備的優勢。
拿下這幾家工廠,可以讓他們在價格上面更具備競爭優勢。
稍微用一點心,設計出一些更好玩的產品,也不是不可以弄出屬於自己的品牌來。
春閨幽夢的主管已經跑了很多次,在這個過程中淘汰掉了十多個目標,最後鎖定的三個廠家,如果能夠搞定,這家網店的產品目錄又要添上很多新的產品了。
進展還比較順利,沒有意外的話,一個月內能將事情給搞定。
收購工廠當然需要一些資金,還有可能設計一些新的產品出來,引進新的生產線,那更需要資金。
所以馮曦和嚴鑫提到了,接下來幾個月時間裡網店就不要分紅了,把利潤都用在發展上面,擴大工廠的規模,研發新的產品,引進新的生產線,提高產品的競爭力等等。
要只是賺點小錢,不需要做多大的提升。
但是想要賺大錢,成為這個市場的佼佼者,那還是需要更多投入的。
除了這一類產品,正經的漢服和時裝,也需要進行擴張。
金色晨曦是賣時裝的,有一部分服裝是他們的服裝廠自己生產的,還有一部分服裝是賣別人生產出來的。
比如現在冬季賣得很火的羽絨服,那就不是他們自己生產的,而是賣的別人的。
馮曦也有想法把服裝廠搞大,引進新的生產線,招收更多的工人,弄出更多的自家的產品來,這樣才會在價格上有更多的競爭力。
目前是圍繞著這三家網店做產品,可是馮曦對未來的野心很大,要涉足更多的產業,開更多的網店,投資或者收購更多的工廠,擁有一個完整的電商產業鏈。
要是能夠有一個自己的電商平台,那就更強大了。
當然,她也知道現在還做不到那個地步,沒有那麼多錢來燒。
但是可以慢慢的來。
未來還長得很,她現在才十八歲,並不著急。
嚴鑫倒也不反對她對未來的構想,他覺得有可能成功。
只是對她提出的要求:「有想法是好的,但是咱們不能急於求成,你要答應我,咱們只能用賺的錢來擴大規模,不能貸款來做這樣的事情。」
正常的商業發展,基本上都是靠著貸款來進行的,沒有幾個人完全得用自己賺到的錢來擴張自己的商業版圖,那樣太慢了,會錯失很多機會。
嚴鑫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他自己也是能貸款就貸款,不管買房還是買車都是如此。
只不過他對馮曦上輩子多次投資失敗有著很深的心理陰影,就怕她把上輩子的霉運帶過來了,急於求成,貸款來擴張自己的商業版圖,然後再進去。
商界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一點都不少。
所以他要提前馮曦。
用賺到的錢來繼續發展,就算是賠了,也不至於一無所有。
這樣雖然會失去一些好的商機,但是穩妥,不會掉進坑裡去。
馮曦沒有反對他的提議:「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激進的投資者,不會冒險的。」
嚴鑫心裡想著:「那可不一定,我對你太熟悉了。」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馮曦做的幾道菜一樣都吃得差不多了。
這裡面有超過三分之二都是嚴鑫吃掉的。
最後肚子都吃撐了。
本來不想吃那麼多,但是一想到這些菜是馮曦一個人在這個大冬天裡特意為他做的,就覺得浪費了太對不起人家了。
當然,味道也合他的胃口。
最主要的是,這味道喚醒了他上輩子對家的記憶,有著一份情懷在裡面。
馮曦看到他吃得那麼猛,心裡也還是挺開心的。
吃完了飯,馮曦又指著一間臥室說道:
「你今天晚上就在這個房間睡吧,以前是別的員工住的,我收拾了一下,換上了新的床單和被子。」
嚴鑫愣了一下:「就住這裡嗎?」
心裡有一些忐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特別是現在他已經有了女朋友,真的不想再橫生枝節。
他本來是想著在酒店開個房住下來的,這樣對大家都好。
馮曦也愣了一下:「這裡有空的房間,當然住在這裡啊。你是不是覺得這裡的居住環境不好?要是這樣的話,過去兩里多路就有酒店,我送你去那邊開房吧。」
被她這麼一說,嚴鑫都不好意思說去酒店開房了——好像顯得自己有錢了,飄了,看不上這樣的住宿環境了。
猶豫了一下,只能笑著說道:「那就住這裡吧,我也沒有那麼挑剔,只是覺得跟你一個女孩子住在一塊兒,有一點不大適合。」
馮曦看了他一眼,抿嘴笑道:「又不是住一間臥室,有什麼不適合的?你總不會滿世界去宣揚這件事情吧?」
嚴鑫連忙搖頭:「那當然不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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