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裴澤剛回來就收到了下屬的匯報,說是祈王正在營帳內等他。「祈王,你找我?」
「裴澤」季祈年緩緩轉過身,望著這個跟隨了自己多年的手下,要不是局勢不允許,他真的不想走到這一步,別怪本王!「聽聞你跟四弟那邊的人來往密切,可有這事?」
「祈王說的是宋婉?」
「上次昭和宮之事,你從中是否暗插了一腳?」望著他沉默不語的模樣,季祈年略感遺憾道:「母妃十分不悅!裴澤,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是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才對,怎會犯如此大忌呢?」
「祈王」
「好了」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季祈年拍了拍他肩膀,苦口婆心勸道:「母妃那裡我已經說好了,這次的敵寇之戰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裴澤,別讓我失望了。」
「是」....
是夜,宋婉沿著河邊看似巡邏著,實則卻是還在為廖傲那事獨自苦惱。不知為何,一日捉不到那人,她心中的不安感就越發強烈,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什麼是她沒看透而遺漏的....
「宋姑娘?」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聲音喚著她,宋婉頓時升起了一股警覺之心,他怎會來?「民女參見祈王」
「免禮」季祈年靜靜地觀察著眼前女子,想起母妃跟他說過的那番話...現在看來,此人的沉穩幹練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能把其拉攏過來,後面必是他計劃中的一大隱患。「上次昭和宮之事,母妃因為手下之人而冤枉了宋姑娘,對此一直深感歉意。所以這次讓我見到宋姑娘順道幫她傳遞一句話:待戰役結束,她自在昭和宮設宴,到時還請宋姑娘賞臉。」
聞言,宋婉一瞬間便猜出了季祈年的來意,原來寒暄是假,想要拉攏她才是真吧!呵,如果是上一世的宋婉在他拋出橄欖枝時,確實會毫無防備地就上岸,可就是太知道站在他身後的慘痛結局了,所以這一世哪怕玉石俱焚,她亦不會再重蹈覆轍!「還請祁王代為轉告,玉貴妃的好意,民女心領了。況且」頓了頓,宋婉抬起頭正眼對視著他,堅定道:「如今民女已做出了選擇,後面亦未想過要改變。」
「是嗎?呵呵」季祈年輕笑了笑,無可無不可地道:「宋姑娘,前路險阻,既如此,本王便祝你得償所願」說罷,季祈年亦不想再浪費口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這女子如此冥頑不靈,可就別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待人已走遠,宋婉這才皺緊了眉頭沉思著,按理來說對於看中的獵物,輕易放棄不是季祈年的作風,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除非....「婉婉」,被人打斷了思緒,宋婉回頭一看,只見簫北辰拿著披風行至她身後,邊為她披上邊責怪道:「西漠不比京里,夜裡天寒,怎不多穿件外衫就亂跑?要是著涼了看你怎麼辦!」
「嗯」宋婉輕輕依偎在他懷裡,難得俏皮道:「因為我知道你會來啊,所以就不穿了嘛。」
「你啊」簫北辰輕捏了捏她的鼻樑,寵溺笑道:「古靈精怪。」
「簫北辰」
「嗯?」
「待戰役結束,此次回京你有想過要如何處理嗎?」
「嗯?處理什麼?」
「簫北辰」宋婉伸手捏了捏他手臂,威脅道:「還給我裝傻?」
「呵呵」簫北辰輕輕擁緊了她,低下頭在其耳邊輕聲道:「逗你的,看給你急的」
「哼」
「放心,此次回去我自有辦法甩掉那大麻煩,同時亦能打消父皇的疑慮,你無需擔憂。」
「什麼辦法?」
「嗯哼,到時你便知了。」
見其還有心思賣關子,想必應是有九成把握的,想至此,宋婉才暗暗鬆了口氣,畢竟跟那人對著幹這件事,還是讓他來做比較好,他們有血緣關係,她可沒有,外人要是一再以卵擊石,可不擔保每一次都能像上次那樣安然無恙。
「對了,你有跟祁王碰面了嗎?」
「嗯」
「你們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簫北辰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繼而道:「卉將軍在西漠有足夠的行軍經驗,我們過來只是在旁協助罷了,從布陣圖來看,此戰並不難打,只是他們吃了地形的便利而已,不足掛齒。」
「你別輕敵,此事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婉婉是有話想說?」
「嗯,我覺得祁王此行怕是另有目的」說罷,宋婉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藥丸遞至他手上,並囑咐道:「這個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雖然我還未查清楚此戰背後所隱藏的陰謀,可直覺告訴我這其中必有異,你萬事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婉婉放心」
「主上」
見是孟玉過來了,知道他們肯定有要事相談,宋婉便主動退了一步,道:「我先回營帳了,你去忙吧。」
待她轉身離開不久,簫北辰這才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情望著孟玉,冷聲道:「如何,查到了嗎?」
「是,主上,姚小姐離京之前曾在昭和宮逗留過一段時間,最後是由祁王府上的馬車送回去的,至於祁王當日是否在場,這暫時還需要時間」
「不用查了」簫北辰截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道:「只要她出現過昭和宮,無論祁王在不在場,這頂帽子我都會給他扣上,哼,就這樣她還想兩手抓,胃口倒是大!」
「主上,屬下無意中還發現了一件事」
「說」
「有人曾在宮外與姚小姐碰過面,看身形倒是像那失蹤已久的波斯國公主,但當時距離太遠,屬下聽不清她們在密謀何事。」
「宇文櫻?」想不到此人竟還在京城,這是他沒想到的,不過這也側面證明了他稍早時候的猜測,越是隱藏得深之人,越是身份顯赫,看來某人亦迫不及待想要加入這場「戰爭」了....
「繼續密切關注姚雪棠的動靜,一有不妥,馬上過來匯報於我。」
「是」
.........
夜已深,整齊有素巡邏的侍衛卻突然爆出了驚叫,接著便是一聲勝過一聲的悽厲呼喊,剎時血液便染滿了整個帳篷的外圍,其大地上詭艷的血跡在這不安生的夜晚硬是平添了一抹艷麗的色彩....
「報告將軍,敵寇突然來襲,我方不敵傷亡慘重」
「報告將軍,敵寇火燒我方糧草」
「報告將軍,我方的前路被堵,河水亦被投了毒物」
「報告將軍」.....
「卉將軍,戰況如何?」聞聲趕來的簫北辰率先朝著面前之人問道。
「士兵折損三成,糧草燒毀一半,前路被堵死,水裡亦被投了毒」越想越懊悔的卉容猛力拍了拍桌子,那一大長把的鬍鬚都隨著他的動作震了三震,「是我大意了,想不到那幫流寇還留著暗夜偷襲這一手,要是此次被他們得逞,我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謝罪,何來顏面見西漠的百姓!」
「卉將軍,此時不是懊悔傷感之際,要想出破解困境之法才是上策。」
「四弟說得在理」季祈年自外踏步進來,直接出聲說道:「敵寇是一幫胡攪蠻纏之民,對於他們要採取快刀斬亂麻之策,所以明日一早本王會帶上軍隊在邊境與他們進行第一次的正面交鋒,卉將軍你就在後方隨時支援,既然今夜他們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那我們明日還以一擊便是了,不能讓今日的同胞們白白受罪不是。」
「好,二皇子說得對,他們不仁,我們便不義!在戰場上還和一幫蠻民講什麼君子有道,哼,真是狗屁不通!末將這就下去吩咐軍隊做好準備,明日卯時便殺上去」......
見其義憤填膺的便下去執行軍令了,季祈年這才轉身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簫北辰道:「四弟,明日你還是負責守在軍營地為好,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作戰經驗又尚少,要是傷到什麼就不好了,是吧!」
「呵呵,二皇子早前就與敵寇交過手,想必是深知他們作戰之略的,既如此,一切便聽從二皇子的吩咐就好。」
「四弟是明事理之人,那這裡就先拜託你了。」
「好說、好說」.....
「孟玉」待剛走出帳篷,簫北辰就對其吩咐道:「下去在這附近搜查,看有無可疑之人,要是一旦發現,立即捉拿,切記,要留活口。」
「是。」
「四皇子」姚雪棠自營帳內走出來,猶自擔憂道:「四皇子可有受傷?」
「姚小姐」見其說罷就想上前查探他的傷勢,簫北辰皺緊眉頭往後退了一步,強硬道:「時辰不早了,姚小姐還是早日回營帳內歇息,我的事便不勞姚小姐費心了」
「四皇子請留步,我有話要說」見他轉身就要離開,姚雪棠急忙出聲挽留道:「早前流寇偷襲之際,我無意發現了一人手中有老鷹的標誌,素來聽聞民間有夜鷹這號人物的存在,我懷疑此事跟這個組織不無關係,四皇子要小心。」
「哦?竟然是夜鷹嗎」簫北辰無聲地笑了笑,看來這人的如意算盤倒是打錯地方了,「不過」他轉回身望著此時亦是一身輕衣的姚雪棠,低聲道:「姚小姐既然已『識破』了敵人的秘密....戰場上向來刀劍無眼,可要保重啊。」
聞言,姚雪棠輕皺了皺眉,見其對此消息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她心中不禁警鈴大響,難道....「姚小姐,還是請回吧,待明日一早,還需姚小姐做好軍醫的職責,看顧好今夜受傷的士兵。」
不可能的,計劃不會出現紕漏,她還是先不要杞人憂天了,以免稍有不慎,便露出了馬腳,「既如此,雪棠便先告退了。」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簫北辰眼中掠過了一抹精光,看來還真被婉婉說中了,這事遠比表面看起來的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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