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香斎,宋婉坐在廳位上苦思冥想著,既然此次之事已涉及了朝廷重臣,那代表八皇子黨很有可能在姚雪棠身上已找到了他們所需之物,這才會無所顧忌地將其棄如敝履....
「要真是這樣,毒物之事恐怕他們已成功,那北辰」
「皇妃,主上有請」
被打斷思緒的宋婉回了神,待見到孟玉就站在門外的身影,心知簫北辰已然回府,便也點了點頭輕聲回應道:「好,我這就過去」....
待來到大廳,看見地上用白布蓋著的兩具屍體,宋婉心中一清,但還未說些什麼,便聽到了簫北辰出聲詢問的話語:「朱太醫,側妃和其丫鬟的死因你可查探到了?」
「回稟四皇子,綠煙姑娘明顯是被人用利刃刺穿腹部而亡,至於姚側妃」頓了頓,朱太醫望了眼自進來後就一直沉默在旁的宋婉,低聲道:「姚側妃中的是紫草毒,照理來說毒素不會流竄得如此之快,其真正死因可能還有待追查!」
「婉婉,你說呢?」簫北辰低頭看著在屍體旁邊檢查的宋婉,輕聲詢問道。
聞言,宋婉剛想開口解釋,門外便傳來了喚聲:「四皇子,姚首輔在府外求見!」
「請人進來吧」說罷,簫北辰輕移步伐至宋婉面前,剛將其牢牢擋在自己背後,便見姚玉清已被下人領至了大廳內....
「雪兒」待姚玉清掀開白布看著自己死不瞑目的愛女,不禁痛心疾首:「四皇子,這是怎麼一回事?雪兒怎會死在簫府,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姚首輔」
「宋婉!」姚玉清根本不聽任何解釋,自在府中收到匿名信函說是雪兒被宋婉謀害至今,本來他還不願相信,但看到明顯被簫北辰護在身後的人,他頓時便怒上心頭!「此事我會上奏皇上,四皇子你要麼把兇手交出來以慰雪兒在天之靈,否則老夫絕不善罷甘休!」
「姚首輔」見其一副打算魚死網破的神情,簫北辰不禁冷了眉梢沉聲道:「此案尚且疑點重重,你這時要我交出兇手,可有證據?」
「四皇子不必包庇宋婉,當時在場的所有下人都能作證,雪兒死的時候只有她一人在房中,不是她還會是誰?」
姚玉清怎會知道當時的情況?莫非....簫北辰眉心一皺,試圖讓其冷靜下來的解釋道:「姚首輔,現在所有的表面證據都指向了宋婉,這目的性屬實太強,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再說了,事發當時只有簫府的下人及時趕到,那通風報信給你的人是誰?此事背後是不是還有第三者?這些都尚需查明,如何能就此以偏概全呢?」
「四皇子口若懸河,老夫爭不過你!但愛女之死既然是在簫府,而現在疑犯又只有宋婉一人,還請四皇子秉公辦理,不要徇私枉法!」
「姚首輔」
「好,我跟你走」宋婉出聲打斷了簫北辰的話語,對其輕搖了搖頭後,便上前一步看著姚玉清的雙眼堅定道:「既然姚首輔對此有所懷疑,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走一趟大理寺。皇法在上,我相信斷不會冤枉任何一位無辜之人。」
「哼,好一句無辜,老夫也相信皇法在上,任何一位有罪之人都無所遁逃!」說罷,姚玉清猛力揮了揮衣袖,冷聲道:「皇妃,請」.....
「通知綠漪,最遲兩日,我要見到那證物!」
「是」
「還有」簫北辰看著宋婉消失的方向,眼神一暗,心中已是做好了決定,便低聲吩咐道:「將此事告知裴澤,並拜託他好好照顧皇妃,萬不可讓其受到傷害。」
「是,屬下遵命!」
........
牢獄中,宋婉安靜地坐在草蓆上發著呆,直至裴澤已行至獄前,都還差點沒回過神....「怎麼了,你這是故鄉重遊,愣著了?」
聞言,宋婉狀似乖乖地轉過頭,待看見裴澤一身官服地站在自己面前後,不禁無奈地輕笑了笑,低聲道:「這場景怎麼好像有點似曾相識?看來我與這大理寺確實有緣!」
「呵呵,可不是嗎!況且兩次主審官員都是我,宋婉,這是不是側面證明,我們其實也挺有緣的?」
「嗯,有朋友緣。」
話落,裴澤心中雖然閃過一絲失落,但想到如今的局面,自己確實不該拘泥於兒女情長,早日找到幕後兇手才是關鍵!「姚雪棠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當時一進廂房,姚雪棠已是中毒的狀態,而綠煙此時卻是自告奮勇地跑去庭院說是找那解毒丸。」
「解毒丸?什麼解毒丸?」
「我也不清楚」宋婉對其茫然的搖了搖頭後,輕聲解釋道:「那時情形有點混亂,我也無暇顧及綠煙的目的,便率先上前把了姚雪棠的脈象,見她其實是中了紫草毒,遂出手點了她的穴位,以至於能保證拖延到太醫來的時間。」
「紫草毒?如果是紫草毒的話,毒素不可能蔓延得如此之快,按理說應是能等到太醫院的人前來,可為何會出現如今這情況?」
「我對此也有疑問,而且之前為了應對玉貴妃的陰謀,我對紫草毒可謂是下了一番功夫研究過,雖不能輕易解除其毒性,但斷不會出現診錯脈象的錯誤,所以我很肯定當時姚雪棠體內必有紫草毒,至於其他的」
「其他?」裴澤聽聞輕皺了皺眉,試探道:「你是懷疑她不止中了一種毒?」
「我不肯定」待回憶起剛來之前在簫府觀察到的姚雪棠中毒症狀,宋婉不禁眉心一皺,沉聲道:「但她死後卻並沒有出現紫草毒應有的症狀,所以我才敢如此大膽猜測,姚雪棠的真正致死原因,恐怕不是紫草毒!」
「但這世上還有什麼毒能讓人脈都把不出來的呢?」
「嗯....裴澤」宋婉沒有就著這個話題應聲,而是對其壓低著嗓音輕聲道:「姚雪棠死之前曾央求過我救她,說是有人要殺她,但待我正想問清楚之際,她只來得及說了句綠煙便沒了氣息,我懷疑此事尚有蹊蹺,如果你沿著這個方向查,或許能追蹤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綠煙不是她的貼身丫鬟嗎?怎會」
「嗯,所以我懷疑此人根本就是八皇子那邊安插在簫府的眼線,這一環套一環的計謀,我不相信一個丫鬟能做得如此精密,她背後肯定還有人!」
「你說的有道理」裴澤對此肯定地點了點頭,「你放心,這事已涉及到朝廷重臣,就算皇上不下旨,大理寺也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說罷,他自懷中拿出一物遞至她手上,囑咐道:「我已交代了下面的侍衛,這幾日你先委屈一下在這裡呆著,沒有人會為難你的。」
「好,我知道了!」
「裴大人,時辰差不多了」聽聞屬下的提醒,裴澤緩慢地從中站起身,待最後再不放心地望了眼宋婉,這才轉身離開了原地....
郊外,季晟源一踏進廢廟,便向後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在門外守著便可。」
「是!」
待人已走遠,原本藏在柱子後的人影這才現身面對著季晟源,恭敬道:「參見八皇子」
「無需多禮」季晟源虛扶了扶他的手臂,輕聲道:「你這次一箭雙鵰之計屬實令我大開眼界,姚首輔今日已經鬧到大理寺,相信不久父皇那邊自會發話,屆時我們只需坐收漁翁之利,便可離我們的計劃又近一步。」
「不錯,估計姚玉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愛女竟是被我們的人強灌下毒藥致死的」頓了頓,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神一沉,冷笑道:「至於綠煙那丫頭,辦事效率是不錯,可惜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倒是不冤。」
聞言,季晟源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人竟能把自己栽培多年的屬下都做到如此心狠手辣,其城府確實不可小覷!「下月便是秋獵大會,既然如今我們的藥引已到手,人也試煉得七七八八了,是否該準備放手一搏了?」
「八皇子這是等不及要動手了?」
「呵呵」聞言,季晟源冷笑了一聲,狠聲道:「既然對於太子之位我已是勢在必得,那麼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干係?況且簫北辰此人計謀多端,未免再節外生枝,趁著此次簫府重創殺他個措手不及,又有何不可?反正到最後,有利的只會是我們!」
「好,八皇子既然如此果斷,那我也不再勸說,希望八皇子得償所願之際,記得答應過我的事。」
「那是自然」季晟源回頭望著站在面前的人影,眼中精光一閃,低聲道:「只要你好好輔佐於我,待他日我登上那至尊之位,自少不了你的好處」也少不了你的死期,呵呵.....
「凌雲」見那人已往簫府的方向而去,季晟源吩咐道:「派人通知母妃,她的人,恐怕留不得了!」
「主子你是想」凌雲對其做了個抹脖的動作,輕聲詢問道。
「嗯,秋獵大會後便動手吧」頓了頓,季晟源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輕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自己亦說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就是不知道他把自己歸屬於螳螂還是黃雀了!呵呵」
「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記住,切勿打草驚蛇,畢竟他現在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萬不可輕忽大意了。」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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