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趕緊過來吧。家長們情緒很激動,快把第五校區給砸了。還有啊,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也被他們都叫來了。」
劉培剛下樓,就接到第五校區打來的電話。
掛斷電話,劉培立刻趕往第五校區。
他當然知道第五校區現在是個爛攤子,也知道任誰處理都是個令人頭痛的大難題。
但是他也隱隱看到一個翻盤的機會,那就是要面對記者搶占先機,痛斥駱駝教育無恥下作,不正當競爭。
大雨終於撕破了烏雲,傾斜而下。
雨下得再大也要去!
這件事情要是壓不下去,第五校區開班之日也就是關門之時。
此時,駱千帆也接到一個電話,是張楚打來的。
他正以《教育周刊》維權記者的身份,在沃土培訓第五校區採訪學生家長。
「報告老闆,有個好消息,沃土培訓第五校區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學生家長已經把前台給砸了,逼劉培出面給個說法。」
「好,再探再報。」駱千帆笑著開玩笑。
放下電話,駱千帆先安撫學生家長和老師們平復心情,準備上課,又招呼蒙蕾、馬東、王茜等人跟自己趕奔沃土培訓第五校區。
記者們都聚到了沃土培訓,駱千帆不能任由劉培瞎說八道。
到第五校區一看,好傢夥,果然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沃土培訓前台接待大廳,家長和學生,吵吵嚷嚷、人聲鼎沸。
腳下,開業時鋪的紅地毯被踩成了濕噠噠地破氈布,
原本堆放在角落裡的花籃也都被踩了個亂七八糟。
這都是開業時擺放的花籃,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張貼欄里,翟江等許多老師的照片也都成了家長們發泄的對象,有的被戳了眼,有的被撕了嘴。
全都是一副破敗的樣子。
劉培已經趕到了,正被家長和記者的長槍短炮圍堵在大廳里,焦頭爛額地應付。
駱千帆等人進來以後混在家長中間,他倒要聽一聽劉培接受採訪時怎麼說。
「劉老闆」,一個電視台的記者提問,「家長反映沃土培訓欺詐招生,你怎麼解釋?」
「不存在的」,劉培面對鏡頭強擠出笑容,耐著性子解釋,「熟悉沃土的家長和老師都知道,沃土培訓有五個校區,是虹城的老牌子,信譽為本,怎麼可能會欺詐招生呢?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嗎?」
那記者又繼續問道:「可眼下的情況是家長費用也交了、孩子也來上課了,沃土的老師卻沒有來。而且據我所知,沃土培訓打著名師的旗號招生,收費高於其他教培機構,你怎麼解釋?」
「呵呵」,劉培繼續耐著性子辯解,「沃土培訓歷來重視師資力量的挖掘與培訓,給沃土的學生最好的教育資源。
「之所以出現今天這種情況,是因為部分老師與沃土的溝通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問題,我們正在努力解決,必要的話,我們將統籌沃土培訓所有的教育資源,支援第五校區的教學工作,請各位家長和媒體的朋友們放心。」
這時候,記者的隊伍中擠出碎發刺蝟頭的張楚。
他把手裡的錄音筆舉到劉培的面前:「劉老闆,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張貼欄貼滿了老師的照片,但是據我所知,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駱駝教育的簽約老師,比如翟江、程寶軍他們。我要問的是,駱駝教育老師們的照片為什麼出現在你們這裡?這不是欺詐招生是什麼?」
張楚的問題一針見血,引起其他記者和家長們的共鳴,大家紛紛質疑:
「對呀,沃土怎麼解釋?」
「你們印發的宣傳手冊上也有翟江他們的照片,這不是欺詐麼?」
人群中的駱千帆聽到以後暗自點頭,張楚還行,會挑事兒,也能挑在關鍵之處。
此時的劉培一聽到「駱駝教育」四個字就心驚肉跳。但是顧不上許多了,只能火燎眉毛先顧眼前,把屎盆子扣在駱駝教育的頭上,先安撫家長的情緒再說。
想到此處,劉培笑呵呵地對張楚說道:「這位記者,我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也順便向其他記者朋友和所有的家長們倒一倒苦水。
「其實,翟江他們本來就是沃土的老師,但是,少年宮那邊新開了一家名叫『駱駝教育』的機構,他們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悄悄地聯繫了我們的老師,用欺詐的方法『挖牆腳』
「不瞞大家,這幾位老師目前都在駱駝教育,致使沃土培訓陷入全面被動。說實話,我很生氣!
「我是這麼理解這件事情的,教培機構之間的正常競爭我們可以接受,但是,駱駝教育完全不顧家長和學生的利益,搞惡性不正當競爭,這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我會起訴他們,我要通過法律手段為沃土培訓、也為所有的家長和孩子討一個說法。
「記者朋友們,我一直認為,教育培訓不是一門生意。但是像駱駝教育這樣把教育培訓當成一門生意的人,是不可能教好孩子的,也必將把所有的家長當成美味的唐僧肉。
「並非我聲嘶力竭詆毀同行,也不是為沃土自身工作失誤百般辯解,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承諾:你們選擇沃土沒有錯,我會統籌沃土培訓五個學區最優質的教師力量,確保所有的孩子都能夠享受到最好的暑期教育,請你們放心!」
劉培能說會道,而且顛倒黑白,無理攪三分。
家長都快被他忽悠住了。
可是張楚又站了出來,搖著頭、擺著手,輕描淡寫但語氣堅定地說道:「不對不對,劉老闆,你不要欺騙家長。
「家長們不明就裡,但是我已經採訪了駱駝教育的老闆駱千帆,人家拿出了充分的證據,證明你剛才所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
劉培氣壞了,瞪了張楚一眼:「這位記者,說話要有憑據,拿不出憑據的話,我要告你。」
「我當然有憑據。」張楚說著,拿出一疊《教育周刊》,散給其他記者和家長:「你們大家都看看,這是4月份翟江老師第一期『百家講壇』的報道,當時翟江就已經和駱駝教育簽訂了合同,是駱駝教育的人,根本不存在挖牆腳之說。
「還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師叫馬秋雅。你們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她以前就是虹城晚報《教育周刊》的記者,是駱千帆把他從《教育周刊》調到駱駝教育當老師的。
「所以劉總,明明是你們沃土培訓卑鄙無恥、挖了人家的牆角,怎麼能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在駱駝教育頭上呢?」
「還有這事?」很多記者不知背景,索性把話筒和鏡頭對著張楚。
劉培不知道張楚的來歷,但是顯然,他是來砸場子的!
劉培不願意就此把話語權交出去,情急之下,指著張楚大聲指責:「這位記者,我警告你,我不知道你和駱千帆有什麼關係,但是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
張楚說:「我當然可以負責,我還可以打電話給駱駝教育的駱千帆,把他拉過來三方對質。劉培,你敢嗎?」
「我,我有什麼不敢的?」劉培梗著脖子掩飾心虛。
「好!那你等著,我現在就給駱千帆打電話。」
張楚說著撥通了駱千帆的手機。
劉培騎虎難下,只能任其打電話。
「我賺錢啦,賺錢啦,我都不知道怎麼去花,我左手買個諾基亞,右手買個摩托羅拉……」人群中響起粗俗、洗腦的彩鈴。
是駱千帆的手機。
駱千帆笑呵呵地走出來:「我在呢,別打了。」
看到駱千帆,劉培腿一軟,差點暈倒,連說話都哆嗦了:「駱,駱千帆!你,你不要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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