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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日生日落之前,村裡的獵手發現了在河邊沉睡的黑色怪獸,當時他們就嚇壞了,因為這個區域以前根本沒有這麼巨大的怪獸。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當時長老們就開始商量是不是遷移,可是大地之上到處都是怪獸,這片土地就是他們遷徙很久之後才找到的,可還沒有安穩多少時間,竟然又出現了怪獸。族人已經疲憊不堪了,而且他們又能遷徙到什麼地方去?
這一路他們走過很多地區,失去了很多族人,但到處都有怪獸,到處都不得安生,人類如此弱小,求生不易。
獵手的領頭名為『黑足』,因為他的腳上有一塊胎記,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可是不敢有任何的停歇。
發現怪獸之後,黑足和另外兩個獵手就被安排在怪獸旁邊,監控怪獸。
最年長、最睿智的大長老說有些怪獸一睡就會睡很久,甚至會是好幾個雪季。所以最後他們沒有選擇立刻遷移,而是準備先觀察再定奪。
如果怪獸一直沉睡的話,那他們留在這裡也沒問題。
可是沒想到怪獸這麼快就醒了,而且一醒過來,就朝著村子的方向移動。黑足知道他們已經不能再留下來了,因為怪獸就代表了風暴,代表了洪水,代表了地震,代表了龍捲風,代表了泥石流。
作為族內最擅長奔跑的獵手,黑足很快就將其他兩個獵人甩到了後面,可是巨大的怪獸一步頂得上他七八步,好在怪獸每一步之間都有不小的間隔,這就給了黑足超越的機會。
在遠處森林之中,一個簡單的聚落安靜地出現在其中,幾個籬笆圍出了一片安全區,建了不少樹屋。
兩位個長老此時就在樹屋上憂心忡忡地觀察天色,他們已經看到天空亂飛的小鳥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長老,那是怪獸的吼聲吧?」太嚇人了,黑色怪獸到底是什麼種類的?竟然能發出這種如雷一般的吼聲,他們遠遠聽到都覺得心驚膽戰。
「怪獸醒了。」長老知道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族人們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最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大長老,是走是留得聽大長老的。
兩位長老都是皮膚黝黑,是太陽造成的顏色,一個滿臉皺紋,皮膚就好像樹皮,另一個稍微年輕一些,但也是飽經風霜,很難判斷他們的實際年齡。
而下面的族人也都是一個個地灰頭土臉,不管男女都只是掛著簡單的獸皮,所有人都是面黃肌瘦,顯然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們怎麼辦?」二長老看向族裡最年長的大長老,此時他這個二長老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其實選擇不多,不外乎就是走和留,可是哪一種都有莫大的風險。他們本身就是遷移過來的,原本有三百多號人,但到現在也只剩下一百不到了。如果繼續遷移,而沒有目標的話,他們很可能都會死在路上。
但如果留下來,就要隨時忍受怪獸的威脅,還要忍受不安定的生態,也可能是全族盡滅的結果。
這天地如此不仁,人類又能如何呢?
走是死,留也是死,作為決定人的大長老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可是作為大長老,他必須承擔自己的責任,必須要帶領全族人生存下去。
然而這個決定真的太難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太過沉重。
「長老,不好了,怪獸來了,怪獸來了!」是黑足,終於勤快的雙腿超過了超重肥宅,趕在怪獸到達之前,先一步回到了村里。
此時黑足已經嘴角帶血,他的肺部好似火烤,喉嚨如吞鋼針,他是用盡全力跑回來報信的,喊完之後直接就脫力了,倒在塵土中,血紅的口水不停流下。
「收拾東西,遷移!」大長老閉上了眼睛,這是個艱難的決定,這代表他們又要顛沛流離了。
不少族人都是絕望的表情,他們知道遷移的苦難,忍飢挨餓,身邊的族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而他們沒有目標,沒有未來,只是徒勞地邁動雙腿。
可是大長老已經決定了,族人們就算再捨不得安逸的生活,也只能收拾東西離開。
其實也沒有多少需要收拾的東西,也就是些肉乾和獸皮,畢竟現在他們還沒有多少生產剩餘,基本是有上頓沒下頓的狀態。
比肉乾和獸皮更寶貴的無疑是石斧子和木矛,或者骨針這類的生產工具,得全部帶走。
而最最寶貴的是火種,由二長老親自保存,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乾燥鬆軟的菌類植物中,只要有火種,他們一定能建立新的村子。
已經感覺到地動山搖的動靜了,怪獸越來越近,長老讓大家快準備離開,剩下的東西就不要了:「大家快走,怪獸就要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雲和雨不見了,我的孩子找不見了。」一個女人驚恐地哭喊著,然而沒人上去幫忙,因為這種時候失蹤,基本就等於死亡了。
大長老也根本沒想派人去找,畢竟孩子的命是命,大人的命也是命,在這樣的絕境之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只能為自己的生命負責。雲和雨雖然可憐,可這種時候不見蹤影只能怪他們自己。
「大家快收拾東西,不要停下了來。」大長老就好像沒聽到女人的哭聲,大聲命令所有人離開。
喊啞了喉嚨,也不會得到任何的人的幫助,而女人也知道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只能自保,她真的要找孩子的話,只能自己去。
可能有人要問孩子的父親呢?顯然女人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因為這是原始的世界,每個人都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不要說兩個孩子了,連拼命跑回來報信的黑足都沒人管,任由他倒在地上昏迷,因為帶上他就會拖慢整個隊伍。有時候只有冷血無情才能生存下去,拋棄是為了延續種族。
在大長老和二長老的帶領下,族人們迅速撤離,最後哭喊的女人也徹底放棄了孩子,選擇跟隨其他人一起離開。
整個村子瞬間冷清了下來,沒有了喧鬧,也沒有了哭聲,只有黑足倒在地上,呼吸塵埃空氣,渾身難受地醒了過來。
黑足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他很難受,不過看到空無一人的村子,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完成了使命。村民們都走了,這下他終於可以放心。他根本沒有責怪丟下他的村民,因為換了是他,他也會拋下不能行動的人,這是共識,每個人都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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