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
而且借五十萬。
田彩英郝金鎖兩口子道明來意後,老劉家的人大多沉默。
「麗萍,你們浩浩青是華畢業高材生,炒股做生意沒少賺錢,這次回來開著那麼好的車,借給小姨五十萬,應該不是問題吧?」
田彩英拉住劉麗萍的手,滿懷期待。
陳俊生劉麗萍從未向親戚透露兒子是億萬富豪是浩翔集團創始人,只說炒股賺了些錢。
「這......」
劉麗萍猶豫。
雖然兒子富可敵國,但五十萬在過了半輩子苦日子的劉麗萍看來,仍是一筆巨款,哪捨得輕易借出去。
「彩英,假設麗萍借給你們五十萬,你們以後怎麼還?」
陳浩姥姥皺眉凝視么妹田彩英。
「我......我們......」
田彩英語塞,臉色有些難看。
「十萬塊錢,我們能給你湊一湊,五十萬太多了。」陳浩姥爺也表態。
「你給小姨一句痛快話,借不借?」田彩英把希望寄托在劉麗萍身上。
劉麗萍下意識瞅兒子。
旁人看出來,田彩英能否借到五十萬,取決於陳浩。
陳浩笑了。
五十萬對他而言,九牛一毛,然而,在縣城有穩定工作的姨姥姨姥爺,曾經瞧不起他父母。
他們一家最困難的時候,姥姥為幫他們,向他這位姨姥借錢,卻被冷嘲熱諷。
「姨姥,如果成亮哥那對象,張口要一千萬的四合院,您是不是也借錢滿足她?」陳浩笑著問姨姥。
「如果你成亮哥鐵了心娶人家,我和你姨姥爺肯定得想辦法啊!」田彩英說話很大聲,明顯對不夠痛快的陳浩不滿。
「也是,成亮哥是您兒子,您這麼做很正常,不過其他人沒有義務也沒責任去滿足成亮哥的想法。」陳浩說到最後,笑容消失。
直接拒絕,兒子的做法,令劉麗萍抹不開面子,要開口。
「媽,姨姥以前可沒少說你看人不准,找錯了男人,搞得自己受苦受累。」陳浩提醒母親。
「大過節的,你說這幹嘛?!」
劉麗萍瞪兒子,頗為尷尬。
「小浩你讀了那麼多書,還是從青華畢業的高材生,居然罔顧親情,羞辱長輩,你......你在抹黑青華!」田彩英怒了。
「別人怎麼對我,我怎麼對別人,無論他是敵人還是親人。」
陳浩眼底鋒芒乍現。
圍著餐桌的男女老少都不由自主心顫。
陳浩這無形氣勢,是一次次殺戮磨礪出來的。
道德綁架。
親戚關係的羈絆。
陳浩上一世沒少為此吃虧受氣。
重活一世,他不會再讓類似情況發生。
「您和我姨姥爺,一個在縣婦聯上班,一個在郵局上班,都快退休了,存多少錢?或許超過十萬,但不會有二十萬,您開口借五十萬,想必壓根不打算還,是吧?」
陳浩一語戳穿田彩英的小心思。
「誰,誰說我們沒打算還!」
田彩英嘴硬,卻掩飾不住心虛,起身拉拽丈夫,嚷嚷:「這一家人沒把咱們當親人,還坐著幹嘛,走!」
兩口子走向屋門口。
「等下!」
陳浩姥姥喊住田彩英,不忍心親妹妹就這麼離開,「彩英,姐的日子過好了,也該幫幫你,先前你姐夫說,能給你湊十萬,你住兩天,等過了節,我們去鎮上銀行給你取錢。」
十萬。
田彩英郝金鎖兩口子對視,心動了。
在當下,十萬塊錢絕非小數目,他們兩口子工作穩定,精打細算過日子三十年,才存了十多萬。
田彩英轉過身,道:「還是親姐姐親。」
「這十萬,我出。」
陳浩哪能讓姥爺姥姥大舅二姨這些人去湊十萬塊錢。
「要麼這樣,你們湊十萬,陳浩這邊十萬,借我二十萬。」
田彩英環顧眾人,得寸進尺。
陳浩冷冷道:「只有十萬,如果我姥爺姥姥大舅二姨出錢,我一分錢不出。」
「你......」
田彩英想罵陳浩。
郝金鎖趕忙拽了拽強勢的老婆,再多說,搞不好連十萬都借不到。
「真摳。」
田彩英憤懣嘀咕。
陳浩皺眉。
劉麗萍瞪兒子,阻止兒子多說。
為了拿到十萬塊錢,田彩英郝金鎖兩口子又坐回到桌邊。
「以後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兒。」陳浩姥爺說著話為郝金鎖倒酒。
「姐夫說的是。」
郝金鎖陪笑點頭。
田彩英剜一眼丈夫。
「我吃飽了。」
陳浩離座。
「我也吃飽了。」
劉洋也起身。
兄弟倆離開客廳。
「小姨,浩浩被我和俊生慣壞了。」
劉麗萍委婉表達歉意。
「你們確實把浩浩慣壞了,就浩浩這性子,別看現在光鮮,搞不好什麼時候就得罪人,要吃大虧。」田彩英口無遮攔。
劉麗萍無語。
深夜。
劉家大院燈光熄滅。
一家人入睡。
劉洋在陳浩這屋。
床很大,劉洋執意睡沙發。
哥倆「臥談」到凌晨一點,突然有人使勁兒拍門,不是拍屋門,是拍院門。
左鄰右舍的狗被驚到,叫個不停。
「劉大爺,你家油坊著火啦!」
敲門的人大喊。
陳浩立即坐起來。
「咱家油坊著火啦?」
劉洋以為聽錯,瞪眼瞅陳浩。
陳浩迅速穿衣下地。
與此同時,劉家大院正房南房的燈亮了。
劉家的油坊,在村子最東邊。
當劉家十幾口人趕到,油坊變為一片火海,熊熊燃燒,火光照亮方圓數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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