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法不錯!」
「我們得趕緊行動!」
「對,不能耽擱。」
經陳浩提醒,多位元老興奮發聲,仿佛深陷絕境的人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艾西婭深以為然點頭。
陳浩道:「這件事,我帶人去辦。」
「聖人,天黑前m國人會不會空襲坎城?」一位元老憂心忡忡問陳浩。
聖人。
眾人對陳浩的尊稱。
代表神,卻不是神,是為聖人。
陳浩搖頭,意思是不確定。
以他對m國人的了解,如果北方聯盟不請求空中支援,多半冷眼旁觀。
空襲一次,相當於砸出去幾千萬甚至幾億m金。
m國軍方貌似財大氣粗,可在幫助所謂「盟友」的時候,往往能省則省。
剛才還頗為興奮的人們,都沉默了,掩飾不住內心的焦慮。
聽天由命。
這是正常人不願意面對的一種情況。
奈何他們沒得選。
陳浩集結隊伍。
坎城北出口。
艾西婭在數十人陪同下,為陳浩等人送行。
「我就在這裡等你,不會離開。」
艾西婭深情凝望陳浩。
相識不到十天,陳浩已是艾西婭心中最為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陳浩深知勸說無用,點頭說好,之後躍上馬背,帶領百名騎士向北而去。
艾西婭看著策馬狂奔的百餘人,默默祈禱。
時間流逝。
日頭一點一點西移。
烈日下。
從頭到腳被華麗衣服包裹很嚴實的艾西婭,始終站在原地,任由汗水淌落。
「大頭領,三個小時過去了,您回去歇歇吧。」一名貼身女侍衛小聲勸艾西婭。
「我要等我的丈夫回來,他會回來的。」艾西婭說話時,不由自主晃動。
站了太久,她快撐不住。
兩名女侍衛急忙攙扶艾西婭。
「別扶我。」
艾西婭推開女侍衛,咬牙堅持,不只是展現說到做到的決心,也想打動神,得到神的眷顧。
神眷顧她,便是眷顧陳浩。
距坎城一百八十公里,貝多河谷出口,一輛接一輛坦克、裝甲車、軍車使出。
高空中。
一架大型直升飛機盤旋。
機艙中,哈桑舉著望遠鏡觀察地面,看到自己的軍隊順利通過河谷,笑了。
對手沒在貝多河谷阻擊他的軍隊,絕對是重大失誤,河谷出口到坎城,多是平原,無險可守。
想必他一夜間成為北方聯盟首領,對手措手不及。
少則三個小時,他的先頭部隊就能抵達坎城。
侍衛長對哈桑道:「首領,這架直升機快沒油。」
「找個隱秘地點降落,讓另一架直升機接應。」哈桑說著話瞥一眼侍衛長。
為防刺殺,他決定在攻下坎城除掉殺父兇手前,儘可能在空中進行指揮。
侍衛長肅然稱是。
哈桑繼續觀察地面。
轟!
最先駛出河谷出口的一輛坦克,觸發地雷,激起一團塵埃,同時碎石亂飛。
煙塵散去。
觸雷的坦克,右側履帶脫落。
坦克炮塔頂蓋打開,一人艱難爬出。
這名滿臉是血的坦克兵朝著後面大部隊呼救。
坐在直升飛機里的哈桑,通過望遠鏡瞧清楚這一幕,笑容僵滯,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接下來,十多輛坦克裝甲車陸續觸雷拋錨。
大部隊停止前進。
「瑪的!」
哈桑怒罵,揮拳砸機艙壁,再瞧河谷出口外大片平原,神色變得凝重。
侍衛長道:「地雷和陷阱不可能一直阻擋我們,而坎城永遠在那裡。」
哈桑咬牙點頭。
夜幕降臨。
艾西婭仍在城外等陳浩。
一人快步走到艾西婭身側,行禮道:「城裡的人已開始撤走,您也該走了。」
「我最後走......」
艾西婭話未說完,眼前一黑。
兩名女侍衛早有準備,及時攙住近乎虛脫的艾西婭。
「帶大頭領撤!」
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命令侍衛。
「我不走。」
艾西婭發聲,有氣無力。
另一人忍不住道:「這麼晚了,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恐怕凶多吉少。」
「神會護佑他......他們......」
艾西婭語氣堅定,心裡卻不安。
若無意外,她男人早該回來。
陪著艾西婭的幾十人,神色各異。
有人擔心陳浩。
有人想儘快撤離。
有人希望陳浩回不來。
就在艾西婭心慌意亂之際,遠處傳來馬群狂奔的動靜。
百餘騎從黑暗中衝出。
艾西婭看到陳浩,熱淚盈眶,不再讓女侍衛攙扶她,跑向陳浩。
陳浩下馬,迎向艾西婭。
艾西婭撲進陳浩懷裡。
兩人緊緊相擁。
在阿國,即使夫妻,眾目睽睽下這麼親昵,也會招來非議,乃至指責。
此刻艾西婭不在乎旁人怎麼看她。
陳浩更不在乎旁人的想法。
兩人不尷尬,尷尬的便是其他人。
幾十人或低頭,或瞅別處。
擁抱許久,陳浩艾西婭分開。
艾西婭一雙大大的美眸卻滿含笑意與愛意,道:「我一直向神禱告,讓我們一同離開這裡。」
陳浩笑容逐漸淡去,凝視艾西婭,道:「我還不能走,但你得率領族人撤入南部山區。」
「不能走?」
艾西婭錯愕。
「有m軍協助,北方聯盟的排雷效率,比我預想的高一些,而且你帶領那麼多人走夜路,快不了,我得留在坎城,拖住哈桑的軍隊。」陳浩道出緣由。
艾西婭搖頭,急道:「你無需留下,哈桑的軍隊占領坎城後未必會追擊。」
「事關重大,我們華國有句老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必須留下,而你必須馬上離開,你是我的妻子,按照你們阿國禮法,妻子不能違逆丈夫。」
陳浩說到最後假裝不高興。
艾西婭無言以對,淚水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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