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揚已經把話題岔開了,但是陶小菲卻偏要打聽周子揚的家世來取得優越感,還美其名曰表示都是為了江悅好。
「你爸爸真是當官的?」陶小菲再次問道。
周子揚看出了陶小菲的意思,便道:「不算吧,只是混口飯吃。」
「科級幹部嗎?」見周子揚一直模稜兩可,陶小菲有些無奈,乾脆直接問。
周子揚點頭:「差不多。」
「正科副科?」陶小菲立刻接著追問。
周子揚覺得這小女孩很有意思,想了想,笑著說:「還不算科級幹部。」
「科級幹部都算不上?」陶小菲自以為自己很懂體制,微微皺眉的說道。
處級幹部到她這個年紀還接觸不到,整個小城市,估計處級幹部兩隻手多數得過來,陶小菲肯定不會想周子揚的父親是處級幹部。
「嗯,算不上。」周子揚點頭。
陶小菲說:「我爸的朋友基本上都是科長,我還有個叔叔是副局長呢,周子揚,你爸叫什麼?不然我和我叔叔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爸提一下,」
「你這麼好?還要幫我爸提一下?」
周子揚這麼一說,陶小菲的優越感一下子來了,心想果然這些混體制的人都勢力,只是隨便說一句,瞧把周子揚給激動的。
於是陶小菲矜持的說:「我也就只能順嘴在我叔叔面前說一下,能不能成不一定。」
江悅不懂這些,還真以為陶小菲能給周子揚父親有幫助,立刻說:「小菲,你要真能說上話那你和你叔叔說一下唄,如果周子揚爸爸真升職了,我倆請你吃飯。」
接著兩個小女孩就很認真的在那邊討論起來。
陶小菲很認真的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這樣,周子揚,你把你爸爸名字給我,我幫你問一問。」
見陶小菲說的認真,周子揚乾脆真把自己父親名字說了出來,然後說:『那麻煩你給問一下了。』
「是啊,小菲,麻煩你了。」江悅誠懇的說,周子揚突然笑了,感覺自己的女朋友挺可愛的,摟著江悅的小蠻腰,摸了摸她的玉腿。
「幹嘛?」江悅一臉天真的眨著眼睛。
「沒有,就是感覺你很可愛。」
「有麼,我一直都很可愛。」
肯德基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打陶小菲的電話,原來是陶小菲的父親,開車過來接陶小菲回家,問陶小菲在哪。
陶小菲如實說自己在肯德基和朋友吃飯。
於是掛了電話,差不多五分鐘,一輛黑色的凱美瑞已經停靠在肯德基的門前。
陶小菲道:「我爸的車,那我先走了。」
江悅道:「小菲,你別忘了周子揚爸爸的事情。」
「嗯,放心吧。」陶小菲很認真的點頭。
接著單肩背著書包上了凱美瑞的副駕。
陶小菲的父親開著車,見剛才送陶小菲出門的不僅有江悅還有一個男生,便隨口問道:「怎麼江悅身邊還有個男孩子?」
「哦,我們一起的同學,就是他請我們吃肯德基的。」陶小菲隨口說道。
陶父嗯了一聲,這個年紀的小男孩什麼心理,陶父是知道的,只是提醒陶小菲把時間多用在學習上,不要在外面找亂七八糟的男孩子。
「這些小孩子,天天就知道追著女孩屁股後面轉,不知道學習,以後沒什麼出息的。」陶父說。
陶小菲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也不是追我的,他在追江悅。」
聽了這話,陶小菲冷笑一聲:「老江這人,天天就知道醉生夢死,連自己的親生閨女都不管了。」
陶小菲沒說話,雖然說她有時候會不小心說一些話傷到江悅,但是也沒必要說去和父親說江悅的八卦。
她坐在副駕駛,看著車外的風景好一會兒,才突然問:「爸,科長上面是不是就是局長?」
陶父聽女兒對這個感興趣,便和女兒普及起來,局長是職務,科技是職稱,兩者不衝突。
一般小城市,常規的局級幹部都不會用高配,基本上都是鄉科級,所以陶小菲的叔叔,說是副局長,其實也就是在單位管著一個科室,別人給他面子,稱呼一張局長,對外宣稱都是副局,但是實際上在單位裡面卻是一點實際的好處都撈不到。
而周子揚的父親是檢察院的一把手,屬於高配副處級別,放眼整個小城市都沒幾個,主要原因是周父本人是正經的法學院畢業,之前的恩師升任了省里政法圈的核心位置,一眾的師兄師姐也分布在省里的各個位置上。
周子揚父親這樣,在小縣城排的上名,但是說句實話,他沒有什麼後台,只能算是圈子外圍人物,到副處就已經頂天了,再想升上去除非有天大的氣運,那真的是難如登天。
有的人三十歲少年得志,就當上了科長,但是六十歲退休的時候卻還是科長。
周父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壓根不想著往上升了,規規矩矩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也不出風頭,老老實實的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該娶老婆娶老婆,該買房子買房子,提高自己和家庭的生活質量,老老實實的把兒子送出去上大學。
這就是周父現在的心態。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周父肯定不可能再婚娶沈美茹,更不可能住湖邊小別墅這種房子,至於給周子揚買一個十幾萬的哈雷摩托車,那更不可能。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周父的心態是很佛系的,只要他不犯錯誤,老老實實的熬兩年,退休的時候說不定還能以正處的待遇退休。
陶小菲的父親在和陶小菲普及體制內的知識,她告訴陶小菲,小縣城就是這樣,一個科長就了不起了。
你看某某某,奮鬥了一輩子,還是在副科那邊打轉,而且還知識職銜上的副科,一點實職都沒有。
陶小菲這才知道,小縣城的科長有多麼了不起,難怪所有人都傳周子揚是官二代呢。
「剛才追江悅的那個男孩子,學校里一直在說他是官二代,說什麼是局長的公子什麼的,結果我剛才一問,連科長都不是。」江悅不屑的說道。
「科長哪有這麼簡單?我和你說,就是金陵那種大城市,科長都不是說有就有的。」陶父不屑的說道。
陶小菲也笑了,她說:「對啊,我剛才和他說,我叔叔是副局長,然後他就在那邊說想讓我叔叔提攜他爸爸一下。」
陶父聽了這話更加撇嘴:「你們小孩子懂什麼。」
「他還真把他爸爸的名字告訴我了呢!」陶小菲也感覺周子揚這人太幼稚了。
陶父聽了又覺得好笑,心想誰家兒子這麼傻,這小縣城就這麼一畝三分地,基本上叫得上名號的人大家都認識。
沒準還一起吃過飯呢,誰家的兒子這麼傻?陶父突然感了興趣,想著以後如果遇到要好好嘲弄一番,便問:「他爸爸叫什麼?」
「周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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