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千葉小百合,李學浩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電話里柯一凡所說的地址。
這裡是一片別墅區,雖然每一棟別墅都不是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魔都這裡,能住在裡面的都是非富即貴。
小區門口有嚴格的安保措施,陌生面孔別說進去了,靠近一點都會被警惕,不過柯一凡早早地等在小區門口,倒也沒有發生什麼尷尬的事情。
「真中。」遠遠地見到兩人走近,柯一凡就已經迎上前來。
「一凡。」李學浩上前和他握了一下手。
「這位是……」柯一凡一臉驚艷地看向他身邊的千葉小百合,眼前的女孩實在太過漂亮了,一點也不比學校里的鈴木美娜子差。
「我女朋友,千葉小百合。」李學浩介紹道。
「咳……女朋友嗎?」雖說早猜到能和他一起來的,關係必定匪淺,但當面這樣介紹,臉皮也實在夠厚,當初他的另一個女朋友過生日時,還邀請自己參加過,柯一凡對此記憶猶新,暗自腹誹了一下,但表面上卻不失禮儀地用日語對千葉小百合說道,「歡迎您,千葉小姐。」
「你好。」千葉小百合還了一禮。
「請跟我來。」柯一凡在前面帶路,心中暗暗猜測,某人一個人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帶了一個女朋友來,不知道有什麼用意。
三人沿著綠樹成蔭的花園小道,很快來到一座別墅前。
柯一凡引著兩人走進去,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個極具現代化時尚感的客廳,採光通透,明艷而別致。
「爸,姐,真中來了,還有他的女朋友……」
客廳正中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與柯一凡有些相似的中年人,身材瘦削,不像柯一凡那麼高大,但氣勢沉穩,一雙眼睛,明亮中帶著一絲絲銳利,想必就是柯一凡的父親了。
旁邊的沙發上,則是柯一凡的姐姐,柯一萍,她的臉型與弟弟柯一凡很像,不過要柔和得多,也要小巧得多,唯一一模一樣的地方,就是那兩條濃密的眉毛,但在她臉上卻不會給人粗獷的感覺,反而帶著一種另類的清秀,雖然少了一份嬌媚,卻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清純。
「客人來了嗎?一萍,你去泡兩杯茶來,拿我書房裡的茶。」早等得焦慮的中年人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吩咐女兒去泡茶待客,一邊看向進來的兩個客人,「你們好,我是柯自清,歡迎你們來我們家裡作客。」
他熱情地伸出手,當目光觸及千葉小百合時微微愕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深深的驚艷,不過很快平靜下來。
「你好,柯先生,我是真中浩二。」李學浩和他握了握手。
千葉小百合不懂中文,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們不用客氣,就當在自己家裡,隨便坐。」柯自清笑呵呵地邀請兩人落座,自己坐回主位上。
柯一凡則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柯一萍進去泡茶了,估計要等一會才出來。
「真中同學的大名,我可是早就聽一凡說過了,聽說令祖父是zg人?」柯自清熟絡地說起道。
「是的。」李學浩確實跟柯一凡說過這件事,當初留學生之間比拼魔術,zg留學生落敗後,還是他頂替上去的,打敗了美國留學生。
「那我們也算不得外人了。」柯自清語氣越來越熟絡,「聽一凡說,真中同學精通相術,不知師傳何人?」
「家傳所學。」李學浩回答道,族譜里找到的,說家傳也不為過。
「爸,這又不是查戶口,還是直接點吧,你等下不是還要回公司嗎?」一旁的柯一凡見兩人說得雲山霧罩,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柯自清瞪了他一眼,卻也不好再盤問下去,略有些不自然地道:「想必一凡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有一個兒時玩伴,她去國外留學前留了一封信給我,我是這兩天才看到信的內容……不知你能不能算出她在什麼地方?」
「那封信能給我看一下嗎?」對於柯一凡說的那個「親戚」突然變成了他父親,李學浩並沒有多少意外,進來前見到柯自清時,就已經明白過來,這個就是正主了。
之前柯一凡姐弟之所以用「親戚」來代稱,怕也是不好意思,畢竟那個夢幻橋段的男主角是他們的父親。
柯自清猶豫了一下:「好,我去拿來。」
說著,他起身離開去取信了。
「真中,看過裡面的內容後,記得偷偷告訴我。」柯一凡等父親走遠了,這才小聲地說道,看來他對那封信里的內容非常好奇。
「我不看內容。」李學浩搖了搖頭,他要信可不是因為好奇想窺人隱私,而是把那封信當成了尋找那個留信的女孩的媒介。
「不看內容?為什麼?」柯一凡一愣。
這時,柯一萍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托盤裡是幾杯熱氣騰騰的香茗,散發著令人聞之精神為之一振的清香。
「真中,請喝茶。」她把茶各放了一杯在某人和千葉小百合面前。
「多謝。」李學浩道了謝,千葉小百合也微微一禮。
柯一萍特意多看了她幾眼,眼中也是驚艷不已,以日語說道:「您是真中的女朋友,請不用客氣,隨意一點,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謝謝。」千葉小百合併不意外對方會說日語,因為來時她已經在路上聽說了,這對姐弟在rb留學。
沒過多久,離開去取信的柯自清出來了,手中抓著一個土黃色的信封。
「這是她留給我的信。」他把信封遞了過來。
李學浩伸手接過,發現信封雖然老舊發黃了,但收藏得很好,並沒有一絲破損的跡象,微微捏了捏,裡面的信紙很厚,估計寫了不少內容。
想來這就是柯一凡好奇的原因了,估計他父親也只告訴了他其中一部分內容,完整的內容肯定沒有跟兩個子女分享。
「咳,我希望真中同學看過信後,不要對外傳裡面的內容。」柯自清叮囑了一句,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女,顯然要防範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柯先生放心,我不看裡面的信。」李學浩說道,捏著手中的信封,閉起了眼睛。
這信是那個女孩寫的,儘管時間過去了很久,但依然留有她的氣息,他可以輕易地感知到。
又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看向一臉期待的柯自清:「柯先生,你要找到那個留信給你的人是嗎?」
「是的,真中同學有結果了嗎?」柯自清頓時有些激動。
「嗯。」李學浩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裡了。」
「真的?」不止柯自清激動起來,就是一旁的柯一凡和柯一萍姐弟也緊緊地盯著他,「她在哪裡,真中,快告訴我們。」
「離這裡不遠。」李學浩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柯自清,「柯先生如果要去找她,出門後,往北方去,相信會有收穫。」
「北方?你是說她已經回國了?人就在魔都嗎?」柯自清眉頭微微一皺,忍不住看了看北邊的方向,「有具體的地址嗎?」
「不用具體的地址,柯先生只要往北方去,自然就能遇到她了。」李學浩微微一笑,他不止從信封上的氣息感應到了那個人,也看了柯自清的面相,近來他會遇見一位很久沒見的故人。
原本就算沒有他插手,柯自清也會與他的那個故人見面,只是會晚上幾天,但在他的指點下,這個相見的時間就提前了。
「爸,相信真中吧,他真的很靈的。」眼見父親有些遲疑,柯一凡在一旁幫腔道,柯一萍也連連點頭,表示某人值得信任,畢竟兩人都親眼見證過他的神奇。
柯自清相信自己的兒女不會騙他,不過他還是確認了一遍:「真中同學,只要我現在出門,往北方去,就能遇到她是嗎?」
「是的。」李學浩應道。
「好,我現在就去。」柯自清很爽快地做出決定,又遲疑地看了看他手中的信,「這個已經用不到了吧。」
「嗯。」李學浩明白他的意思,把信封遞迴給他。
柯自清拿到信封后,興沖沖地出了門。
看得柯一凡姐弟兩人失望不已,他們真的很想看信封里的內容,可惜老爹一直當成寶,他們根本找不到機會。
「真中,我爸真的能見到他的初戀……咳咳,那個人嗎?」柯一凡忍不住問道,不過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時,馬上改了口。
「嗯,會見到。」
「那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呃,舊情復燃?」柯一萍有些臉紅,倒不是害羞,而是尷尬的。怎麼說也是自己父親的私事,還是涉及那方面的,她當然擔心會因此鬧家變。
「不會,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想她已經知道你父親結婚了,也有了孩子。」李學浩給他們吃了一個定心丸,那女孩高中時出國留學,現在都過去二十多年了,柯自清的兒女都讀高中了,很快就上大學,相信對方也知道這些信息,否則早就找上門了。
「那就好。」柯一萍總算安心了。
「不過……」李學浩忽然話鋒一轉,讓兩姐弟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不過什麼?」柯一凡迫不及待地問道。
「剛剛我看過你父親的面相,他近來工作上的事情會很不順心。」李學浩說道,工作上的不順心,與那個留信給他的女孩有關,因為對方可是他的競爭對手。
剛剛就是因為看出了這個,所以才會顯得意味深長,等到柯自清看到昔日的故人以競爭對手出現在自己面前,相信一定會很有趣吧。
「工作上的事,難道是那個?」柯一凡不知想到什麼,臉上一驚一乍的。
「哪個?」柯一萍看過去。
柯一凡說道:「姐,今天爸本來是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客人的,可他放了人家鴿子,恐怕這次合作要吹了。」
「放了誰的鴿子?」柯一萍皺眉問道。
「李鴻龢……」
「什麼!那個hk的地產大王?」柯一萍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十分貝,顯然李鴻龢這個名字震撼到了她。
對面的李學浩目光古怪了一下,但很快收斂起來,他的那個便宜祖父也來了魔都?
「不是他本人,來的是他的長子。」柯一凡說道。
「就算這樣,爸也不能放人家鴿子吧,要是媽知道……」柯一萍已經不敢想像了,老媽因為懷了小弟的關係,近來脾氣可不怎麼好,這幾天是回姥姥家了,要是知道這件事,老爸可有苦頭吃了。
「所以,姐,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可以放叮囑道。
「還用你說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說漏嘴了。」柯一萍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會說漏嘴。」柯一凡嘟囔了一句,見她瞪眼過來,馬上轉開話題,「對了,真中,你是第一次來zg吧。」
「……嗯。」李學浩點了點頭。
「難得來魔都一趟,不如我當你的導遊吧,帶你好好逛一逛。」
「謝謝,我們有導遊了。」李學浩委婉地拒絕了,李美熙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導遊就是那位全慧垠小姐,她不但會中文、日語和英語三門外語,在魔都這裡也紮根了好幾年,要說對本地的熟悉,可不比一個本地人差。
「有導遊了嗎?」柯一凡有些失落,本來到了他的主場,他可以發揮一下東道主的優勢,帶從rb來的友人好好領略一番大魔都的風采。不過既然有了導遊,他也不再自告奮勇。
「好了,你就別瞎胡鬧了。」柯一萍一把推開他,「真中,其實我還有一件小事想請你幫忙。」
「請說。」李學浩有些好奇她想說什麼事。
「我……」柯一萍正要開口,忽然瞥見一旁豎耳傾聽的弟弟,立刻瞪眼過去,「一凡,你先離開一下。」
「姐,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說嗎?」柯一凡準備賴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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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柯一萍直接怒目而視。
「是……」柯一凡立馬灰溜溜地跑了,儘管他身高要比姐姐高上二十公分左右,但面對身材嬌小的姐姐,也只有狼狽而跑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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