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島由貴一聲不吭地上樓去了,李學浩也躺回了沙發里。
他並不是準備繼續睡覺,而是暗中監視已經站在了隔壁細谷夫人家前院門口的那個人。至於怎麼監視,並不需要他親自出面,有紙鶴就可以了。
之前在紙鶴身上附著了一縷靈識,只要稍稍切換一下就行。
下一刻,李學浩將靈識切換到了房間裡的紙鶴身上。
只見屬於他的臥室里,明月結花已經熟睡了,躺在床上傳出細微的呼吸聲,與瓜生麻衣和間島由貴的睡姿不同,她顯然要安靜得多。
身上的被子也蓋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凌亂的地方。
看了一眼之後,李學浩扇動著紙鶴的小翅膀,從書桌上飛了起來,穿過窗戶的縫隙,來到了外面。
凌晨1點鐘已經非常夜了,這個時間段基本不會有正常人出現。整個小區靜悄悄的,除了路燈周圍有蚊子聲以外,萬籟俱靜。
李學浩就停在了陽台的扶手上,靜靜地注視著細谷夫人家的庭院。
庭院裡,一個高大的黑影已經走了進來,正抬頭看著門正上方的那個陽台。
陽台裡面的房間,正是那個女孩的修煉場所。
而眼下這個不速之客,顯然也知道正主在哪裡,他就那麼直直地站在庭院裡,專注地看著陽台上面。
李學浩也看清了那個黑影的樣子,那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男人,渾身肌肉虬結,強壯得根本不像人類,而是一個魔鬼肌肉人。
穿著也非常簡單,黑色的休閒長褲,黑色的皮鞋,上身是同樣黑色的短袖t恤,裸露著兩條比起普通人的大腿還要粗壯的胳膊。
雙手插進了褲袋裡,神態雖然專注,卻又透露著一股悠閒輕鬆。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也許三十多,也許已經四十歲了。
臉上的線條非常硬朗,下巴上還有不少的胡茬子。光憑這個外形,就可以嚇退很多膽小的人了。
何況……
對方身上散發出濃烈兇猛狂暴的陰鬱之氣,李學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此前他遇到的那些陰陽師之類,身上就算有充盈的陰鬱之氣,但都顯得很平和,完全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
但現在站在細谷夫人家的庭院裡的男人,其身上的陰鬱之氣非常暴虐,似乎完全不受控制一樣,朝著周圍四處席捲而去。
除了陰鬱之氣外,男人身上還有濃濃的煞氣,那是從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一個臂環里散發出來的,濃烈的煞氣非常驚人,可以想見,裡面的式神也一定非常強大。
不過臂環里沒有血腥之氣傳出,這至少證明了,裡面的式神是個「好式神」。
而男人身上同樣顯得很「乾淨」,這同樣說明了他是一個「好人」。
發現對方是一個好人,李學浩也沒有飛回房間裡,而是繼續監視著。畢竟好人有時候也會因為利益和某種原因而當一回壞人的。
比如眼下,李學浩還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如果只是站在庭院裡看看,然後走人的話,他當然不會多管閒事。
但假如要做出對細谷夫人家不利的事情,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男人站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間,仍保持著雙手插袋的姿勢,宛如一尊雕像一樣。
直到門口正上方的房間裡,那個在修煉的女孩突然停止了修行,陣陣靈氣波動也隨之消失。
男人終於有了動作,而且動作非常迅速,像個幽靈一樣,朝後面狂退。
「噗~噗~噗~」連續三聲細微的聲音響起,接著就見男人原本站立的地方,三根類似筷子長短的木棍插進了堅硬的地里。
陽台上,一個修長的身影已經站在了那裡。
李學浩其實發現得比那個男人還要早,那個身影正是他之前見過的疑似細谷千夏同學或朋友的女孩,此時的她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運動裝,長長的頭髮扎了一個馬尾甩在身後,顯得異常乾淨利落。
居高臨下的她,正緊緊地盯著庭院裡的那個男人,手上還抓著幾根」筷子「,似乎一有不對勁就離開甩過去。
「抱歉,我並沒有惡意,不需要把我當成敵人。」男人朝陽台上的女孩解釋道,聲音顯得極其低沉,卻又沉穩有力。不過表情卻有些驚訝,估計是沒想到,在這寂靜的夜晚裡修行的人會是這麼一個年輕可愛的女孩。
「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女孩一臉警惕地看著樓下的男人,哪怕對方說沒有惡意,她也不會有絲毫的放鬆。
「……剛剛我只是路過,然後發現有人在修行……小姐請放心,我沒有絲毫惡意。」男人並沒有自報姓名,而是再度解釋了一邊自己毫無惡意。
女孩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在確定他說的話的真偽,然後說道:「現在你可以離開了,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抱歉!我馬上就走。」男人似乎並不想惹麻煩,轉身就走,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又轉回頭來,看著某一處地方說道,「閣下已經看了一段時間了,現在可以出來了。」
他看的方向,是細谷夫人庭院裡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可是那裡空無一人。
或許是見他已經拆穿了暗中躲藏的人的行跡而對方還沒有現身,他繼續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監視我們……」
男人的言行舉止讓李學浩好笑之餘也暗自「欽佩」,對方看的那個方向根本就沒有人。按他猜測,也許對方確實是有種被監視的直覺,但是那也只是直覺而已,並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被人監視了,也無法確定監視的人在哪裡,之所以這樣說,其實是想把暗中的某人「詐」出來。
而很不巧,李學浩可不會自動現身。
不過李學浩鎮定,卻不代表陽台上的女孩也一樣鎮定,她已經被男人說得疑神疑鬼起來,眼睛也跟著四下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女孩的目光四處查看之際就見到了鄰居家的陽台扶手上的那個紙鶴,然後死死地盯住了,再也沒有轉開目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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