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進了京城,過了大明門,來到西江米巷,一個寬大的宅院出現在眼前,這裡正是錦衣衛所在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駱養性恭敬地收拾出一個小院讓李亭先住下,然後自己儘快去將李亭的消息進宮報告給皇上。
……
紫禁城的暖閣。
崇禎皇帝最近心情愈發不好,各地災情民變如雪片般飛來,每一張都如一張張鐵片一般,堆積一起,變成了鐵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即使如此,生怕因為自己而耽擱了政務,天天忙個不停。
現在,暖閣內幾個內閣大佬還有兵部尚書陳新甲議事,薊遼總督洪承疇上報要加強松山杏山塔山一帶防線,向朝廷催要錢糧。
陳新甲一直說著塔山松山一帶的重要,幾個內閣大佬很是不滿,幾乎都要對他破口大罵了。
陳新甲因為不是進士出身,在內閣眼裡又是楊嗣昌的人,本就看他不慣,此刻更是惱火。
朝廷光花在松山一帶花了多少錢了?能用銀子堆出一個松山了吧?
可是有用嗎?
再說,現在朝廷也沒錢啊!
暖閣內吵的很激烈,崇禎聽的很是心煩,兩面都有道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一個小宦官進來輕聲跟他言道,駱養性已經進了宮,準備覲見。
崇禎更加的鬱悶,駱養性有什麼事,最近除了李亭之事,他沒別的事啊?可李亭按說還得十天左右吧。
他一直關注著李亭,所以大致什麼時候到,他是心裡有譜的。
這時,吵架聲依舊激烈。
戶部尚書點指著陳新甲道:「每年800萬兩銀子,為何還不夠?」
陳新甲氣呼呼的反駁道:「以前是什麼糧價,現在是什麼糧價?以前2兩銀子一石,現在4兩銀子一石,只怕還會再漲,如何能比?當兵的沒有糧吃,可是要譁變的!」
……
看一時吵不出個結果,崇禎有些無奈地嘆口氣道:「你們明日再議議吧。」
幾個大臣見崇禎不想再聽下去,可他們似乎還想說下去。
崇禎對剛才那個宦官道:「駱養性若無要事,不必進宮。」
跟李亭想的不同,錦衣衛在崇禎朝並不被他看重。雖說還是負責皇帝的護衛,但是其他事基本很少插手。
時間不大,小宦官快步跑回:「陛下,李亭,那個李亭已經到了,正在錦衣衛內,駱大人前來稟報此事。」
一旁的大臣無論是內閣的薛國觀還是兵部的陳新甲全部臉色有變,比之剛才吵架的亢奮的表情,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似乎他們都不滿意聽到這個名字一般。
本來薛國觀很樂意將李亭視為打擊楊嗣昌的武器,不過後來,關於李亭的傳言太多傳奇,聽起來就是一個神棍般人物。
他們立馬警惕起來,子不語怪力亂神,所有神神鬼鬼的一向被讀書人深惡痛絕。如今皇帝竟要這樣一個人進宮,讓他們如何不擔心?
嘉靖年間的教訓還不夠深嗎?嘉靖皇帝最後不是死於道士之手嗎?難道海瑞罵的還不夠嗎?
陳新甲不光有他們的反感,更有聽說李亭的三步走方略,簡直把他氣的要昏過去,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狂徒?
他作為兵部尚書,最是了解國家之軍力,最是知道現在的兵力,兩線作戰左支右絀,兩面為難。
尤其對建虜,每年那麼多的軍費,幾乎所有精銳兵力將領雲集於邊,尚且難以抵擋建虜之攻勢,那個李亭竟然建議要直接先把建虜打殘,這不是瘋了這是什麼?
他們有他們的反應,崇禎的反應也是詫異無比:「李亭已經進京了?為何這麼快?不是還有十天左右嗎?」
小宦官言道:「駱大人說……駱大人說李亭果真是有神通的。他5天前從蘇州啟程,乘坐馬車,一路之上,幾乎沒怎麼停,4天的時間就到了通州,今天就進了京城。陛下,駱大人說,李亭的馬車其快無比……」
崇禎這一刻也是有些驚到了,李亭前面的事跡雖說有些傳奇性,可是他經過方以智的解釋,知道李亭肯定不是神怪一類人,只是能力很強而已。
自從他傳旨以後宮中宮外都有很多傳言,說起李亭的神通之事,他只是付之一笑,並未多理睬。
可是今天,他也禁不住詫異,從北京到蘇州竟只用了四五天時間,這說沒有神通,估計都沒人信。
小宦官見崇禎詫異的表情:「陛下,剛才駱大人所說,李亭的馬車隊伍之快,從蘇州出發,過了常州之後,李亭的馬車竟一直在錦衣衛前面走。就連現在,錦衣衛還騎著馬在後面緊緊追趕呢。他們還得兩天才能回京。」
崇禎冷笑一聲,他沒想到,錦衣衛騎著馬,竟趕不上人家乘坐馬車的。真是廢物!
不過轉念一想,心裡也是有些驚駭,這個李亭難道真有神通?
崇禎一臉凝重道:「如此之人,倒是聞所未聞。」
薛國觀等內閣大佬也是一臉驚疑,這……這太也可怕了吧?
陳新甲更是聽的連連搖頭,難道朝廷要調整作戰方略?那松山一帶防線豈不是功虧一簣?
現在洪承疇正等著朝廷的錢糧呢。
若是驟然改弦更張,一旦糧餉不繼,只怕兵變都有可能,他越想越怕,趕緊跪下道:「陛下,不可見李亭啊。此乃妖孽啊!」
薛國觀等人也是連忙跪下道:「陛下,陳尚書說的對。此人乃妖孽啊,不可見啊。」
暖閣之內,頓時跪下一片。
崇禎的性格中有著剛愎自用的一面,看著剛才還吵架不已的內閣和兵部,頓時火就上來,李亭此人,是他下的聖旨進京的,這幫人竟不讓他見,真是豈有起理?
再說,他還沒見過李亭,見過的都說他不是神怪之人,就是神怪又能如何?若能解決大明之困局,他有何事不可做?
崇禎冷著臉道:「傳旨,命駱養性明日帶李亭暖閣見駕。兵部和內閣全部參與。」
「陛下,不可啊,這定是一個妖孽啊。」陳新甲再次叩頭道。
薛國觀也想跟著說,他打量皇帝一眼,嚇的打個冷顫。
崇禎臉色更加冷峻,眼光猶如劍光一般,瞪著跪在地下的陳新甲厲聲道:「此乃聖旨!哪個不聽,就是抗命!」
說完,竟拂袖而去。
王承恩這時扭頭道:「幾位大人,趕緊起來,聖命已下,你們難道要抗旨不成?」
說完,他小跑跟上崇禎。
哪怕崇禎已走,薛國觀陳新甲等人依舊磕頭道:「臣……遵旨……」
幾位要人起來,互相打量一眼,心中有同一句話要說:這個李亭來此,只怕以後日子不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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