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長楓走後,小桃湊到明蘭身邊,問:「姑娘,三哥兒會不會帶著人證和物證跑了?」
明蘭:「你怕他會湮滅證據,保護林氏母女?」
小桃點點頭:「他之前還在嘲笑姑娘你有心機,轉頭就說要自己去揭發林小娘,總讓我感覺怪怪的。」
明蘭:「我也很意外,本來只是想在他心裡紮根刺,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不過,他如果真去毀滅證據了也沒關係,我也沒指望這次就能扳倒林噙霜。」
丹橘:「那姑娘今天鬧這一出是為什麼?」
明蘭:「我以為林噙霜會自己來,打算讓她在這個院子裡和自己買來的蛇促膝長談一番,好叫她知道靜安居士動不得。有我在,有長棟在,她什麼詭計都無法得逞。只是沒想到,光用幾條黃瓜就把她嚇得不敢出門,居然派三哥哥來嚇唬我。」她想了一想,又搖頭,「不對,三哥哥明顯不知道林小娘幹的事。來暮蒼齋鬧,多半是他自己的意思。」
長棟在旁非常男子漢地說:「哼!有我在,誰也不能動居士和我六姐姐!」想了會兒補充道,「還有大娘子和我二哥哥!」過了會兒又補充道,「還有我顧二哥哥!」
一派小大人的模樣,把眾人都逗笑了。
丹橘湊上前去問長棟:「前面四個人也就罷了,兩個是你嫡親的親人、兩個是撫養你長大的恩人。可顧二哥哥是為什麼呀?」
長棟認真道:「他教我武藝,贈我寶劍,是我的師兄,我當然也要保護他!」
丹橘:「師兄?不應該是師父嗎?」
長棟:「他不讓我叫他師父。」
丹橘:「為何?」
長棟:「他說輩分不對。」
丹橘:「那該是什麼輩分?」
長棟:「該是跟六姐姐一個輩分。」
丹橘笑嘻嘻地看向明蘭:「喲,看來這顧二哥真是功夫做到家了呢。」
明蘭笑著白她:「顧二哥的意思是跟二哥哥一個輩分!」
小桃和丹橘咯咯笑了會兒,接著問:「姑娘不怕林小娘把咱們嚇她們的事情捅到主君面前?」
明蘭:「其他事我不敢說,但唯獨這件,林噙霜是斷然不會做的。」
小桃:「這話怎麼說?她們母女不是慣愛到主君面前哭?」
明蘭:「這次不一樣。她們在二哥哥納徵大日做出這種醜事,本就算準我們出事也不敢聲張,只是她沒想到,不但人沒死,還留下把柄在我們手上。她要是親自來和我理論,我一定要讓她體會一回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父親知道這件事被我平息,只用一道菜暗中點她們,沒把事情鬧大,父親不僅不會罵我,還會誇我做得好呢。」
小桃還是沒聽明白:「可從前主君一聽說她們母女受委屈,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旁人的呀?」
小蝶上前道:「傻小桃,往常那是沒有更要緊的東西擺在前頭。主君最在意的從來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的顏面。今天二哥兒納徵大禮,前廳來的都是海家的人,他們家在文官中威望甚大,最看重的就是禮儀規矩,林氏放蛇殺人的事如果當時就鬧出來,那主君就是丟臉丟到了整個朝廷面前,海家的婚事怕也會就此告吹。主君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的。」
小桃恍然大悟:「這麼說來,如果林小娘敢去主君那告,反倒能幫姑娘立功!」她頓了一下,突然大叫一聲,「哎呀,那如果讓楓哥去說,功勞不就都是他的了?姑娘剛才為什麼交代楓哥別把您說出去阿?!」
小蝶:「這勞什子功勞要它幹嘛?就該讓楓哥去鬧!這樣既離間了主君和林小娘,又能讓楓哥在主君那邊討到好,以後興許他在林棲閣說話也更有分量些,有他和林小娘母女纏鬥,我們也能省心點。」
明蘭微笑頷首:「小蝶姐姐果然在葳蕤軒呆久了,看事情更明白。」
小蝶拉著明蘭的手:「從前我是真不懂。可跟著棟哥兒去到葳蕤軒的這些年,回回見到大娘子在林氏母女手裡吃癟,我這才明白當初姑娘說的那句話。」
小桃好奇道:「姑娘當初說的什麼?」
小蝶:「與其求人,不如求己。」
長楓到葳蕤軒時,盛紘夫婦正在熱火朝天地回味白日裡的風光。
「要不說還是我家大娘子賢惠,把這麼大的場面操持得井井有條,真讓為夫君佩服!」盛紘對著王若弗沒口子地夸。
王若弗傲嬌道:「主君今日該知道,娶我還是有些好處的吧?」
盛紘笑眯眯地:「為夫當日娶大娘子一如今日柏兒娶海家姑娘,我又怎會不知大娘子的好?」
王若弗咧著牙花子樂個不停,今天一天下來,她耳邊的好話就沒停過,誇她辦得好的、誇她有福氣的不一而足,王若弗快樂得無以復加。
兩人正舉杯對飲,彩環在門口稟報:「主君、主母,楓哥求見。」
王若弗瞬間垮臉:「他來做什麼?」
【林棲閣的賤人又要來我這裡勾走主君!】
彩環:「楓哥說有要事稟報。」
王若弗:「要事要事,今天我柏兒的喜事就是要事!他們母子又想耍什麼花招?」
【蠢出世的王八,沒看見我和主君正說話?幹嘛這時來報那賤人院裡的事!!!】
彩環:「奴婢看著似乎不對,楓哥捆了院子裡的趙娘子,還拖了個麻袋過來」
王若弗:「什麼?!」
盛紘:「這是什麼情況?快快,快讓楓兒進來。」
盛紘都開口了,王若弗只能認,她氣不打一處來地狠瞪彩環。
長楓把人證物證都帶進葳蕤軒,進門就拜:「父親,兒子小娘做了錯事,兒子替她來求父親原諒!」
盛紘驚愕:「怎麼了?霜兒怎麼了?」
長楓言簡意賅:「小娘派身邊的趙娘子出去買毒蛇,趁靜安居士午睡去放蛇,被阿妍發現,來告訴了我,我盛怒之下綁了趙娘子,把蛇也抓來了。」
他指著地上那個麻袋。
原先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一聽說是蛇,登時尖叫四散。
王若弗一口氣跑到院外才對屋裡的長楓大罵:「天殺的賤種!把那毒物帶進我屋裡,你是要謀害親長啊!」
盛紘也嚇得不輕:「這是作甚!」
長楓依舊跪在地上:「父親放心,裡頭還裹著一層棉被,那些東西跑不出來的。」
等王若弗叫人把那個麻袋拉走,夫婦倆才重新回到屋裡。
盛紘驚魂未定:「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楓:「兒子無能,科考不中,親事未定,讓小娘著急。她眼看二哥哥得娶賢妻,心有不甘,便作此計策,想擾亂前廳的大禮。」
王若弗嘭的一聲拍案而起:「找死!」
盛紘冷冷地看著長楓:「此言當真?噙霜是你的生母,你若攀蔑於她,可是不孝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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