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星程璀璨 第十八章：有何不可

    海選的成功晉級讓周若北很是開心，當即邀請司諾去搓一頓來慶賀。

    司諾沒有拒絕，事實上這樣渺小而巨大的滿足感她有很長時間都不曾感受過了。當她十三歲以前，還在為溫飽犯愁的時候不曾想過做明星，十三歲以後，除了那個舞台，她不曾想過其它。

    只是時間漫長，星光閃耀、掌聲雷動，那些努力背後的細小成功漸漸變得微不足道。

    這一次她從頭再來，像是破土而出的芽，迎觸到第一縷陽光的喜悅盈滿於心，令人感動。

    兩人選的是一家地道的香山菜館。香山菜味道偏辣而麻，量很足，是很多人喜歡的菜種。

    「小周來了，這次還帶著女朋友？不錯嘛，女朋友很漂亮啊！」進門，一個看起來很溫厚的中年人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看起來和周若北很是熟稔。

    聽到這話，司諾並不難堪，反倒是周若北臉一下子紅起來，「李叔，這個是我朋友，您可別瞎說啊。」

    「哈哈，吃什麼隨便點今個李叔親自掌廚！」中年人瞭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周若北的肩膀一幅我很懂的樣子。看起來是店裡面的人。

    周若北不再解釋，硬著頭皮帶著司諾向著餐廳里走去。

    餐廳生意很好，只有最裡面的角落有兩個位置，食客們吃得盡興，不時有低語或高聲傳來，司諾跟在後面，聞著這人間煙火味道，感覺很好。

    坐定，周若北點了些這裡的招牌菜，兩人就著免費的茶水閒聊。

    「周哥，你為什麼要參加這個節目？」司諾忽然問道。

    周若北一時間沒說話，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瞞你說我從小就對音樂很感興趣，但是家裡人比較反對，覺得這條路九死一生、沒有什麼出路，所以大學的時候我瞞著父母報考了音樂學院，直到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裡，他們才知道了我的選擇。」

    「然後呢？」

    「錄取通知書都到了家裡，我爸媽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遵從了我的意願。後來，大學畢業了，才知道當年父母的看法是正確的。」

    司諾默然，學音樂很難有出路，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畢業後我在家裡面呆了一陣子，後來又在酒吧唱歌，賺的很少。每次回家都有親戚勸我去學一門正經手藝，在他們的眼裡，唱歌是一件不務正業的事情……」

    司諾低了低眉。面對現實的壓力，恐怕大多數人選擇妥協吧。

    「其實我挺後悔的。」周琛忽然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如果我當時有很多錢，就不會讓我媽那麼早就走了。」

    「畢業第二年，我媽病了，因為沒錢，她沒告訴我病情。我再回去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也許是時間久了，周琛表情並不悲傷，但是司諾能夠看出他內心深處的後悔和痛苦，讓人揪心。「再後來，我攢錢辦了一個培訓機構，也存了些錢。培訓機構成型之後我就撒手了，自己單獨出來開了一家琴行，直到現在。」

    良久無語。「如果從頭再來，你還會選擇走這條路嗎？」司諾問道。

    「誰知道呢，」周若北抬頭一笑，神態坦然，「既然已經到了如今，何必後悔？」

    此時服務員也端著菜布置在桌上，兩人提筷，散去了剛才的沉重。

    「唔，周哥，你剛才好像答非所問。」司諾咽下一根菠菜，皺眉道。

    周若北看司諾這個樣子，心情也一下子好了不少，含糊道，「大概是想向那些曾經說音樂無用的人證明我不是在不務正業吧。」

    司諾無語，「你現在還不算證明？」

    「哈哈倒也是，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回老家，還記得有個親戚特別詫異地問我，你唱個歌彈個琴怎麼能賺這麼多……」說完，他又笑。司諾也笑。

    但此刻也只有這兩人知道這笑之後的悲哀。現今社會一樣東西的價值，人們大概只通過它所創造出來的金錢來衡量。

    「你呢？為什麼要參加選秀節目？」周若北反問。

    司諾宛然一笑，「為了當明星啊！」

    周若北怔住，這句帶著強烈虛榮感的話由眼前的女生如此直接、如此問心無愧的說出來，竟然讓他覺得有些特殊的感受。

    「當明星可不容易啊。」周若北低頭吃菜。

    司諾挑眉，露出一個自信的笑靨來，「我喜歡那個舞台，聚光燈凝聚的地方，台下掌聲響起，我便可以掌控一切。而且，我可不僅僅是想要做一個唱歌的。」

    「難不成你還想當演員？」周若北繼續吃菜。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那根菠菜終於成功的纏住了周若北的喉嚨，他咳嗽起來，司諾遞過去水他喝了幾口才好。抬起頭，周若北盯著司諾看了又看。

    原本因為肥胖而被擠壓的眼睛終於初露驚艷，大而純澈，睫毛異常地長，眼角帶點微微的媚色，眉毛粗細濃密恰好，鼻挺直秀氣，嘴巴唔，也很美，皮膚白皙，秀髮烏黑……

    臉又開始紅了，也許是剛才那根菠菜噎的，周若北自欺欺人，又想起初見時司諾的樣子，「咳，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拼命減肥了。」

    也許再過不久，她站在人群里將是最鮮明的一個。雖然容貌不算絕艷，但自有一種很難描摹的氣質讓她出彩。

    「有何不可？」司諾倔強的問。

    周若北怔住，對啊，有何不可。只是他過去的交往圈子都是一些普通人，所以乍一聽見身邊的普通人要成為那些街頭巷尾皆知的明星的時候，難以接受。但是他似乎忘了，明星去掉了那層包裝，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周若北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並無不可！」

    司諾露出一個明媚的笑，酒窩甜美，除了……潔白牙齒上明亮亮的牙套比較晃眼。

    「你那牙套有點不符合明星的身份啊，什麼時候弄掉？」周若北好笑地問道。

    「嘿，吃菜吃菜，這菠菜美味又補血，養顏美容、返老還童……」一番閒聊，兩人的距離拉進不少，像是很多年的朋友並無任何隔閡，司諾也難得的開起玩笑來。

    「吃，等你當了明星我可就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吃飯了，怕被你的影迷粉絲群毆。」周若北打趣，話里並沒有揶揄的意思。

    「有舍有得嘛！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祝我成功，來，以茶代酒，乾杯！」司諾笑語嫣然。

    「好，提前祝賀。」周若北配合地舉起茶杯。

    ……

    談話投機，飯菜味好，兩人這一頓慶功宴吃的很是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