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望去,一位至少年過六旬的老漢站在打鐵場院牆外的一腳手裡拿著一把青草,也不知道他是誰居然還有閒心在這破舊不堪的打鐵場除草。
「你是……」劉賀試探著問了一句。
「嘿嘿,小子,別問我是誰,只要我在這裡你別想到裡面去。」老漢笑著打量著劉賀,接著又說道:「你小子看樣子也不像小偷小摸的孩子啊,應該還是學生娃吧,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大爺,我先解釋一下我到這裡來可是有目的的……」
這老漢還真是個急脾氣,沒等劉賀說完呢打斷道:「解釋什麼啊,打鐵場都關門好幾年了誰閒著沒事到這裡來,而來這裡的都是帶著目的的,跟你說了裡面值點錢的東西全部沒有,你別挖空心思了。」
真把他當成打打鐵場主意的人了,不過轉念一想劉賀又有些發笑,他還真是在打打鐵場的主意,不過不是進去偷雞摸狗罷了。
「大爺,你別著急先聽我說完好不好,我聽說這個打鐵場要對外承包,我這次是專門為了承包的事情而來。」
聽了劉賀的解釋,六旬老漢再次上下打量著他,嘴裡面一點也不信:「你,你今年才多大,打鐵場你承包去做什麼,別跟我玩花樣,你小子是想混水摸魚我告訴你沒門。」
這位老同志防範心還真是強的不是一點半點,看對方應該跟這個打鐵場有些關係,不過承包這件事與他無關劉賀也懶得繼續解釋,反而說道:「我說了我過來是考察打鐵場的,打鐵場對外承包街道辦沒人過來麼?」
老漢見劉賀徹底無視他剛才說的話有些氣惱,心裡也想著對劉賀不理不睬,然而好像想到了什麼滿臉皺紋擠出一副難看的笑容:「小子,打鐵場是準備對外承包,不過先你之前已經有人來過,現在街道辦的同志已經把對方接到辦公室去了,所以你沒機會啦。」
「能問一下街道辦辦公室在哪裡麼?」劉賀內心一根弦被繃得很緊,要是打鐵場被承包那他的規劃要做不少改動,鎮尾這邊除了打鐵場全是稀稀拉拉的幾處民宅,其餘地方全是一片莊稼地和樹林。
沒有打鐵場那父親的家具廠需要新建,那首先要征地,然後建設,其二需要投資更多的資金,這樣投入大耗費時間長,那家具廠產生效益的時間會更長,這對時間緊迫的劉賀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見劉賀面色嚴肅不想說謊的樣子,六旬老漢內心的疑慮逐漸消失,再次確認的問了一句:「你真是為承包打鐵場來的?」
「大爺,我都跟你說好幾遍了吧!」前世中梁鎮街道辦辦公室劉賀不知道地方,還得從老漢那裡打聽,劉賀耐著性子解釋道:「聽好了我再說一遍,這裡原本是我父親親自來看,但是今天他有事情來不了,我還專門請假過來的呢。」
「哦,原來是這樣,那打鐵場你父親打算用來做什麼?」老漢隨口問道。
劉賀沒有回答他問題,反而看著對方:「大爺,現在是不是應該你先把辦公室的位置告訴我呢?」
「嗨,你跟我走,咱們邊走邊談。」說著老漢丟掉青草率先走在前頭,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劉賀緊緊跟上,嘴裡繼續講解道:「我父親是一個手藝精湛的木匠,他打算召集以前跟他一起幹活的師傅們建立一個家具作坊,不過我們那裡交通不便不適合建廠,這不聽住在鎮上的一位親戚說打鐵場對外承包,這不把我急吼吼的喊來了麼!」
「你說這裡你父親拿過去之後會建成家具作坊?」六旬老漢聞言有些急切的問道。
「是啊!」之前劉賀很著急,現在對方看樣子比他還要著急。
果不其然,得到劉賀的肯定回答之後老漢腳步更加急速:「走,加緊了,我們快去阻止對方和街道辦簽承包合同。」
阻止對方簽合同,雖然不明白老漢為什麼會如此做,但是現在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於是劉賀默不作聲的加快了步伐。
中梁鎮的街道辦不是跟中梁鎮政府挨著的,反而是相對於鎮尾打鐵場遙呼相望的另一頭,走完街道還得穿過一排平房,位於一個別致的四合院裡,要不是院門上掛著街道辦的牌子劉賀還真以為這是一棟普通的民宅。
等著老漢帶著劉賀還未踏進街道辦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裡面傳出來的談話聲劉賀已經清晰可聞。
「潘主任,打鐵場以前是煉鐵的地方,現在我們用來做木炭正合適,這對附近的環境不存在多大的污染,而且你看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對那塊地感興趣嗎,所以你別猶豫了。」這是一個比較低沉的聲音,從聲音吐露出來的內容無疑這是打算承包打鐵場的正主。
劉賀此刻開始明白老漢比他還著急的原因了,原來現在這位老闆想把打鐵場承包過去當作木炭的加工作坊。
眾所周知,木炭的加工過程不管是現代機械製作還是土法製作,對於環境都存在著一定的污染,主要是木炭乾餾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廢氣污染空氣,人們長期呼吸這些污染空氣極容易患上呼吸系統疾病。
而如果劉賀父親接手打鐵場呢,最多只有一些噪音,但那裡是鎮尾距離鎮中心有一定距離,當時打鐵場和周圍的民房也有一定的間隔,那些噪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僅僅只有木炭老闆供街道辦選擇他們肯定會和對方簽訂承包合同,不過現在在可以多選的情況下,街道辦在同等承包款的前提下得優先選擇劉賀。
然而沒等劉賀他們衝進辦公室,那個潘主任好像被對方說動了:「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既然打鐵場都能辦下去那加工木炭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我也不擔心周圍村民怨聲載道,但是我們定下的承包款是九百每月,這個數字不能改動,半年一交,合同簽訂期限為三年。」
「潘主任,我們都是小本買賣,三年時間是不是太長了,而且承包款是不是在少點,我知道打鐵場是集體產業每月能有點收益不錯了,以前放在那裡閒置著一分錢都掙不了,現在我們暫時前一年合同,每個月六百塊。」說著說著那位黃老闆壓低聲音:「潘主任要是能同意我出的價格,剩下三百我算你每月一百五,一年是一千八百塊你看如何?」
「這……」一年一千八百元不是小數目,潘主任有些心動。
然而這一刻辦公室房門本推開,領著劉賀過來的六旬老漢擲地有聲的說道:「小潘,我不同意打鐵場承包給這位木炭老闆,把場地給他,他父親是做家具的。」
潘主任回頭看了看六旬老漢,再打量了一下劉賀,心裡雖然怎麼看都覺得面相稚嫩的劉賀不靠譜,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劉賀鎮定自若的自報家門然後再準備來個虎口奪食:「我是鹿岩村的劉賀,我父親叫劉開明,在承包打鐵場這件事上我能完全做主,現在打鐵場我決定以每月九百元的價格承包下來,直接簽三年五年都行,並且一次繳納一年的承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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