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曼哈頓,金幣酒店。
忙碌了一夜的花匠先生,拎著兩個大號公文包,領著一名司機腳步匆匆的走出酒店。
二十分鐘後。
花匠先生在距離藍水晶酒店僅有兩條街的路邊,坐上了大衛的轎車。
轎車裡。
大衛孤身一人、眉頭緊鎖,看著花白頭髮的花匠眼裡帶著紅血絲,帶著歉意的說道。
「抱歉,讓你受累了。」
「呵呵~應該的。」花匠把兩個公文包打開,語氣輕鬆的調侃道。
「我只是外表看起來老了一點,還沒到必須退休的年紀。」
「哈哈哈~」
大衛被花匠先生的「樂觀」與「頑強」,給逗笑了。
花匠心知大衛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直接拿出一份文件說起了正事。
「關於亨利·基辛格的資料,因他曾擔任國務卿一職,屬於一名公眾人物,早就被許多國內外媒體曝光出來了。」
「基辛格在應召入伍參加二戰之前的資料,基本都是公開的,沒有任何再深挖的價值。」
「但他在軍旅生涯中,遇到了他人生的第一位貴人,弗里茨·克雷摩爾。」
「弗里茨·克雷摩爾,出身於普魯士猶太貴族家庭。」
「前些年,他一直在米國軍方的一家直屬戰略研究機構內工作。」
「弗里茨·克雷摩爾的妻子,出身於歐洲最低調的戈德史密斯家族。」
「亨利·基辛格,就是得到了弗里茨·克雷摩爾和他的妻子的大力支持,才從一名剛剛入伍參戰的列兵,搖身變成艾倫·杜勒斯的貼身翻譯官。」
「艾倫·杜勒斯?」
「是那位甘迺迪總統時期,經常被媒體提到前cia局長?」大衛無比驚訝的問道。
「沒錯,就是他。」花匠先生表情極為豐富的點點頭,微笑道。
「艾倫·杜勒斯的一位兄弟,約翰·f·杜勒斯曾在艾森豪威爾總統任期內擔任國務卿一職。」
「約翰·f·杜勒斯,在擔任國務卿之前,一直都是為標準石油公司的律師。」
「嘶。。明白了,你繼續。」大衛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心裡翻湧的情緒,向花匠擺擺手道。
花匠沉默的點點頭,把手裡的文件翻到中間幾頁,接著說道。
「亨利·基辛格,童年成長於德國菲爾特市,後來才跟著家人移居紐約。」
「因他能講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語和德語+口才出眾,被弗里茨·克雷摩爾認為是難得的人才。」
「所以在德國宣布投降後,弗里茨·克雷摩爾就把基辛格推薦給了當時在柏林工作的艾倫·杜勒斯,擔任他的貼身翻譯官。」
「於是,基辛格因工作的便利與艾倫·杜勒斯結下了很深的友誼,也慢慢接觸到了許多影響他一生的人和事。」
花匠先生說到這裡,指著手裡文件看向大衛,說道。
「我剛才提到了戈德史密斯家族,是歐洲近二百多年最低調、最富有的猶太財富家族之一。」
「能與它齊名的猶太裔財富家族,也只有羅斯柴爾德家族、赫希家族、奧本海默家族、門德爾松家族。」
「艾倫·杜勒斯,二戰後前往柏林在柏林戰略情報局工作的時候,就曾頻繁的接觸過這五大猶太裔家族,並幫助他們從戰後德國撈到了。。」
「戈德史密斯家族?」大衛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把它牢牢記在心裡。
花匠先生把手裡文件翻到最後幾頁,指著它說道。
「洛克菲勒家族在二戰爆發前,就曾與這些盤踞在德國和歐洲各國的家族交往甚密,合作無數。」
「戈德史密斯家族,雖然與羅斯柴爾德家族多次聯姻,但它卻不贊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戰後發展戰略。」
「所以,戈德史密斯家族的人在戰後與艾倫·德勒斯代表的洛克菲勒家族,又進行了一系列非常隱秘的合作,讓其影響力經過戰後幾十年的時間,不斷從歐洲滲透到米國這邊。」
「亨利·基辛格,也正是因為跟在艾倫·杜勒斯身邊,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這些,才下定決心傾其一生為洛克菲勒家族工作。。」
「於是在戰後,他通過艾倫·杜勒斯的引薦,見到了納爾遜·洛克菲勒,並成為他的一名忠實擁躉。」
「納爾遜幫助他利用《士兵權利法案》獲得獎學金,進入哈佛大學政治系學習。」
「在哈佛讀書期間,基辛格非常幸運的得到了威廉·埃利奧特賞識,做了他的導師。」
「埃利奧特畢業於英國牛津大學,是哈佛大學的一個傳奇人物,也是一名黑格爾的忠實信徒。」
「他教授給了基辛格一套完整的保守主義政治哲學,並成為發現基辛格天賦才能的第二位貴人。」
「1954年,基辛格在哈佛大學拿到政治學碩士學位和哲學博士學位後,回到紐約通過納爾遜的推薦進入外交關係協會,擔任國際關係研究小組的組長,負責起草帶有結論性的研究報告,並為自己的第一本專著出版積極籌劃著。。」
「1957年,基辛格出版了《核武器與對外政策》一書。」
「該書首次提出了有限戰爭的理論,從而使基辛格在學術界和對外政策研究領域一炮而紅。」
「同年,哈佛大學決定聘用基辛格,授予他講師等級。」
「1957-1969年,基辛格歷任哈佛大學講師、副教授、教授。」
「與此同時,他還在校外擔任洛克菲勒兄弟基金會特別研究計劃主任、國際問題中心成員、國家安全委員會和蘭德公司顧問等兼職。」
「近些年,他還先後任職於喬治敦大學任客座教授,兼任全國廣播公司顧問、大通曼哈頓銀行國際諮詢委員會主席等職務。」
花匠先生把手裡的資料遞給大衛,看著他皺眉思索的樣子,忍不住放緩了語速低聲說道。
「從今二十年的歷史上來看,任誰都無法否認亨利·基辛格是一名頂級的政治家、外交家和國際關係專家。」
「他擁有極為出色的口才和社交能力,並利用其獨特的人格魅力獲得了無數國家領導人的廣泛認可與肯定。」
「但他在納爾遜副總統任期結束後,也在有意的慢慢退出了主要舞台,為。。」
「ok!」
「關於他,先。。這樣吧。」大衛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指揉著眉心,半眯著眼睛看向花匠先生帶來的公文包,問道。
「你還找到什麼了嗎?」
「是的。」
花匠先生從公文包里拿出另外一個大號文件夾,翻開它說道。
「剛才我說了,艾倫·杜勒斯曾為洛克菲勒、摩根、梅隆和杜邦家族,在二戰後的德國爭取到無數令人難以想像的收益。」
「但他也曾秘密的幫助i.g.farben公司的董事會成員,逃過了戰後審判。。」
「i.g.farben公司,是二戰前德國最大的化工製造業公司。」
「它也是著名的奧斯維辛集中營,和其他幾個著名死亡集中營的創建者之一。。」
「毒殺無數猶太人的毒氣,大部分都是這家公司生產的。。」
「但令人感到無比諷刺、可悲的是。。i.g.farben公司最早是由猶太裔銀行家馬克思·沃伯格,牽頭合併了六家公司成立的。。」
「馬克思·沃伯格,在德國非常知名的沃伯格家族的傑出代表人物。」
「他的兄弟之一保羅·沃伯格,後來移民到米國,還曾參與了創立米聯儲。。」
「他的另外一名兄弟菲利克斯·沃伯格,娶了羅斯柴爾德家族在米國的代言人雅各布·希夫的女兒弗里達·希夫。」
「你等等!」大衛用手揉著有些發燙的額頭,滿臉疑惑的問道。
「你是說。。這間最初是猶太人成立的i.g.farben,反而在二戰中成了德軍xx猶太人的幫凶?」
「呵呵~是的!」花匠先生眼裡閃過莫名的失落和冰冷,點頭道。
「雖然這讓人聽起來會感到異常費解,甚至是心寒。。」
「但這就是用無數條人命書寫出來的真實歷史!」
「哦,對了!」
「洛克菲勒和摩根等家族,就是依靠著二戰後重組i.g.farben公司,又大舉收購了在歐洲戰火中被打爛的多家知名製藥公司,統治了半個地球的製藥行業。」
「i.g.farben公司重組後最知名的製藥公司,它的名字叫拜耳。」
「72年,拜耳公司更名為拜耳德國股份有限公司,並迅速向國際化學和醫藥集團發展。」
「拜耳公司的英文商標bayer,至今仍被握在米國製藥公司斯特林·德魯格公司的手裡。」
「它的生產出來的所有產品在米國等英語國家,都不能使用bayer作為英文商標。」
「。。」大衛從花匠先生手裡「奪」過文件夾,一邊仔細看著,一邊問道。
「所以呢?」
「這些。。就是全部了嗎?」
「當然不是~」
花匠先生身後拍了拍公文包,笑道。
「這裡面的大多數,都是奧迪斯·帕克的私人收藏品。」
「它們,也只是你想了解的全部資料當中的一小部分。。」
「還有更多,我不方便把它們帶出來,只能你親自去奧迪斯·帕克的私人資料保險庫查看了。」
「還是算了吧。」
「如果我看了他珍藏的那些寶貝,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又開始頭疼、心煩了。」
「哈哈哈~沒錯!」花匠先生頗有同感的大笑起來,感嘆道。
「正常人,誰會以打探各種隱秘事件當做樂趣?」
「也許,只有他才會把那些害人的東西當做寶貝收藏起來了。」
「。。」大衛連連點頭,快速翻看著手裡的資料,想了想問道。
「關於外交關係協會(cfr)和三邊委員會的資料,你帶來了嗎?」
「沒有。」
「不過它們的大致信息我都知道,現在就講給你聽?」
「好~」
「你先說說三遍委員會吧,cfr的資料等我閒下來了再說。」
「ok。」花匠向後靠坐在座椅里,低聲說道。
「三邊委員會(thetrilateralcommission)是北美、西歐和島國三個地區十四個國家大公司管理層、專家學者和政府要員,組成的國際民間政策研究組織。」
「它的成員包括:米國的洛克菲勒財團、摩根財團,歐洲的德意志銀行財團、法國巴黎銀行財團、英荷殼牌石油財團,島國的東芝電氣、住友化學、新日鐵、日產汽車、島國精工、島國電氣、日立製作、松下電氣以及豐田公司的董事長或經理,都是該組織的成員。」
「它成立於1973年,創立者是老戴維·洛克菲勒和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
「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全名茲比格涅夫·卡濟米爾茲·布熱津斯基(zbigniewbrzezinski),出生於1928年。」
「他是波蘭猶太裔移民作家,哈佛大學著名學者,驢子黨人,現任懷特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著名地緣戰略理論家。」
「70年代初,為了適應國際形勢的變化,時任cfr主席的老戴維找到了布熱津斯基,讓他作為代表在外交協會的基礎上,成立了三邊委員會。」
「三邊委員會成立後,主要是為了吸收米國、西歐、島國的大銀行家、工業資本家、政府要人和學界精英參加,定期開會,協調各國在重大國際問題上的關鍵立場。」
「同時,通過由三邊委員會構築的龐大關係網,向各國政府輸送他們的代理人,以達到控制、影響各國政府的決策,為各項國際投資服務。」
「另外,我還曾聽過一些傳聞說,現任總統沃樂恩·懷特也是被布熱津斯基發掘出來,推薦成為總統候選人的。。」
「所以在懷特總統成功當選後,任命他為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深度參與了許多米國對外政策的制定。」
花匠歪頭看著正在讀資料的大衛,語氣裡帶著一些玩味的說道。
「布熱津斯基在對待伊朗國內的問題上,認為懷特總統應該拋棄不聽話的巴列維國王二世,放縱霍梅尼政權上台掌權。。」
「嗯?」大衛聽到這裡,立刻警醒的看向花匠先生,問道。
「這是他個人的看法和決定?還是他代表了三邊委員會給出的。。?」
「從目前的情報來看,應該是他個人做出的判斷和建議。」花匠思索片刻後,謹慎的答道。
「好吧。」大衛用手搓了搓下巴,示意花匠繼續。
花匠抬起手腕看著手錶,加快了語速說道:「最近因為布熱津斯基的一些言論,華盛頓的許多人都對他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他作為總統內閣成員之一,著名的國際關係戰略家不應該看不到巴列維國王二世被推倒後,伊朗局勢將無法再受到有效控制。。」
「還有人認為,他對於熊大國的認知和了解,遠遠不如喬治·凱南。。」
「你說誰?」大衛忽然眨眨眼追問道。
「喬治·凱南!」
「就是那位二戰後擔任米國駐莫斯科大使,向華盛頓發了幾千字長電報的。。」
「啊~我知道他!」大衛瞪大了眼睛接道。
「就是他將二戰後米國對熊大國的外交政策命名為。。遏制!」
「對,就是他。」
花匠先生再次感嘆道:「如果米國當時全面採用了他的外交政策,可能也不會搞出長達數十年的冷戰了吧。。」
「這可不一定。」大衛表示不贊同的搖搖頭,同樣感嘆道。
「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
「正是因為喬治·凱南極為富有遠見的那封電報,才激起了許多人的無盡欲望!」
「因為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並不會取決於某些人意願,而是取決於國力和軍力的強弱。」
「既然我有能力和實力以強欺弱,那我為什麼不選擇全都要?」
「只有小孩子才會被迫做選擇,心中充滿了欲望成年人可不會那麼聽話。。」
「這才是某些人心裏面最真實、最不願意公開說出來的。。真相!」
大衛把手裡的文件夾放下,看了一眼手錶,看向花匠先生嘆道。
「時間不夠了。」
「暫時先這樣吧~」
「如果今晚我能抽出時間,一定去找你繼續看完這些資料。」
「ok~」花匠先生乾脆的點點頭,把資料收好,擺擺手離開了。
大衛坐在車裡,看著他腳步匆匆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草率的踏入了。。曾經最不願意涉足的爛泥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67s 3.73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