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劉氏被三夫人杖責發賣的消息傳到了田莊,,就像一滴水滴進了滾燙的油鍋,一時間田莊就炸開了鍋。
簡陋的茅草屋內。
「怎,怎麼會這樣?小姐,還真被你算準了。」李媽媽目瞪口呆,昨日還欺壓辱罵她們的人,說完蛋就完蛋了。
她望著面前的小主子,怎麼看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卻無形中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勢,那是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和冷肅。
孟碟仙淡淡的笑了笑,她不過是利用羅氏、劉氏、滕氏、謝氏四個人的關係和矛盾,用記賬做引子,推波助瀾了一番而已。
她繼續低頭吃飯,雖然還是饅頭鹹菜,卻吃的格外香。
就在李媽媽一邊在跟孟碟仙感概,一邊欣喜再也不用受劉氏的迫害時,一個穿著講究的丫鬟走了進來,「徐小姐可在,三夫人要見你,快跟我走一趟。」
三夫人怎麼會突然要見小姐,以前從未這樣過,這丫鬟的態度看著可不好。李媽媽慌了,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急忙上前套近乎,試圖打聽點情況,可小丫頭口風緊的很,什麼也不肯說,催著孟碟仙快走。
與此同時,隨著小丫鬟身後進來的兩個婆子,把她的房間迅速搜了一遍,李媽媽懵了,呆愣在原地。
孟碟仙眸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對小丫鬟說,「姐姐,那我們快走吧,別讓三夫人等急了。」
一路上,小丫鬟都沒有多話,孟碟仙也不問什麼,平靜的跟著她進入老宅。
看著碧草芳菲,高牆大院的宅子,再想想自己住的茅草屋,孟碟仙若有似無的笑了笑,父親的本意是要她在這老宅住著,可是這裡的三老爺和三夫人卻把她送到了田莊上,跟下人們同吃同住,甚至吃不飽穿不暖,挨罵挨打。
或許她童年悲慘的歲月,也有三老爺和三夫人的手筆。
孟碟仙漫不經心的想著,抬腳邁進了三夫人的院子,主院正廳里,三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身邊各站了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孟碟仙憑著記憶知道,那兩個人分別是羅氏和何嬤嬤。
兩側則是站滿了丫鬟,更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陣仗,沒來由的讓人提心弔膽。
孟碟仙慢吞吞的看了眼主位上的美貌女子,這女子穿著錦繡衣衫,頭戴金釵,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膝下有兩兒一女,原本刁蠻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做了母親的緣故,變的柔和了一些,倒是平添了一些慈眉善目,但是近身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位三夫人刁蠻的性子並不像外貌上顯現的那樣變淡,反而變的越發厲害。
她上前,給三夫人行了個禮。
三夫人不冷不熱的目光落在孟碟仙的身上,露出一絲詫異,這行禮的姿勢標準又行雲流水,就像是王府大院裡走出來的小姐,一個三歲就生存在田莊上的粗鄙丫頭,怎麼做出來的動作,竟比她自幼就從平州城請來的教習姑姑親手教導的女兒夢蘭還做的好。
三夫人眼睛眯了眯,說,「碟仙,劉媽媽的記賬法是你教的?」
孟碟仙沒有否認,點點頭,「是。」
站在一旁的羅氏立刻接著說,「三夫人,你看,徐小姐親口承認了,那就是說偷走奴婢記賬底稿的人是徐小姐,錯怪了劉媽媽。」
錯怪劉媽媽?
羅氏這是想要把她推出來替劉氏求情?
不應該啊。
出手挖坑讓劉氏往裡面跳的人也有羅氏一個,怎麼會?
孟碟仙暗暗思索。
對了,劉氏已經被杖責發賣,三夫人就算是後面知道冤枉了劉氏,也不會再把劉氏接回來。
而這個時候,把她推出來,惹得三夫人大怒,坐實她的罪名,她不死也脫層皮,羅氏是起了和劉氏一樣的心思,想要把這記賬法據為己有,又怕東窗事發,故而向她發難。
孟碟仙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不等三夫人發話,笑了笑,說,「我不懂羅媽媽在說什麼,劉媽媽的記賬法我只教了一點皮毛,還有一部分沒有教,這都是幼時在家中娘親教我的,難道羅媽媽也會我娘親的記賬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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