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穆星辰怕小丫頭把一屋子的老傢伙全都給教訓出心臟病,趕緊領著她走了。
他一邊走一邊笑,周孜月還從沒見他笑成這個樣子過。
「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穆星辰牽著她的手,笑著說:「就是有點開心,你終於願意用自己的身份來呵斥他們了。」
周孜月翻了個白眼說:「我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可沒有任何身份,他們任由我胡說八道不過是怕我身後的北國罷了。」
聞言,穆星辰看了她一眼說:「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在埋怨我沒有給你身份?要不我現在就叫人準備婚禮,把這個身份給力落實了?」
周孜月打了個哆嗦,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有什麼婚禮。
她搖頭,「那麼俗套的東西還是算了,我不喜歡張羅,更不喜歡麻煩,婚禮都是鬧給別人看了,自己累死累活的,何苦呢。」
這丫頭從來不張羅,穆星辰還以為她是仗著自己年紀小不著急,合著心裡揣著這樣的心思。
穆星辰把人像抱孩子一樣掐著腋下抱了起來,「不辦婚禮怎麼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王妃?」
周孜月摟著他的脖子,盤著他的腰,「只要該知道的人知道就好了,哪那麼多事,反正那我不要辦,聽說好累的,平常人家結個婚新娘子都要餓個半死,你這王宮裡要是鬧騰起來,我還不得成了乾屍?」
穆星辰笑了笑,「不會讓你成乾屍的。」
周孜月不信,反正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她也不擔心。
她哼了哼,雖然剛才懟人出了氣,但還是心裡不舒服。
穆星辰以為她說不辦婚禮是被那幾個老頭子給鬧的,他說:「你跟那老頭又不熟,幹嘛跟他置氣,他明年就退休了,以後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周孜月皺起眉頭看著他說:「你說為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年他往你身邊送過多少女人。」
穆星辰輕輕蹙眉,心想,肯定是古宗和古寧說的。
周孜月哼道:「當年就是他口口聲聲說我配不上你,對著我一個小孩把話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現在倒好,覺得我可以利用了就開始巴結,我呸,他心裡指不定怎麼嘀咕我不如他們家那些女人呢!」
她小氣,記仇,這些穆星辰都知道,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還學會隱瞞心事了。
她說的這些事全都是穆星辰不知道的,她什麼時候跟那些老頭單獨見過面?什麼時候他們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看著穆星辰眉頭一點一點蹙起,周孜月問:「幹嘛這麼看著我,還不許我說啊?」
「你當初是因為這些事才走的?」
周孜月蠕了蠕小嘴,沒說話。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周孜月小聲嚶嚶的說:「你當時剛回來,地位不穩,我幹嘛跟你說這些,反正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煩他們罷了,我要是想處理隨時都可以,我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可我更不想讓你離開。」
周孜月看著他,杏眸下滿滿映著他的臉,她吧唧一聲親了他一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是回來了,但是過去那七年誰來還給他?
原本可以享受一下把媳婦養大的感覺,卻被這些人硬生生的拆散。
人人都說有得必有失,他本是可以兼得的,卻大意了。
*
周孜月每天下午都要睡個午覺,今天穆星辰剛把她哄睡,沒過多久就聽門口吵吵嚷嚷的。
天氣熱,窗戶沒關,院子裡的說話聲聽的格外清晰。
周孜月爬起來爬上窗台往外看,「你們說什麼呢?」
院子裡古宗和古寧都不在,古旭看到她醒了,幾個閒聊的人一起走到窗根下,「少爺生氣了,一下子把南宮家的那些上了年紀的叔伯全都從從高層撤了下來,就連那些還差幾個月就退休的也就提前告老還鄉了,而且少爺還禁令讓他們以後都不許再來王宮。」
周孜月迷迷糊糊的聽的不是很清楚,她抓了抓睡的凌亂的頭髮,「你是說哥哥把他們都趕走了?」
古旭點頭,煞有其事的說:「是啊,你剛睡著少爺就出門了,這會兒外面還因為這事兒鬧著呢,少爺讓我們幾個在這看著,說要是有人敢來吵你,就直接剁了。」
周孜月順勢坐在窗台上,啷噹著腳尋思了一下,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卻發出了一聲笑。
「你笑什麼呀,這可是大事。」
聞言,周孜月看了古旭一眼,「這算什麼大事,不過就是趕走幾個人嘛,這些曾經跟過南宮暉的人本來就不該留著,跟了南宮暉那麼多年,最後背信棄義,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對他們而言,他們根本不在乎誰是國王,只要能讓他們安安心心的拿著錢過著太平的日子,他們才不管那些破事呢。哥哥當初留著他們不過是為了穩定民心,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動幾個老頭子而已,誰敢說什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畢竟太突然了,好像上午都沒聽見什麼風聲,下午就……」
古旭話沒說完,慢慢的看向周孜月。
上午她好想去了大廳,少爺還是跟她一起回來的。
周孜月見他看她,眉頭一挑,「看我幹嗎?就是我吹的耳旁風,不行啊?」
古寧連忙搖頭,「行,當然行,你可是少爺的心尖,別說趕走幾個人了,就是你說把這王宮拆了重建都行。」
「那還是算了吧,怪麻煩的。」
*
莊小孜上午在會議大廳大放厥詞,下午南宮辰就重新開會勒令趕走了那麼多人,思來想去這件事都只會是跟莊小孜有關。
本以為她是跟北國交好的橋樑,卻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大麻煩。
被趕走的那些老頭很多都不甘心的想要找周孜月問個清楚,奈何這裡是王宮,穆星辰把她保護的太好,別說是找她的麻煩,就連見都見不到她。
沒了那些老頭子的王宮周孜月待起來就更舒服了,一天上午,周孜月帶著白蘇準備出門溜達,迎面被一個女人攔住了。
「你就是北國來的莊小孜?」
這女人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周孜月問:「你是誰啊?」
「我叫李萱雅,我外公是南宮良,我外公是南宮家的人,他在南宮家已經大半輩子了,你憑什麼慫恿國王將我外公從這趕出去?你以為你進了這王宮大門就真的是王妃了嗎,你別妄想了,我不怕告訴你,當初辰哥身邊也有一個像你一樣不自量的女孩,結果因為我她灰溜溜的走了,再也沒有再辰哥面前露過面,你現在知道我跟辰哥是什麼關係了吧。」
趾高氣昂的女人周孜月見過的真不多,她要是不提起當年,周孜月也想不起來這個既囂張又可笑的女人是誰。
看著她鼻孔朝天的說著自己跟穆星辰的關係,周孜月忍不住笑了,「哦,然後呢,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李萱雅冷哼道:「這誰知道,本來也不是什麼能上的了台面的丫頭,誰知道這麼多年她又把自己賣去哪了。」
周孜月一邊笑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禁了禁鼻子,笑的無比的燦爛,「李萱雅,確實是這個名字,七年前我還是個小孩的時候你看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說會成為哥哥的女人,七年後,我已經成了哥哥未過門的王妃了,你還來跟我說同樣的話,喂,你到底是傻,還是真的覺得我們家哥哥就喜歡這種用七年時間慢慢跟你玩的戲碼?」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萱雅愣了一下,腦海里下意識的將她跟當年的那個孩子聯想到一起,但是她卻不敢相信,畢竟當初那個孩子是因為家裡窮困潦倒才被送人,而她……北國來的千金小姐。
周孜月兩手揣進褲子口袋,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說:「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你不是從北國來的嗎?」她外公從來沒跟她說過這個女孩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是啊,我是從北國來的,當年我的身份是假的,不過是怕有人跟我攀關系所以才隱姓埋名,誰知道這王宮裡各個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我現在回來了,當初那些惹過我的,統統都要滾蛋。」
李萱雅是什麼身份出現在這周孜月不知道,但是,她以後都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
她看向一旁經過的守衛,小手一招。
「莊小姐。」守衛們很恭敬。
周孜月朝著李萱雅揚了揚下巴,「把她給我趕出去,從今天開始,誰再敢把她放進來,我就讓古宗叔叔斷了他古家軍的頭銜,聽懂了嗎?」
未來王妃的話,誰敢讓她說第二遍?就算不懂也得懂。
見守衛要來抓她,李萱雅驀地甩開他們,「你憑什麼動我?我來這是辰哥允許的!」
「穆星辰允許的?」周孜月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好,那就去把穆星辰給我叫過來。」
這樣直呼國王的名字,還是他過去的名字,古家軍的人聽著心裡有點發毛。
穆星辰現在是國王,都是他對別人呼來喝去,周孜月這一嗓子,古家軍的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見他們不動,李萱雅笑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王妃了,這樣的話也敢說,辰哥是國王,你讓他來,他會來嗎?」
周孜月一瞬不瞬的看著三個守衛,「白蘇,你去,順便把古宗和古寧也給我叫來。」
白蘇二話不說就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了,三個守衛頓時變了臉色,「莊小姐,我們……」
周孜月視線淡淡一撇,明顯是在拒絕他們的任何解釋。
她這次回來可不是來受氣的,外人也就罷了,連古家軍都有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她怎麼能容得下?
*
大廳里正在說趕人的事,白蘇驀地推開門,大步走進,指著穆星辰和古宗古寧,「你們三個出來,月找你們。」
周孜月找穆星辰一個人還可以解釋,找他們三個,而且還是讓白蘇來的。
穆星辰驀然皺眉,起身就走。
古宗古寧急忙跟上。
走到門口,古寧問白蘇,「出什麼事了?」
「你手下辦事不利,準備好怎麼收拾他們吧。」
古寧:「……」
*
穆星辰遠遠的就看見周孜月的背影,她身邊還有好幾個人,很少見她整個人站的這麼直,穆星辰眯了眯眸子,「怎麼回事?」
小丫頭沒回頭,反而李萱雅開口想要告狀,「辰哥,她要把我趕出去。」
這一聲「辰哥」叫的穆星辰瞬間擰起眉頭,李萱雅伸出的手還沒有碰到他,就被嚇的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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